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眼中閃過狡黠目光,指着河童的屍體,笑道:「那河童肉呢?是不是該考慮下晚餐的問題了?」
張衍聽後哈哈大笑,搖了搖頭:「這河童肉再怎麼說也不是正常的食材,我看還是别打它的主意了,我稍後再替你準備佳肴。當務之急應是趕緊渡河,繼續趕路吧。」
柳如煙撇了撇嘴,輕聲道:「好吧,就聽你的。」
兩人收拾好行裝,重新登上渡船。擺渡人對他們的勇氣和實力贊不絕口,并保證他們這次一定能安全渡河。渡船緩緩離開岸邊,河水在船尾激起細小的浪花,随着船隻的前行,波光粼粼的渭河變得甯靜祥和。
柳如煙和張衍站在船頭,迎着微涼的河風,遠望着對岸的美景。夕陽漸漸西沉,天邊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橙紅色,給整個河面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
船隻緩緩靠岸,兩人踏上了渭河南岸的土地。渡過渭河後,他們進入了甘肅東部的地區。這裡的地形由高聳的山脈和開闊的荒原交織而成,土地雖然貧瘠,但在夕陽的餘晖中顯得格外壯美。柳如煙和張衍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遠處的山脈和稀疏的樹木在微風中搖曳,天邊的雲朵漸漸變得稀薄,夜色也逐漸籠罩大地。
當夜幕降臨,兩人在荒原上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休息,篝火旁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柳如煙和張衍簡單地吃了些幹糧,商議着明天的行程。夜晚的天空中星光點點,微風輕拂,給這片荒涼的土地帶來了一絲靜谧的美感。
次日清晨,薄霧在山間輕輕流動,像是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柳如煙和張衍踏上新的旅途,迎着朝陽,陽光從薄霧中透射出來,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随着他們的前行,風景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當柳如煙和張衍走過荒原,進入平涼小鎮後,新的景色和氛圍迎接了他們。這個鎮子位于山谷之中,四周青山環繞,翠綠的丘陵連綿不斷。
盡管地勢較高,但平涼氣候溫和,陽光明媚。鎮上的居民們辛勤耕作,田野中一片生機盎然,農夫們彎腰插秧,汗水浸透了衣衫,但臉上卻洋溢着樸實的笑容。
兩人在這裡稍作休整,補充了水和糧食後,再次踏上了向西的旅途。當他們離開平涼後,風景逐漸變得荒涼起來。腳下的土地變得幹燥,黃沙遍地,僅有的幾株植物也顯得格外稀疏,似乎這片土地正在遭受嚴酷的考驗。
随着他們的前行,天空逐漸變得昏暗,風勢增強,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沙塵的氣息,一場即将到來的風暴正在蓄勢待發。
張衍敏銳地擡頭望向天邊,眉頭緊鎖,臉上露出警覺的神色。他轉向柳如煙,語氣中透着急切:「柳姑娘,恐怕有沙塵暴要來了,我們必須趕快找地方避風!」
柳如煙點點頭,眼神中也流露出擔憂,她迅速環顧四周,試圖找到掩護的地方。風勢越來越猛,沙塵如同刀割般打在他們的臉上,疼痛難耐。天空逐漸被黃沙吞沒,日光被遮掩,整個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片昏暗和混亂之中。兩人迅速策馬加快速度,迎着風沙前進,馬蹄聲在狂風中顯得急促而紊亂。
狂風呼嘯,沙塵飛揚,視線變得愈發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無邊的黃霧中。柳如煙和張衍的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沙粒不斷拍打在他們的臉上,眼睛被刺得生疼。「小兵、小兵!咳、咳咳。」柳如煙的聲音在狂風中顯得微弱無力,她大聲呼喊着張衍的名字,但聲音很快就被風聲吞噬。
突然,一陣猛烈的風沙襲來,如同巨浪般将兩人分開。柳如煙隻覺得眼前一片昏黃,沙塵在空中旋轉,形成一道道模糊的紋路。她努力睜大眼睛,試圖看清前方,但視線被沙塵遮擋,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心中焦急,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張衍的身影。
就在此時,柳如煙隐隐約約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在風沙中若隐若現。那身影仿佛漂浮在空中,随着風沙的舞動而晃動不定。柳如煙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凝神細看。那人身穿破舊的長袍,衣衫随風飛舞,宛如幽靈般在風沙中飄蕩。
「張小兵!是你嗎?這風沙也太大了,差點沒吓死我。」柳如煙大聲喊道,試圖确認來人的身份。
但見那身影逐漸清晰,風沙似乎被某種力量驅散,出現了一位神秘的行者。他身形瘦削,長袍破舊但不失風骨,面容被沙塵遮掩,僅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透着智慧與深邃的光芒。行者的目光如炬,似能穿透層層風沙,直視柳如煙的心靈深處。
風聲呼嘯,砂石飛舞,行者的聲音卻異常清晰,宛如古琴低吟,穿透風沙直達耳畔:「風沙掩目,心光可照。這字條交給妳,它必能為妳指引一道方向。」
柳如煙接過字條,手指微微顫抖,心中充滿疑惑與驚訝。她擡頭想問行者更多的問題,但風沙中行者的身影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沙塵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沙塵漫天,光影交錯,行者的身影在風沙中漸行漸遠,最後化作一道模糊的幻影,消失不見。柳如煙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奇異的夢。
她低頭看向字條,漫天的黃沙,紙條上的字句柳如煙卻看的十分清楚:
風起煙雲亂,蠱咒太穆庵。
毒情無去處,月隐照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