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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include “secon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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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商陸啊,怎麼能呢,每次出的都不是常規牌,打出來的全特麼王炸。”星南集團董事會結束之後,邢振東聽着大兒子在耳邊抱怨,心裡很是煩躁。

去年一系列動亂之後,娛樂這一行原本就受到了重創,大流量的明星怕被卷入政治渾水,誰都不敢去拍主旋律以外的片子。但是平心而論,出錢買電影票的都是普通群衆,幾年來所有的電影都又紅又正,大家早就審美疲勞了。

邢振東作為一位商人,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藝術文化,隻在乎自己投資的那筆錢能不能翻倍的賺回來。主旋律電影可以通過審核,可以平安上映,隻要讓大流量明星去主演,那麼票房就會有一定保證。

然後再花一筆錢去為主演的大明星做些适當的包裝,比如突出人家的演技或者突顯人家的愛心之類的,在那些對明星不是很了解的路人面前也都刷個臉熟。

接下來去找連鎖電影院談排片,在大影廳從早排到晚,确保首映那天所有的影院都能滿席,那麼賺回成本錢就沒有懸念了。

今年的賀歲片邢振東主要投資了兩部,想着一部失敗還能有另一部撐着,何況這兩部當中其中一部還是知名導演範建國監督制作的,大半年前名聲就已經打響了。他原以為至少今年他沒有競争對手來着,誰知道這都已經年末了,突然常山那部《無聲》就過了審。

邢振東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幾乎可以形容為五雷轟頂般的震驚。

《無聲》的故事照搬一年前在首都發生的那起廢棄化學研究所爆炸的事故,非常直接的将政府想要隐瞞下來的真相通過鏡頭語言描述了出來。國家機密實驗、科學家在對政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利用、各路高管想通過實驗發一筆橫财、生化武器的實驗對象是被判刑的死刑犯等等,這些随便一條拍出來都是史詩級的作品。

要知道群衆們可是好多年都沒有看過主旋律以外的電影了,所以《無聲》這部,哪怕前期宣傳得不到位,口碑也一定會很樂觀。

但,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這裡又不是成天喊着自由至上的美利堅,如此揭露現實的作品,根本沒有拿到龍标的可能。

所以起初邢振東根本就不在乎常山他們去拍這部電影,他覺得常山這個人就是仗着家裡有背景所以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

可惜邢振東還是太天真了,這一次常山找到了至關重要的一張紙牌:商陸。

平心而論,邢振東雖然認可商陸的能力,但他從未想過那小子可以在四年之内從徹頭徹尾的圈外人直接跨越階級騎在他們這些在泥潭裡摸爬滾打多年的商人的頭上。

四年前,四年前的商陸還特麼是個隻會寫代碼的普通大學生呢。也許在普通人當中商陸算是帥的,也許智商算是高的,也許性格算是讨人喜歡的,但那又怎麼樣呢?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帥又讨喜的人,至于智商這種軟條件,隻要通過營銷包裝就可以模拟出來,根本不需要真的有多聰明。要是偏偏想要長腦子,那最好是多強化一下情商,免得被送去大佬們的床上時都說不上來幾句好聽的。

對,在商陸空降娛樂圈之前,這個圈子裡的藝人明明都是些可以用來賺錢的棋子,不需要真的有什麼戰鬥力。

但是圈外人商陸的腦子就像是個司法核彈一樣,從道德高空墜落,于娛樂圈上空引爆,将這圈子裡所有污垢都照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想一并鏟除。

這特麼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資本家是不要面子的嗎?

這事兒真就越想越生氣,邢振東起初還是欣賞商陸的,他初見商陸的時候感覺到那個小孩兒身上有一股自己年輕時候的闖勁,而且重情重義、一副充滿責任心的熱血青年形象。所以那時候邢振東對商陸懷抱着一種非常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希望這小孩兒能夠始終保持那種魯莽的單純,另一方面又希望這小孩兒也被現實慢慢折磨得沒了人性。

邢振東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夠在保持着本性的同時、在這娛樂圈裡立足。

不相信?說是不相信的話可能不太精準,準确來說,邢振東根本不想看到有人能夠以最高尚的姿态在娛樂圈立足。

不然他們這些摒棄了良心的人哪兒還有臉啊?

