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次劉靜看着都快吃出痛苦面具的父子二人,難免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吃啊,小召,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糖酥裡脊嗎,今天怎麼不吃了?”說着劉靜還給劉召夾了一大筷子。
劉召:……
劉召看着碗裡快被劉靜堆成小山的碗,表情差點沒崩住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給劉召夾完了,劉靜轉手又準備被給劉波夾,被劉波眼疾手快的端碗躲開了。
“劉波,你什麼意思,你是對我做的飯有什麼意見嗎?”
見劉波這副躲閃不急的樣子劉靜也是真的生氣了,對着劉波指明道姓的就是一句質問。
“從昨天開始我就發現了,你!還有你!”
劉靜的手指從劉波指到了劉召,劉召人小沒經過什麼大事,姑姑突然闆起臉的的指着他,他當真就被吓的哆嗦了一下,一副明顯的做賊心虛的樣子。
劉靜好不容易抓住這對父子的破綻,指着露怯的劉召就開始審問。
“你,說說!”
體育老師的氣勢還是不可小觑的,劉波被唬的不敢看劉靜,低垂着眼睛就開始學着他爸爸的樣子裝傻。
“啊,說,說什麼,姑姑?”
“啪!”劉靜猛的一拍桌子,聲音嚴肅:“不要裝傻,老實交代!”
劉召:……
劉召心虛的把眼睛看向劉波求助,隻可惜劉波此刻自身都難保,被劉靜的眼神盯的死死的,一點小動作也不敢有。
見求助無門,劉召欲哭無淚,又實在是頂不住姑姑給的“鴨梨山大”,就在他遲疑要不要招供的時候,終于聽到了,一旁劉波“救命”發言。
“姐,你吓到他了,小召還是一個小孩子,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啊!”劉波的聲音裡帶了點撒嬌的說:“生氣對皮膚不好,咱不生氣好不好。”
“嘁~”
聽到劉波的話,隻見劉靜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她拿出管制學生時的眼神,雙手抱胸,下巴高擡,把氣勢發揮的淋漓盡緻:“行啊,怎麼回事你來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見自己的撒嬌不管用,劉波也隻能硬着頭皮半真半假的說。
“不是不想吃姐姐你做的菜,弟弟這兩天不是不舒服嗎,是真的沒胃口!”說着劉波摸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攤開手心給劉靜看。
“姐你看,我這病不是還沒好利索嗎!”
劉靜順着劉波的動作看向了他的額頭,還果真是病的嚴重,額頭滿是汗不說,來時一張紅潤的小臉也變的慘白慘白的。
看着這個自己從小寵着長大的弟弟這般難受,劉靜心中剛升起的那點疑惑,也隻能強壓下去,起身去給弟弟找溫度計。
她與劉波的年齡相差不多,從前家裡條件不好,大家做農活的時候,幾乎都是她在帶着這個弟弟,可以說劉波小的時候幾乎都是跟在她屁股後面長大的。
劉波的性格她最了解,如果是劉波不想說的就是撬開他的嘴也沒用。
剛才她沒有明着問兩父子是什麼問題,打的就是詐一詐的想法,就看劉波上不上套。
很顯然,劉波并不太願意上她給的套,不願意和她說實話。
那就沒辦法了,既然話題都以及被劉波打岔過去了,那再問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弄不好這個小心眼的弟弟還要跟她生氣。
如此,劉靜也隻能作罷。
不過,她就不信了,活人能讓尿憋死!
不願意說是吧,不願意說她就自己找。
見劉靜被自己騙過去了,劉波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瘋狂的給劉召使眼色,讓他吃快一點再吃快一點。
被姑姑“豐厚”投喂了兩天的劉召:……
你行你來!!!
劉召揉揉自己的肚子,給劉波使了一個無能為力的手勢,并再次用眼神求助。
‘你兒子我在吃下去就要撐死了,趕快想辦法救救我吧,要不然你就要沒兒子啦!!!’
