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光初破,山岚飄渺,薄霧如紗,缭繞于蒼翠山巒之間,為這片剛醒之地披上一層神秘的輕紗。濕氣未散的空氣,清新而濃郁,伴随雨後大地的清香,及深林草木的芬芳。柳如煙與張衍稍作打點,整裝待發,踏上了前往敦煌的遙遠征途。
他們來到附近的馬行,選購旅途所需的馬匹。柳如煙走在前面,張衍則穿着一件簡潔的灰色布衣,靜靜地跟在她後面,默默地觀察着她挑選馬匹的背影,思緒飄回她之前提到的“神器”的消息。
她說,她聽完消息後曾向楚風分享過,這消息出自路邊小孩之口,甚至是兩個醉漢茶餘飯後的話題。雖然他強烈表示懷疑這消息的可靠性,柳如煙卻回他:「哎呀,相信我啦,這種隐藏資訊都是長這樣啊。」張衍心中雖有疑慮,但不知為何,對眼前的女子卻有莫名的信任感。
柳如煙目光如炬,指向兩匹體格魁梧、毛色光潔的駿馬,語氣堅決:「掌櫃的,我就要這兩匹了。」。馬行的掌櫃顫抖着應答:「啊..是..夜叉大人,但這兩匹已經被縣老爺預定了。」掌櫃雖然見過夜叉,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通人性的夜叉。傳聞中,這般夜叉修為甚高,基本上都是夜叉中的将領等級。
「啊!?這兩匹有人訂啦?」柳如煙驚訝地說。
掌櫃的臉色驟變,慌忙擺手:「沒、沒有,哎呀,奴才記性實在太差,我記錯了。它們沒人預定,這兩匹馬就歸大人您了。」他驚慌失措,額頭滲出冷汗,幾乎要向柳如煙下跪。
柳如煙的目光掃過掌櫃,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哦,好吧,這樣總共多少銀子?」
掌櫃連忙跪地磕頭,顫抖着回答:「大、大人您别說笑了,小的怎敢收您的銀兩。」他臉色蒼白,身子如篩糠般抖動,顯然方才的言論讓他深感惶恐。
柳如煙微微一笑,翻身上馬,話語中帶着調侃:「啊,這樣啊,那就多謝啦!」她策馬而行,馬蹄聲伴随着她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看你長得挺猥瑣的,但人卻這麼好,果然人不可貌相,哈哈哈哈。」
清晨的陽光穿過薄霧,落在青石街道上,為街市披上一層溫潤的光暈。柳如煙和張衍策馬而去,街道兩旁的攤販和行人紛紛讓路,目送他們離去。
掌櫃癱坐在地上,望着遠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慶幸:好在這夜叉隻是嘴巴毒,手段并不殘暴,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卻覺得一陣寒意,冷汗順着臉頰滑落,滴在青石闆上,迅速消失在光影斑駁間。
晨光灑在蜿蜒的山道上,金色的陽光穿透樹梢,斑斑點點地映照在地面上,像是撒滿了金粉。柳如煙輕輕撫摸着馬鬃,回頭看了一眼張衍,陽光照在她的臉上,使她的眼神更顯得明亮:「張衍,是說你怎麼突然這麼積極,想跟我一起去找神器?」
張衍微微一笑,眼中也閃耀着一道光芒,回憶起他的過去:「其實,在我生父逝世之後,我原本要被送去救濟院,後來被一位義父收養。他對我極為嚴格,但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父親常說,天下無道,百姓困苦。」
他的臉上漸露出堅定的神色:「義父則是教導我,要先具備足夠的力量,才得以實現自己的理想。我希望有一天能創造一個太平和諧的社會,讓百姓安居樂業,人人都有飽飯吃。」
柳如煙點點頭,眼中閃爍着光芒:「那你的義父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哇,是解鎖的新劇情。
她拍了拍張衍的肩膀,笑道:「張衍,你有這樣的志向,我很佩服。咱們一起努力吧,也許這次尋找神器的旅途,正是實現你理想的一部分。」
這樣的對話肯定很對這嚴肅小兵的胃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再見到張衍,柳如煙卻感到有點不對勁,好似少了一些過往的親切感?
他們的馬蹄聲在晨光中逐漸遠去,穿梭于露濕的林間小徑,迎向不遠處那如天橋般綿延,七彩缤紛的弧線。彩虹以其如同蹄行弓狀的形态慢慢舒展,從一端輕拂大地,跨越穹蒼,至另一端再次柔觸山峰,為這清晨的世界繪上一道神秘而華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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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這片甯靜美景的皇宮内,陰冷的監牢中正上演着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這裡,沒有彩虹的絢麗,隻有黑暗中燒得通紅的馬蹄鐵,散發出灼人的熱氣。
監牢深處,石壁上爬滿了青苔,泛着陰冷的光,空氣中彌漫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幾盞昏暗的油燈散發出幽幽的光芒,微弱的火焰搖曳不定,映照出石牆上的斑駁痕迹,記錄着無數悲慘的故事。
陳玄禮,身着華麗的錦袍,站在監牢的陰影中,手中握着一根長鐵棍,頂端燒紅的馬蹄鐵散發着熾熱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紅光映在他狹長的眼睛中,燃燒着無盡的惡意。周圍的牆壁濕冷,滴答的水聲在寂靜中顯得尤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