所以看着商陸以清廉的形象一步跨上一個階級,一個階級接着一個階級的,眼看着就要走到最上層了,邢振東驚覺如果現在不做些什麼來把商陸拉下來的話,今後他們這些維持着泥潭的人們,就要成為被清理的對象了。

“先不要慌,保持冷靜。即便是常山他們的《無聲》可能成為票房黑馬,也不證明我們會賠錢。”邢振東勸着大兒子不要太心急,并讓他和二兒子一起整理一下電影院方面的情報,他自己則是去請範建國一起吃飯。

飯局依舊是邢振東常去的那家飯莊裡,VIP包間當中,他提前到場等待着範老爺子光臨,結果左等右等的,約定時間一個小時之後,範建國才現身。

“可是對不住,路上堵車。”範建國進來包間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邢振東自然也笑着說“不叫事兒”,但心裡已經泛起了嘀咕。

他們所在的飯莊地點很偏,堵車的路段不多,何況這又不是晚高峰時段,怎麼可能因為堵車而遲到一小時呢?

“範導,來,嘗嘗我帶來的酒。”邢振東想着總而言之要把範建國灌醉,所以菜還沒上齊,就把酒給滿上了。

“真是好酒啊。”範建國笑着端起酒杯,和邢振東碰了碰,然後小口抿了一下,贊歎着點點頭,“老邢今天突然把我叫來喝這麼好的酒,那看來我也得有點兒誠意。”

“嗐,範導說得這是什麼話,怪見外的。我這就是隻是啊,看到了好酒,就想着,嘿,這可得讓範導好好嘗嘗。範導對酒的見解很獨到,我聽過了範導的稱贊,也就能放心自己沒買到假的了。”邢振東把想問的事情藏在這段話中,然後觀察着範建國的表情。

範建國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口氣悶了酒:“好酒是好酒,但酒本身不是好東西,我這身子骨也撐不了幾年了,所以今天陪老邢你來喝酒,也是最後一次了。”

邢振東心涼了半截,跟着歎氣。

“但畢竟我今天也是喝到了好酒,”範建國放下酒杯,看向邢振東,“當然也要有點兒回饋。”

“謝謝範導。”邢振東耐心等待着。

“《無聲》是怎麼拿到龍标的,在上頭是個機密,絕不能漏出去。”範建國壓低聲音,表情露出一絲疲倦,“但要說這圈子裡是不是人人都不知道這個機密,我看那倒是未必,像是姚家和曾家應該早就聽到風聲了。我跟你也是多年交情,不管怎麼說,你心思算是純的,所以在情報這方面不能落下。”

邢振東眉頭緊鎖,越聽越覺得離奇:“《無聲》……不是常山靠着他爸拿下來的?”

“啧,完全不沾邊兒,常山他爸怎麼說也是退休幹部了,而且聽說《無聲》最開始走正規流程到局裡申請龍标,結果當即就被駁回,上頭還成立了政審專案組,去調查老常家。就是上個月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跟老常家關系走得近的人,像是李常委他們,好多都想辦法避風頭呢。”範建國拍了拍大腿,看着邢振東幫自己又滿上了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當時啊,真以為老常家這次徹底垮了,你想想,拍什麼電影不行,非得拍當下最敏感的。國級的生化武器實驗,這事兒誰都不敢提,結果常山就是頭鐵,非要給人家拍成電影。”

“誰說不是。”邢振東也跟着點頭,“那結果……?”

“結果這個月中旬,嘶——下旬?哪天的事兒來着,就前不久。我突然收到上頭的邀請,讓我跟着一塊兒去看一部電影的點映。我心說,什麼電影啊居然是副國級的人邀請大家來看,而且這事兒我在那之前一點兒都沒聽說。點映也是類似中央辦公室的那種機密性極高的地方,我進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召集人大代表開會呢,結果燈一關,電影一播放,我發現主演是商陸。啧,第一個鏡頭就把我鎮住了。”範建國再次舉起酒杯,說到這裡,停頓下來。

邢振東聽着都感覺頭皮發麻:“中央辦公室點映,他們是去求菩薩來幫忙了嗎?”