也不怪劉召叫喚,“量大管飽”的一桌子菜,劉波自己吃不下,又為了完成以往“光盤”行動,隻能一個勁兒的給劉召夾菜。
于是可憐的劉召不僅要接受來自姑姑的寵愛,還要接受自家無良老爹的“添磚加瓦”,又怎能不撐的慌。
好在劉波還有一點良心,知道給劉召找了一個“消化不良”的借口,成功的逃脫了即将變成“大胃王”的命運。
“37度,體溫倒也正常,可是怎麼就流了這麼多的汗呢?”
幫劉波量了體溫後,劉靜不免疑惑的問。
這……
當然是因為這汗,完全是被劉靜給吓出來的。
劉波是真的怕劉靜把邵玉銘和他住一起的事給扒出來。
那張臉,簡直無須狡辯,便可以将邵玉銘的來列,額,或者說是劉召的來曆,直觀的解釋清楚了。
前塵暫且不提。
邵玉銘終是要走的人,所以劉波就不是很想讓邵玉銘與他的家人接觸。
哪怕隻是簡單的見一面也不想。
他一連三個星期沒有過來蹭飯,想來三姐心裡肯定是又疑問的,他便隻能“忍痛”将劉召留下來應付三姐的盤問了。
别的事情劉波可能還不放心劉召,但關于邵玉銘的事情,他相信不需要他多交代,劉召這個小機靈鬼就能“輕松應對”。
劉波打哈哈:“可能是因為我身體太虛了吧!”
劉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手在劉波白乎乎的臉上摸了一把,說:“行吧,營養不良是要好好補補,下個周末記得早點過來,姐給你炖個人生紅棗老母雞補補。”
劉波:……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等劉波帶着劉召下樓的時候,距離他上樓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
他急沖沖來到樓底下,就看到自己停在路燈下的車裡一片漆黑,劉波心跳的直打鼓。
他腳步軟綿綿的向車子靠近。
直到來到車子旁邊,劉波透過車窗看到坐在副駕駛位上仰頭睡着的身影,心中的那股狂跳才逐漸平息下來,像是落到了實處一般。
劉波清清嗓子,正準備敲窗叫醒裡面邵玉銘,一道動作比他更利落的小手,“咔嚓”一聲就拉開了車門。
劉波:……
劉召正準備上車,一下子看到了坐在他位置上的人,剛準備開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子轉了轉,嘴巴裡的話到底是沒有吐出來。
隻聽他“切”一聲後,就用很有力的小手把上門甩了回去,并動作潇灑自如的拉開了面把車的側門,爬了上去。
劉召攤在後座的座椅裡,摸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喚,一副“受傷”很重,急需搶救的可憐模樣。
劉波:……
劉召的這一套連環動作,把劉波都整蒙了,站在副駕駛位的車門前看着被合上的車門怔怔發呆。
這麼大的動靜,邵玉銘就算是睡成了一頭豬也得醒了。
睜眼後,一起身就與站在門口的劉波對上了視線。
邵玉銘睡懵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在見到劉波的那一刻,臉上已經挂上了一個燦爛的笑。
“好了嗎,現在我們是要回家了嗎?”
邵玉銘剛剛睡醒,說話時的嗓音沙啞低沉,像是帶着醉意的低音炮,聽的劉波耳朵裡癢癢的。
邵玉銘坐在車裡,需要微仰着下巴才能讓劉波看清他的臉,他就睜着那雙很大很大,形狀很美很美的桃花眼,看着劉波。
大約是剛睡醒的緣故,邵玉銘的眼神還是迷蒙的,延伸進車内的路燈燈光直直的落在邵玉銘的眼睛上,滿目晶亮,堪比天上星河一般璀璨。
這眼神很專注,也很迷人,劉波感覺邵玉銘的眼神就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樣,可以直直的看進他的心裡,看的他心尖酥麻。
好想在那星河上落下一吻,刻上自己的專屬私印,然後——珍藏起來!
劉波清清嗓子,笑着回他:“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