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像是一隻貓兒一樣,輕盈地從凳子上躍起,子彈貼着他腳底,向着牆壁飛去!
碰!
一片的牆壁直接被短路,大片大片的藍色光束直接消失。
第二把能源槍被取出,绯月站在原地,分别對準侍者和李桑:“你不是李桑吧?”
李桑表情一變:“你胡說!”
绯月雙槍啟動,嘴上不停:“你故意給我看的日記,用詞不太對,瓊樓,他們家族裡不這麼稱呼。”
“瓊樓公司依地而建,舊時代更是因此将瓊樓的定義,改為未來瓊樓公司的專用名,代表未來瓊樓公司的榮耀。”
“而他們家族,本就有瓊樓這方面的傳承,代表家族榮耀,堡壘的樣子也是和瓊樓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為了和公司區分開,他們管自己的家族圖徽叫做‘瑤台’。”
“你是竊取了記憶的智慧型怪物,可以思考,但你竊取的不是李桑的記憶。”
光從長相就可以看出不對勁了。
誰家孩子五十年長相都不變。
子彈傾瀉而出,監控頭和假李桑偏頭躲過,又一片牆壁被摧毀。
還有一些要點,绯月并未說。
比如未來瓊樓公司那對夫婦,他們早就回到了這個家裡,因為他們的孩子真的得了情感侵蝕感染症,并需要治療。
未來瓊樓公司後來傾注了大量财力物力,就是為了尋找這種病症的解藥。
前世,绯月跟随魏城河看過那夫婦的實驗檔案,他們從一個病毒免疫者身上提取出病毒血清,返回家研制解藥,沒過多久,怪物出現,末日誕生。
而窺視者日記裡的抽血,是因為窺視者就是那個病毒免疫者,被夫婦抓住之後,拿來做實驗。
至于真正的小男孩,恐怕當年就被關在了地下室裡,防止對視和接觸可以延緩發病幾率,也可以有效隔離。
但怪物降臨,哪怕他活下來了,但日積月累下來,丢失情緒,恐怕早已死亡。
李桑見狀也不再隐瞞,渾身皮囊消失,變成機械義體,渾身上下的攝像頭和監控頭融合,變成了一個頂着天花闆的龐然大物。
“李桑”大吼一聲,所有監控轉向绯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看看我!看看我啊,我也一直在看着你!隻要看我一眼就好啊!”
旁邊的“幸存者”也褪下皮囊,變成裝滿監控的鐵疙瘩,渾身鐵械展開,将绯月層層包圍。
哪怕閉着眼睛,绯月能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窺視感。
在這個過程中,绯月沒有着急動手。
她在閉眼“觀察”。
她要知道對方的心髒在哪裡,怪物隻有心髒被摧毀才會死。
很快,绯月透過鐵疙瘩,發覺了怪物中心的兩個大監控。
這就是對方的心髒。
绯月問:“項鍊呢?一直在那個小男孩身上嗎?”她的物品定位并沒有發動,說明項鍊不在這個怪物身上。
“李桑”一愣:“你問這個幹什麼?”
绯月了然,下一秒,她把雙槍收起,雙手從空間拿出雙刀,按下一個按鈕。
金屬壓縮,解鎖。
壓縮的金屬瞬間展開,短刀變成了長刀。
绯月左腳踏出的瞬間,元素風暴發動,監控怪物的身軀不受控制的像是花朵一般綻開,将中心的監控展示出來。
“李桑”尖叫:“你在幹什麼?”
它能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不受控制了。
元素風暴可以控制一種元素,倘若怪物是血肉之軀,绯月還真沒辦法,但是這家夥偏偏是監控組成的金屬身軀,完全可以硬控。
第二步踏出之時,绯月已然跳了起來,随後雙手提刀,一左一右刺入巨大監控裡。
機械破碎的聲音并沒有傳來,機械設備裡居然流出了怪物專有的粘液。
與此同時,簇擁着要阻止绯月的“幸存者”明明已經撲到了绯月跟前,卻在她刺入怪物心髒的那一瞬間,失去所有控制,直直墜地。
轟隆!
看起來十分唬人的監控怪物,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内瞬間倒地。
绯月拍了拍手,将武器變回短刀,放回雙腿兩側的位置。
她在怪物身上一陣翻找,最終隻摸出來一封遺書。
“要死了,要死了,他們發現我了,那小孩得病了,被關在地下室裡,我被他們抓了,他們害怕暗中的窺視者,我是堡壘的設計師,聽說這家人都是軟性子,但願他們會原諒我。”
“可惜了,我是渺小的蟲子,我的設計稿被人低價買走,沒有人會記住我。”
“天天被抽血,我估計馬上就要死了,可是我還想看他們,嘿嘿,他們不知道,我挖了一個洞,我偷看他們的兒子在地下室裡笑,他的身體流出了紅色東西。”
“吓死我了,洞裡居然有個黑色的眼珠子,我和他對視了,因為我一直沒動,他好像沒發現我。”
“他走開了,他在恐懼,但,他在笑。”
“但他知道我是這裡的設計師,嘿嘿,他們都知道,我不是默默無名的。”
“原來,幸福的人……要露出微笑的,住在我設計的堡壘裡的人,都是幸福的。”
“我做的是對的,我能給别人帶來幸福,我被記住了,我也是幸福的。”
绯月把那封遺書放回了怪物屍體。
從那篇日記來看,窺視怪物的目的并不是傳播微笑污染,而是散播恐懼情緒,而對視,則是傳播污染的方式。
它想讓進來的人發覺自己一步步被控制,最後被恐懼吞噬。
而監控頭之前說的,微笑取悅怪物,或許是真的。
這裡有一隻更強的怪物,也是散播微笑的怪物,并造成了空間錯亂。
現在看來,散播微笑的怪物,或許和“少爺”有些關系。
绯月變為幽息狀态,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第一件事,就是回二樓查看那個監控攝像頭。
但是監控消失了,或許是因為窺視者死亡的原因。
但绯月想不通的是,那扇門也消失了。
自從窺視者死亡後,這個堡壘仿佛有什麼地方改變了。
就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頂着她,偷偷改變着堡壘的每一處空間。
窺視者死了,但身上的窺視感還是存在的。
堡壘裡還有别的東西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