範建國苦笑了一聲,點頭又搖頭:“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場為上層領導們安排的特殊放映,是張航辦到的。”

“張航?”邢振東好像是聽說過這麼個名字,但這名字過于普通,導緻他一時之間無法鎖定範建國具體說的是哪個人。

“你沒聽說過也是正常,我也是那場點映之後才聽人提起來的。張航之前都在别的國家發展,今年剛剛回國,回來就成立了一家科技集團公司,公司名字叫什麼來着……CLB還是CBL的,反正就是字母。”

“是個商人啊,不過,科技公司?”邢振東對這家公司也沒有什麼印象。

“該說他是個企業家,這個年紀輕輕的企業家,回國之後被好多部門的領導們盯着,大家都跟看見了一塊兒肥肉一樣,都想把他納為己有。聽說那個張航在小時候是被如今副國級的大人物看着長大的。”範建國喝着酒,越說越上頭,“你就說,人這個命啊,怎麼就能那麼的不公平。有的人小時候在山裡的泥地摸土豆,有的人小時候、嘿!就他媽的是跟國家領導人談天說地暢聊夢想。”

邢振東越聽越覺得心裡沒底,這個張航他連聽都沒聽說過,但一出現就能說服那麼多倔強的大人物,不就說明張航的階級已經是自己遙不可及的程度了嗎。“所以是那個張航幫常山他們拿到的龍标?”

“肯定是了啊,點映會上的那些人,我看着都心慌,大氣不敢喘一下。而且那些人裡面也沒幾個是老常家那一派的,這就說明什麼呢?說明張航的人脈比老常家還要更可怕。”範建國敲着桌子,“憑什麼啊,憑什麼呢?他是身子流着神仙的血還是怎麼着?他有什麼資本,就能回國受到那麼多照顧?不過光是張航也無所謂,常山他們到底是怎麼跟張航聯系上的呢。”

“這麼多年了,不公平的事情多得我都見怪不怪了,不過說得是啊,這個張航是什麼來頭呢,要是不搞清楚的話,将來不小心得罪了,又是另外一碼事了。”邢振東再次幫範建國倒酒,“今後,範導是什麼打算呢。”

“我什麼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我這輩子最大的靠山就是李常委,但李常委和老常家是親信,我之前跟商陸起了沖突,又沒能在李常委面前有所作為。最可恨的是商陸那小子居然還挺受李常委的賞識,啧。”範建國摸了摸自己一頭白發,“我這輩子就到頭了,也不指望什麼了,希望我兩個閨女将來過得安生吧。”

邢振東在腦子裡默默縷着這幾個人之間的關系,想到常山如今把商陸當作最出其不意的武器,而商陸又在李常委面前很受賞識,這就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商陸能夠在短期之内完成階級的幾步躍遷。

“但商陸是同性戀啊。”邢振東不死心,再次提起這件事。

“我特麼當初就是因為他是個同,所以才跟他起了沖突,”範建國憤恨地說着,“本來我覺得挺好的一個年輕人,你是不知道,我當時看着他就覺得,那小子将來能成大器。結果,好好的居然去搞什麼同性戀什麼歪門邪道惡心人的事情。要說上面的人也都讨厭着同性戀呢,這幫搞同性戀的就都該去死。”

看來範建國是喝醉了,說話都沒個把門兒的。邢振東雖然不會明面上的支持同性戀,但他也不反對這種性取向,更何況同性戀這個題材最能調動女性消費群體,随随便便就能讓他賺上一筆。“範導這是說氣話呢,同性戀也有好有壞啊。”

“殺人犯也有是好人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看他們做善事的時候呢,就因為他們殺了幾個人,就要給他們判死刑?”範建國開始偷換概念,胡說八道起來。

“這不是一碼事啊……”邢振東也懶得跟他争執這個,“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上面的人反感同性戀的傾向沒有變,那商陸的同性戀身份一旦被徹底公開,現在看好他的領導們也就不會再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了。”

“啧,怎麼公開?他都公開多少次了。”

“他公開多少次,結果都被公關壓下去了,現在不知道他是同性戀的還大有人在。”邢振東回憶起當初商陸為了維護蒲薤白的名聲而和别人大打出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對範建國說,“商陸的軟肋隻有一個,就是蒲薤白。”

範建國瞬間像是酒醒了一樣,盯着邢振東:“什麼想法?”

