做錯了事情。
李尋楹不可置信地看着裴以晏,他和裴大夫人一樣,在心裡已經認定是她故意要害文蕊?
李尋楹白着臉,不想承擔莫須有的罪責,她忍着難受,道:“因為夫君和母親很看重文蕊,夫君還說從來沒将文蕊當作丫鬟。昨日大家一起用膳,我見文蕊不和我們一起,好心将我們吃的菜肴端給了文蕊。”
“昨晚的菜肴是母親吩咐廚房準備的,我不知道文蕊不能吃大豆,也沒有留意昨日的哪個菜肴裡放有大豆……”
裴大夫人剛剛想打李尋楹被裴以晏阻止,心中本來就有氣,此時她聽見李尋楹的話,怒道:“你害了文蕊,毫無悔過之心。你難道還想将所有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昨晚的菜肴,不是我讓人給文蕊送來的。”
“我将文蕊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莫非我會故意害文蕊?”
說完,裴大夫人又看向裴以晏,道:“你瞧瞧你堅持要娶的媳婦,你在倉奉的時候,文蕊幫助你良多,文蕊現在卻被李尋楹害成這個樣子,文蕊何處得罪她了?李尋楹為了給自己的行為開脫,現在還想冤枉我這個婆母……”
李尋楹解釋道:“不是的,母親,我沒有這個想法……”
她隻是想解釋文蕊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她也沒有想到。文蕊變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想的。
裴大夫人沒有故意害文蕊的心,難道她就一定有故意害文蕊的心思嗎?
裴以晏見裴大夫人情緒激動,他按了按眉心,看向裴大夫人道:“我知道母親重視文蕊,這裡有兒子,母親先回去休息。”
裴大夫人不願意走,道:“我不走,我要守着文蕊。”
李尋楹看着裴以晏,眼眶濕了,她看向裴以晏,想最後再解釋一遍,她道:“夫君真的覺得我是故意想害文蕊嗎?在夫君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女子的眼眸裡有水光浮動,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下一刻她似乎就要落下淚來。
裴以晏皺眉道:“事情已經這樣,我剛剛說過了,現在是如何彌補,讓文蕊無事。”
李尋楹垂下眼眸,不想讓自己在裴以晏的面前哭出來。
她的腦海裡浮現剛剛裴以晏的那句‘做錯了事情,你要做的是道歉和彌補,而不是想着如何開脫’。
她做錯了何事情?因為她将裴以晏的那句‘沒将文蕊當作丫鬟’記在心裡,昨日裴府的幾個主子一起用晚膳時,她還惦記獨自用膳的文蕊?
李尋楹彎下腰,以一種很卑微的姿勢,鄭重道:“我道歉,讓文蕊姑娘變成這個樣子,是我不好……”
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她最終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眼淚一滴滴砸在她腳邊的地面上。
裴以晏的眉頭擰得更深,道:“是文蕊受到了傷害,你不應該給我道歉。”
李尋楹面向文蕊躺下的床榻,彎下腰,再次開口道:“文蕊姑娘,我給你道歉,不應該讓你受到傷害……”
更多的淚珠落下來,直起身時,李尋楹擡手去擦臉上的淚水,卻還是又有淚水落下。
瓊芳站在李尋楹的身後,看看裴以晏和裴大夫人,又看了看李尋楹,她不懂事情為何會這樣。
李尋楹看向裴以晏,淚眼朦胧道:“夫君覺得我的道歉是否夠誠懇?我還需要如何做,請告訴我。”
裴以晏看着李尋楹臉上的淚,他道:“文蕊還昏迷着,你先回去。”
李尋楹聽懂了,她害文蕊成了這個樣子,她留在這兒,他們對她不放心。
“好。”李尋楹唇邊露出禮貌的笑,她極溫順地應了一聲,擡腳出去了。
……
等回了屋,瓊芳朝李尋楹的方向跪了下去,道:“少夫人,文姑娘昨日的飯菜是奴婢送去的,奴婢不知道文姑娘會因為吃了奴婢送去的飯菜變成這樣……”
李尋楹擡手将瓊芳給扶了起來,道:“此事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瓊芳想到剛剛裴大夫人和裴以晏的樣子,遲疑道:“可是剛剛……”
想到剛剛裴大夫人和裴以晏對待李尋楹的态度,話到嘴邊,瓊芳又頓住了,她道:“剛剛少夫人和大公子,大夫人說話時,奴婢問了發現文姑娘出事的丫鬟,文姑娘應該是夜裡就陷入昏迷了,她進去的時候,嘗試喊文姑娘,文姑娘已經沒有了反應,因為少夫人還在睡,她去找了管家,管家将此事禀告給了大夫人和大公子。大夫說若是再晚一些,文姑娘很有可能就無法保不住性命了。”
雖然李尋楹不願意被裴大夫人和裴以晏冤枉,但是文蕊差點兒喪命确實與她有關。她道:“你再去和那丫鬟說一聲,若是文蕊有什麼情況,來告訴我。”
以裴以晏和裴大夫人對文蕊的重視,她覺得裴以晏和裴大夫人肯定會想辦法醫治好文蕊。
瓊芳恭敬地應了一聲,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瓊芳再次進來了。
瓊芳道:“少夫人,大夫人将文姑娘接到她的院子去了。大公子也不在院子裡了,應該是也去大夫人的院子了。”
李尋楹一愣。她已經避開,他們還是那麼擔心她會傷害到文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