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策馬行至終南山的山麓,秋風呼嘯,從山巅吹下,帶來一股凜冽的寒意,似乎預示着深秋的到來。山間的空氣中充盈着濃郁的靈氣,混雜着草木的淡淡清香,帶着幾分沁人心脾的涼爽。馬蹄敲擊着堅硬的山路,發出清脆而孤寂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山間奏響了一曲孤獨的樂章。
張衍的臉上滿是疲憊,眼底的倦意掩飾不住他七日奔波的辛勞,但他的目光依然銳利,像是捕獵的鷹隼,時刻保持着警覺。他的铠甲在風塵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卻絲毫未掩蓋他挺拔的身姿。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零星地灑落在他的身上,斑駁的光影在他堅毅的臉龐上交織,勾勒出一副不屈不撓的形象。
當他終于抵達山頂時,遠處的一處石洞吸引了他的注意。洞口外滿是灰燼,焦黑的冰山靈草殘留在地面上,似乎曾經曆過一場烈火的焚燒。張衍心頭一緊,迅速翻身下馬,腳步沉穩而迅速地朝洞口走去。
石洞前,寒冷的氣息夾雜着一絲殘留的煙草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由得心生警覺。張衍蹲下身子,細細察看地上的灰燼,冰山靈草的殘莖斷葉尚且清晰可辨,顯然不久前這裡曾有人停留。他的眼神在洞口徘徊,忽然注意到灰燼中閃爍着幾縷未熄的火星,紅光微弱,卻足以證明這裡的火堆剛剛燃盡。
他站起身,警覺地四下環視,目光很快被不遠處的兩間草屋吸引住。第一間草屋顯得陳舊,屋頂上覆蓋着薄薄的青苔,雖然隻是些許歲月的痕迹,卻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孤寂和冷清,像曾在這山林中沉寂了數個寒暑。另一間草屋則新建不久,木材的顔色依舊鮮亮,草頂也還透着新鮮的青草味,似乎是最近才搭建好的。
「此處應該有陣法保護,否則在上山途中不可能毫無察覺。」張衍輕聲自語,心中警惕頓生。他緩步走向草屋,腳步輕盈如貓,目光銳利如刀,環視四周的一草一木,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草屋周圍的石塊排列得極為精妙,仿佛暗藏玄機,似乎在守護着什麼神秘的力量。他低頭仔細查看,發現這些石塊上刻有細小而複雜的符文,古老的線條交織成一幅神秘的圖案,隐隐散發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看來,确實有人在此布下陣法。」張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戒備。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仔細搜尋着草屋周圍的每一處細節,尋找着更多的線索。
輕輕推開草屋的木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述說着這間屋子的年歲。屋内陳設簡陋,僅有幾張木桌和一張鋪滿塵土的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讓張衍的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曾在某個地方聞到過。
他快步走向草屋前的火坑,發現這裡的痕迹更加新鮮。火坑裡還有尚未完全熄滅的灰燼,幾縷火星在灰燼中閃爍着暗紅的光,散發出絲絲熱氣。張衍低頭查看,目光凝聚在一隻焦黑的物體上,那是一隻被烤得無法辨認的動物,焦糊的氣味依然在空氣中萦繞,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張衍的眉頭緊鎖,眼前的景象讓他愈發困惑。為何要用烈火焚燒石洞與生物?這背後的意圖是什麼?屋内的擺設雖簡陋,但顯然有人不久前才離開,整理得井然有序。
空氣中仍然彌漫着淡淡的煙熏氣味,混雜着一絲焦糊的殘留氣息,像是剛剛熄滅的火堆。這些細微的線索讓他心中的猜測愈加清晰,他覺得自己正逐步接近某個重要的發現。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張衍調整呼吸,邁開步子,沿着山路繼續向上走去。
随着他的前行,四周的景色漸漸變得荒涼起來。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林在這裡開始變得稀疏,地面上滿是嶙峋的岩石和幹枯的枝葉,這片土地早已失去了生機。寒風夾雜着山間的冷意呼嘯而過,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氣,快要将他的思緒吹散。張衍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指節微微發白,目光變得更加銳利而專注,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
突然,一絲細微的聲響在風中傳來。那聲音輕如細葉相摩,像是樹葉被踩踏的聲音,又像是某種動物在低低地鳴叫。張衍瞬間停住腳步,身體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他凝神靜氣,耳朵微微傾斜,努力捕捉前方傳來的動靜。那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處,越來越近,似乎有人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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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靜谧,寒風刺骨,程若蘭謹慎地走在終南山的蜿蜒山路上。山間的空氣清新卻帶着寒意,混雜着草木特有的芬芳,偶爾有幾縷輕霧飄過,為這片山林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終南山盛産的冰山靈草,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藥材,據說能治百病、延年益壽。這次她冒險上山,正是為了碰碰運氣,能否找到傳說中的靈草。
程若蘭自小命運多舛,家境貧寒,父母早逝。她和何安在養濟院度過了童年,又随着奶奶四處漂泊。為了生存,他們經常不得不铤而走險,偷些食物糊口。也正是在那段艱難的歲月中,程若蘭的機敏和手法得到了鍛煉,這次她上山采藥,心中對未來有着渺茫的希望。
山路險峻,程若蘭已走了許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的雙腿因疲憊而微微顫抖,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攀爬,每一步都顯得艱難而危險。周圍的荊棘和樹枝時不時劃過她的衣服和皮膚,帶來一陣刺痛,但她毫不在意,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靈草。
每走一步,腳下的枯葉和松針便發出輕微的“咔嚓”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山間顯得格外清晰。她小心翼翼地挪動步伐,生怕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山去,命喪于此。山中的寂靜和寒風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似乎整個天地間隻有她隻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