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在一周前就失蹤了?
那現在和她聯系并讓她發現這個線索的人,是誰?
绯月又看了一遍牆上的日記,那是雲柔的自述,是用刀一筆一劃刻上去的,帶着一往直前的意志力,和她之前收到信件上的字迹一模一樣。
绯月感覺到自己離真相更近了一些。
她想去地下看看,想弄清一切都緣由,不僅僅是因為自己。
她看了看牆上上内容,如果這真是雲柔寫下來的……
绯月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回憶,但這些記憶早就被她埋藏到了心底,又經過了前世五年遊戲記憶的掩蓋,快要被忘卻了。
她的母親也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就是很讨厭母親,也很讨厭自己,也許是母親占據了父親白月光的位置。
小時候,绯月吃不上一口飽飯,父親不讓她上桌,母親也是。
但好在母親的官司打勝利了,僅僅花了三年。
绯月跟着母親生活了,跟雲柔一樣,也改變了自己的姓氏,跟着母親姓了。
绯月知道,家裡一直不是很有錢,母親一個人打工很不容易,她努力學習,但因為沒錢報補習班的緣故,隻考上了一所還算是排名中上的大學。
後來她大學期間考取各種證書,并拼了命的考研。
考上研究生的那天,绯月的母親在電話裡說要給她買一份小蛋糕。
绯月過生日從來沒有吃過蛋糕,但是母親很愛她,會為她親自做一碗長壽面。
這是绯月第一次見母親買蛋糕。
然後,母親提着蛋糕,死于車禍,她的身軀扭曲到了一個詭異的程度,像是被邪神丢棄的玩偶,棉花散落一地。
绯月的認知和意識都崩塌了,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她痛苦卻無能為力。
不幸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會不幸。
司機肇事逃逸,開的太急,一頭栽進水裡,賠償金的事情不了了之。
绯月讀研究生期間,隻能找閑餘時間兼職賺取生活費,她也漸漸走出痛苦。
本以為讀研有出路了,結果還是找不到工作。
绯月伸手觸向牆壁,以幽息狀态她什麼都感受不到。
她曾經也迷茫過,但意識遊戲給了她改變的機會,她必須好好把握了。
四周寂靜無聲,頭頂上方,不知道什麼原因,音樂會還沒有開啟。
漆黑的視覺效果加上寂靜的環境,很容易給人帶來錯覺。
沙沙……
绯月總感覺聽到了某種奇怪的聲響,那聲音極其細微,像是某種東西貼着牆壁攀爬發出的聲音,她用了異能,才堪堪聽到。
但是,這周圍隻有走廊,除此之外隻有漆黑如墨的大地。
這種土地建立在基地特制的防護罩上方,整座基地是一種球形結構,與外界完全隔離,下方是特制土壤,上方才是人類的居住地。
鬼使神差地,绯月邁開步子,任由自己穿過牆壁,向着更深處走動。
穿過厚實的牆壁和一片黑土壤過後,绯月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地下房間。
明明剛才,這裡什麼都沒有的。
房間裡隻有昏暗的燈光,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響,忽明忽暗,使用的還是舊時代那種老式台燈。
牆壁是和剛才那漆黑走廊一樣的構造,可除此之外,這裡的設施都無比老舊,就像是五十年前的老物件。
一扇老舊生鏽的鐵門打開了一條小縫,無邊的黑暗擁擠着,想要吞噬最後的光源。
沙沙……
那種摩挲聲越來越重,某種東西貼着門外的牆壁,正慢吞吞的接近這裡。
那東西越來越近,唯一的老舊燈泡極速地閃爍着,線路老化的聲音越來越重。
當那個東西靠近大門的時候,绯月頭頂上的燈滅了。
最後一絲光源消失,無盡的黑暗徹底吞噬了一切。
吱呀——
大門被推動,随即傳來一道抱怨的聲音,對方有些氣憤:“燈怎麼黑了?這群人太廢物了,這麼大個地下室居然不知道維修!”
透過夜視鏡,绯月看到了一團巨大的物體,他層層疊疊的,先是伸來一隻肥胖的手臂,随後巨大的身軀被卡在了門框上,進退不得。
是完人。
他不是跟着手下逃跑了嗎?
绯月的聲音在黑暗中傳遞,她刻意改變了聲線:“你怎麼在這裡?”
黑暗中的完人并不害怕,聲音中透出一絲欣喜:“你終于來了,快,快把我拖進房間裡,等上面唱歌了,儀式就要開始了。”
地下環境封閉,牆壁采用了特殊結構,而且這處密道隻有傳送才能進來。
完人自然而然地把绯月當成了接頭人。
見绯月沒有回應,他的語速變得急促了些:“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我跟你們演一出戲,那個廢人已經被當做兇手,如果她沒死在這裡,我也會第一時間找人通緝,用不了你們出手,她就會死在為了賞金出手的異能者手上……”
“快,儀式必須在這間房間進行,你不把我拽進去,長生儀式失敗,你的上級也要說你!”
绯月站在黑暗中,複盤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