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可複刻:無
前世記憶中,绯月就知道基地人要分等級的,基地根據情緒劃分等級,情緒越多,等級越高。
完人,次人,劣人。
那廢人是什麼?還是唯一的廢人?一個沒有情緒的人?
她前世對這個身份怎麼沒有印象,難道……這個人不會就在公測前這一個月死掉了?
而且是悄無聲息死掉的那種,一個身份等級都沒有的人,會被誰殺死?
绯月雖然沒聽過這樣的身份等級,但是她知道,身份等級越低,越會被人瞧不起,恐怕這次進了遊戲,會徒生很多事端。
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主線任務地點于遊戲中開啟,請宿主設置您的形象,設置形象後,第一次進入遊戲,将獲得人物記憶】
【請勿将遊戲洩露給他人,尤其是NPC,否則将沒收賬号】
她懂。
绯月随便捏了一個大差不差的形象,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記憶點,随後控制意識在漆黑的空間下沉,就像是沒入水面一樣。
……
“這家夥是真沒有任何感情啊,被打成這樣也不會害怕,這樣的人真的能被稱作人嗎?”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但也能聽到他聲音中一種莫名的恐慌。
是對一個完全沒有人類情感異類的抗拒。
绯月能感覺到身上被蒙住了一層黑色的布,眼前沒有任何光芒,就連雙手都是被一對手镯束縛住的。
初次意識上傳,她并沒有感覺到不适,可能是因為上一世早就适應了。
【歡迎來到意識遊戲】
【初次降生地點,流民區】
【他們的生活沒有未來,就連虛拟天空都無法照耀他們生活的區域,這裡臭氣熏天,和外界唯一的區别,就是這裡沒有怪物的威脅】
系統的提示音合适地在耳畔響起。
當绯月終于适應後,身體上卻開始傳來陣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了很久一樣。
自己這是被人裝進袋子裡打了嗎?
“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是怪物!”第二個說話的人是個年輕一點的男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厭惡:“幹脆我們殺了她吧,打這麼久也膩了。”
“好啊。”第一個人聲音平靜地回答道。
绯月聽到一陣金屬摩擦聲,那是利器出鞘的聲音。
他們要殺自己!
她心中鎮定無比,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對策。
就在此時,男人的利刃已然落下!
然而,那把利刃并沒有落到她身上,而是深深地嵌入了地面之中,發出“铮”的一聲脆響。
男人握着刀把的手因為反震而劇痛難忍,口中不禁發出“嘶”的一聲。
麻袋自己跑了!
可還未等男人拔出刀來,就看到面前移位的黑布麻袋被人硬生生用大力撕裂出一道口子。
下一秒,裡面就鑽出了一個人。
準确來說,是剛剛被他們按在地上爆錘的人。
绯月迅速站起了身,動作迅速,面無表情地将拇指複位,雙手握拳揮了過來。
“碰!”
绯月眼神冰冷,她一拳一個,直接對着對方的臉打了上去。
隻一瞬間,那兩人就被砸的向後仰面倒去,滿臉震驚,無法理解這麼消瘦的身軀上怎麼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绯月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仿佛每一處傷口都在燃燒。
她的脖子被勒過,留下深深的痕迹;胳膊和腿上有大大的劃痕,鮮血順着皮膚流淌下來;後背被鞭子抽過,血肉模糊,觸目驚心;内髒更是受到重創,有些出血,讓她感到一陣劇痛。
當然,這些傷并不止是這兩個人造成的,但他們卻是罪魁禍首。
基地西城區靠近基地大門,是一片流民區,沒有人管理,也沒監控,秩序很亂,隻要不影響基地的核心勞動力,更是沒人管。
這裡雖然屬于基地的一份,但是卻早已被基地裡高高在上的完人遺棄,成為了一片荒廢之地,劣人們在這裡苟延殘喘。
更别說,她是一個未被基地統計在等級内的,廢人。
更沒人在意死活了。
绯月視線冷漠而銳利:“有人指使你們嗎?告訴我。”
她和現實中滄桑的樣子不同了。
那兩個人驚恐地捂着牙齒,之前的嚣張氣焰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像是被吓破了膽一樣拼命地搖頭。
绯月見狀,緩緩蹲下身子,與他們平視。她站在他們頭部的一側,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們,再次道:“擡起頭來,實話告訴我。”
其中一個人顫抖着捂着臉,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是我們自己做的……”
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悔恨,不敢再對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有絲毫隐瞞。
绯月一聲不吭,把身上受的傷都還給了那兩人,直到他們完全昏厥,最後,一拳補刀,徹底讓兩人駕鶴西去。
此時的她沒有情緒,感覺不到痛苦而蔓延出的憤怒,隻有無盡地平靜。
就連前世被爆頭的憤怒感也消失了。
那是種奇怪的感覺,不像是野獸,倒是一種超然物外的飄忽感。
對于想殺她的人,她也會向對方做相同的事情,但現在她沒有能探查記憶的異能,隻能用這種方法看看對方是否是被派來折磨她的。
绯月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到面前出現系統面闆。
【成功采取血液樣本】
【分析中……】
【當前可複刻容貌加二】
【可複刻能力:物品定位,千裡耳】
【物品定位:當看到一個物品後,可以鎖定物品的大緻方位,物品處于異能持有者直徑20米範圍之内,将會被大緻感應到】
【千裡耳:聽到200米範圍内的所有聲音,可以選擇傾聽範圍和傾聽對象,屏蔽其他外物幹擾】
怪不得新獲得的記憶裡顯示,這個新身份怎麼都逃不過那兩人的毆打,原來是被定位了。
這個能力很不錯,如果被用在了探險隊裡,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可惜,這人是個渣渣。
绯月看着周圍的場景——
殘垣斷壁随處可見,鏽迹斑斑的金屬闆構成簡易的住所;垃圾堆積如山,散發着刺鼻難聞的氣味,哪怕混了兩具屍體也不會有人管;人們眼神空洞,麻木地穿梭在這片破敗之中。
這就是流民區。
绯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由沙土灌進自己的肺裡,随手将那兩人扔進了垃圾堆裡,拍了拍手。
是熟悉的感覺。
上一世她出生起就是身份中等的次人,從來沒有來過這麼混亂的區域。
绯月摸了摸兜,零星的錢币,湊了半天,湊了一塊錢出來。
這和她前世随手拿出額度百萬卡片的感覺不太一樣,倒是和她現實裡一樣窮。
可是,誰來告訴她,流民區該怎麼走出去?
她沒來過這啊!
绯月伸手,一張紙落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宿命一般與她相遇。
那是一張被燒過還踩的皺巴巴的紙,像是被剛才那兩人破壞過的,上面的字還清晰可見——
您好:
我是曙光隊隊長,韓駿凱。
外界探索續長期駐紮基地外圍,進行能源搜集。穩定住所,薪資雙倍,異能者優先考慮,每一個隊長會座好犧牲自己生命,保護隊員的覺悟。
您是被隊長親自選中的人,您不會因為探險丢失情緒,但可能會因此受傷,探險隊配備了最先進的醫療系統,治愈系異能的醫師會親自為我們療傷。
請于一周内,來探險隊總部回複确認。
下面寫了一個地址——基地大門右側探險隊據點。
绯月拿着那張紙緩緩愣住。
韓駿凱,她上一世的記憶中,這個人不是早死了嗎?
那這張紙,是誰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