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看着地上那枚閃着微光的金錢豹,眼裡滿是錯愕。她瞪大了眼睛,既驚訝又感到好笑——這個倒黴被她挑選上的小男孩,竟然正好偷走了自己的東西?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小小身影上,那個瘦弱的男孩正怯生生地縮着肩膀,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無助。
柳如煙眸子一轉,閃過戲谑的光芒。她故作憤怒,聲音在狹窄的小巷中響起,帶着幾分故意的刺耳:「你這個小偷,居然敢偷我的東西,我可要報官,把你抓起來!」她的聲音像一把刀刃,直刺進男孩的心裡,吓得周圍的貓兒都慌忙竄逃。
男孩被她搖晃得頭昏眼花,突然的厲聲又将他震得臉色蒼白,搖晃的身子像是風中的樹葉,他急切地哀求道:「别,别報官!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換取你的寬恕。我在市裡聽說過,有一件神器藏在敦煌,那可是個重要的消息,請你放過我!」他的聲音中夾雜着恐懼,話語間帶着幾分慌亂。
柳如煙微微皺眉,冷靜的思索着。她緩緩環顧四周,巷子盡頭的光線刺眼得像刀鋒,反射在青石闆上,帶來一陣不安的暈眩感。微風從巷子深處拂來,夾雜着幾分濕冷的寒意,讓她下意識地收緊了衣領。她低頭看向男孩,發現他緊張得臉色泛紅,目光遊移不定,像一隻被逼入死角的小獸,竭力掩飾着内心的慌亂。
「再說了,姐姐,你這東西也不值錢。我本以為是純金的,結果當鋪老闆告訴我這連鍍金都不算,隻是個樣子特别的石頭,根本連收都不收。」男孩的聲音裡充斥着苦澀和無奈,低着頭,像是在為自己辯解。
柳如煙微微松開了手中的力道,思索片刻後暗自嘀咕:「好啊你,你這系統就給我發這種廢物道具?聽到沒有,這東西連顆饅頭都不值。」她點了點頭,目光略帶嚴肅地說道:「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考慮放過你。但你得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并且必須把你所知道神器的事情全都告訴我。」
男孩連忙點頭,語氣急切,開始講述自己在市集上聽到的事情。「那天我在酒館門口,聽到兩個喝醉的老頭在聊天。老頭A說,『你聽說過那傳說中的神器嗎?』老頭B回答,『生氣?老吳你又惹你太太生氣啦?』」男孩的語調模仿得惟妙惟肖,如同那場景再次出現在眼前。
柳如煙聽到這輕笑了聲,何安接着說:「老頭A很不耐煩地說,『不是生氣,是神器,傳說中的神器!』老頭B聽了恍然大悟,『哦,那個啊,我當然聽說過。據說那神器就在敦煌藏着,誰要是能找到它,就能擁有無窮的力量。』」
何安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那老頭A還說,『我聽說神器具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老頭B則說,『你聽錯了吧,神器不是可以壯陽嗎?說是放在葉華廟内。』老頭A回答,『如果真能壯陽的話我早就去了,誰管他路途有多危險。』」柳如煙微微皺眉,男孩說到這裡,眼神中帶着幾分急切,仿佛這條情報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你别再說了,後面的我不想聽。」何安點點頭,認真地說:「當時我就覺得這消息不簡單,所以一直記在心裡。這可是個大機會啊,姐姐,如果你找到這件神器,一定能完成很多事情,變得無比強大。」說到這裡,男孩的語氣充滿了認真,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柳如煙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就如同正在看透他的心思。幾秒後,她微微點頭,「行,那你就跟我走吧,咱們去敦煌看看。」
男孩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姐姐,這可不行,我家裡還有80歲的奶奶要照顧,我走了就沒人照顧她了。」
柳如煙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帶着幾分調侃,「你這小鬼,古靈精怪的,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先是偷我的東西,又編這些醉鬼的故事,現在又說要照顧奶奶,你的可信度有點低哦,小朋友。」
兩人争執的聲音在狹窄的巷子裡回蕩,緊繃的氣氛随時會爆發成一場争鬥。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官役服飾的青年緩步走來,他的靴子踏在青石闆上,發出清脆而沉穩的聲響,打破了僵局。「二位,在争論什麼呢?」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帶着幾分威嚴。
何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剛張口想要解釋,柳如煙卻搶先一步開口,聲音裡透着警惕和不信任。「這小子偷了我的東西,還編造一些胡言亂語來唬我。我正打算把他帶回官府處理。」她的眼神緊緊盯着那青年,試探着他的反應。
青年捕快微微一笑,眼中鎮定,「我是這裡的捕快,捉拿小偷是我的職責。不如把這小子交給我來處理。」
何安臉色驟變,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姐姐,求求你,别把我交給他。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消息沒有半點虛假。」他的目光懇求地望着柳如煙,将她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柳如煙眉頭微皺,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心中權衡着得失,最終決定為了安全,将何安交出去。「好吧,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她松開了抓住何安的手,略帶無奈地說道。
捕快點了點頭,迅速而利落地将何安拉到一旁,假意準備給他戴上枷鎖。在這一刻,他的聲音極低地傳到何安耳邊,「再假意多掙紮一會。」
何安立刻意識到對方的意圖,瞬間故作激烈地掙紮起來,用力地扭動手腕,試圖掙脫捕快的束縛。他大聲喊叫着,「放開我!我沒做錯什麼!」聲音裡充滿了抗拒與不滿,仿佛真的不願被抓。
「走吧,去見官。」程若蘭高聲說道,同時故作強硬地推着何安,帶着他快步朝村外走去。
柳如煙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心中一陣不安湧起,但又無從發洩。她回頭望了一眼楚風所在的客棧,眼神略顯疲憊,決定還是先将神器的消息帶回去,與他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程若蘭帶着何安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四周的喧嚣似乎被隔絕在外,隻剩下風輕輕拂過樹梢。她停下腳步,微微側身,低聲說道:「你這小滑頭,又惹事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可真得在衙門裡住上幾天了。」
何安擡起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嘻嘻一笑,故作輕松地說道:「若蘭姐,這次又被妳救了一命,刺激極了!」他的語氣裡透着調皮和自信,如若剛才的險境并沒有讓他感到絲毫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