“想想,常山那麼多年了都沒有混出一個名堂來,最近幾年因為有了商陸在,所以在圈子裡的勢力隻會越來越大。範導您也是一樣啊,在常山起來之前,李常委面前的紅人一直都是您。您就甘心這樣到退休了?就因為那個商陸在,我們都要受到那麼大的損失,您甘心嗎?我不甘心。”邢振東冷笑了一聲,“以前他不管做什麼,隻要不耽誤我的生意,那我都可以當作沒看見。但是蛋糕就隻有這麼大,他要一口吞一半,也未免太不把我們當回事兒了。”

“不甘心,最不甘心的是被一個同性戀給搞下去,太惡心了,死不瞑目。”範建國拍了拍桌子,“但我之前也在李常委面前提起過商陸是同性戀的事,人家根本不在意。”

“所以說,突破口不在商陸身上,而是在蒲薤白身上啊。”

“怎麼說?”

“蒲薤白隻要出了事,商陸就會喪失理性。商陸最大的武器就是他那個腦子,隻要腦子失靈,那就跟普通人無異。”邢振東沉思片刻,看向範建國,“我知道範導從來都是辦事磊落,可能不會想要趟這渾水,所以具體要怎麼辦,我自己看着辦就好。”

“你别,你怎麼還臨末了兒了給我下個懸念了呢還!”範建國氣得脖子都粗了,“快說,别提什麼磊落不磊落,我就沒見過磊磊落落能成大事的人。”

這倒是正中了邢振東的下懷,他先是露出敬佩的笑意,然後開始給範建國倒茶,希望對方能夠清醒一點兒來聽懂自己的計劃:“您說要拍收官之作,到現在都還沒個準信兒呢,是還在挑演員呢?”

“是啊,挑不到演員就不拍了。”

“您看,您在咱國内的導演行列裡,絕對是有無法撼動的地位。您的收官之作必然會引起非常高的關注,高層也一定會非常重視。”

“恭維的話就不用說了,這跟商陸和蒲薤白有什麼關系?”

“現在當然沒關系,可我想的是,您能創造一個關系。”邢振東稍微湊近了一下,低聲說,“讓蒲薤白做您收官之作的主演,把他高高的捧起來,讓他名聲大震,震到高層的耳朵裡。然後趁着他到了巅峰時刻,把他是同性戀的事爆出來,順便把他的黑曆史再挖出來一次,由您來和他決裂,您來扮演受害者。”

範建國皺起眉:“你這方法不妥,高層一直都有人看不起蒲薤白,我這樣做不就等于是忤逆高層的意思嗎。”

“您可以裝作壓根兒就不知道蒲薤白是同的這檔子事兒啊。”邢振東笑着說,“再說了,人的記憶有限,除非三天兩頭的說着他是同性戀,不然誰都記不得。所以這事兒過一兩年的再爆出來,尤其是在他最火的時候爆出來,那效果,我都不敢想。”

“你這心也是夠毒的啊。”範建國摸了摸茶杯,腦子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老實說,我今天來之前,猶豫了很長時間。我就知道你怕是對這次常山他們搶了你的市場這件事心有芥蒂,我啊,真的不打算再鬥了。人要信邪。”

“那好,那我換個方式跟您說,”邢振東根本不肯讓步,“蒲薤白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符合您的要求,在演技方面他也有很強的可塑性,一定能幫您拍出最好的作品。您就不想看到那樣的作品誕生嗎?”

“誕生了又怎麼樣,将來你把蒲薤白捧殺了,我的電影也就得跟着一起下架。”

“但在那之前您會獲獎,會拿着名譽、光榮退休,之後即便是蒲薤白被捧殺,大家也隻會對您的作品感到惋惜,這樣一來就會更加記得您的作品了。”

範建國動搖了,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回頭好好想想。”

“您好好想想,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站在您這邊的。”邢振東真誠地拍了拍範建國的肩膀,還打算多說兩句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走進來的是邢振東的秘書。

“邢總,有急事。”秘書舉着邢振東的手機,面帶慌張地說。

邢振東擡手接過電話,随口問着:“是什麼事?”

“是警察打來的。”秘書湊到邢振東耳邊,小聲說。

邢振東瞬間謹慎起來,接通了被保留住的電話:“您好,我是邢振東。”

“你好,我是公安局刑警總隊的鄭勇,關于前陣子穆思哲的案子,有些情況想要向你核實一下,我這就派人去接你來局裡,說一下你現在所在的地址吧。”電話那一端的聲音聽起來公事公辦、不講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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