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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include “nin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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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互相公正為彼此監護人的那一刻,就更新了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交往協議,升級為了伴侶協議。上面自然也是明确寫了關于親熱的頻率的問題,基本上薤白是堅持着“和以前一樣頻率不要變”的意見,不過在商陸軟磨硬泡之下還是改成了一周四次。

雖然說如今看來這個“一周四次”也形同虛設,商陸有空沒空都想要抱一塊兒,兩個人的生活就簡單到了吃飯、聊天、上床、睡覺,沒什麼特别的花樣,沒有激情燃燒的火花,但也沒有平淡如水,沒有敷衍和應付。

很多人好奇過他們兩個男的真搞得這麼認真,會不會有點兒壓抑彼此,或者是為了做給别人看樣子而不得不妥協很多事。

商陸覺得妥協肯定也是有互相妥協的地方,但他們總是為了彼此而妥協,根本沒有關心過外人如何看待。

他以為大多數夫妻關系的男男女女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對别人的看法根本漠不關心。

結果真的等到周末,吳英澤一家三口來到家裡做客的時候,商陸才發現其他伴侶是會在意外人面前的面子問題的。

比如說司半夏明明都已經痛苦到不想正眼看吳英澤了,但是在商陸家還是勉強保持着一副和他過得還不錯的樣子。

商陸之所以可以一眼看穿司半夏的勉強,那還是因為曾經司半夏也曾這樣勉強着她自己來接受商陸來着。

後來估計司半夏也是看開了,再也不會背着商陸翻白眼,那白眼兒都是當面翻的,嘲諷和打擊也都是當面來,時間長了商陸竟然覺得還挺親切,仿佛司半夏不是那個别扭性格的話就不是司半夏了。

結果呢,孩子一生,司半夏真的就不是那個司半夏了。

他站在備餐台看着司半夏臉上的假笑,立刻理解了薤白為什麼會對司半夏感到如此擔憂,這可不是得擔憂嗎,距離抑郁症就差臨門一腳了。

“幹嘛呢,還不好好切菜?”在商陸愣神的時候,商爸爸走過來從果盤裡挑了一顆蘋果咬了口,然後順着大兒子的眼神朝客廳那邊看去,“小夏狀态不太好啊。”

商陸低頭切着菜,認同地“嗯”着:“我媽有過産後抑郁嗎?”

“生小洋之後好像有點兒,但也可能是因為小洋剛出生的時候身體不好,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别說她了,我都快抑郁了。”

“哦,那生我那時呢?”商陸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和父親聊天,盡管他們之間的關系相比自己青春期那些年真的已經緩和太多,但他還是覺得隻要多聊幾句兩個人就會産生沒必要的争執。

父親三口兩口吃完蘋果,嚼着回憶着:“生你好像沒什麼,就是教育你的時候感覺有點兒難受。”

“因為你們認為我腦子有問題嗎。”商陸看着家父回憶往昔的表情,看不出對方到底是懷念還是想要逃避。

“你是我們第一個孩子,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當父母,隻能憑直覺。不都說教育一個小孩兒需要用愛嗎,那時候你媽就想盡了辦法要給你愛,但是愛這種東西,很抽象啊,怎麼給呢。她想到一招,就是每天都親一親你的腦門兒。”父親把蘋果核立在桌子上。

商陸記得,之所以記得也是因為他那逆天的記憶力,從一歲開始在他面前發生的事情他都大緻記得。他其實非常懷念那時候的母親,因為自己活到如今二十四年,隻有前三年母親還願意每天都親吻他的額頭,他一直認為自己獲得的母愛就隻有那三年。

自己三歲之後,弟弟商洋出生,那從出生開始就重病纏身的小孩兒自然是會奪走父母所有的關注和愛意,于是商陸就開始作妖,希望父母也能夠關注一下自己。

可惜自己作妖的方式有點兒不太尋常,小則被校方老師請家長,大則被消防警察請家長,現在想想,父親沒把自己打死大概就算是有愛了。

想着,商陸歎了口氣。

父親似乎沒有感受到他的情緒低落,還繼續補刀:“但是啊,你說說,别人家的小孩兒被親一口都會很乖,會讓家長産生一種成就感,多一點兒愛意。但你沒有,你這個木頭腦袋,怎麼親都沒個反應,不會笑也不會抱抱,每次你媽親完你,你都像是看着個怪物一樣盯着她,盯得她心裡發毛。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吧?你為什麼要那樣盯着你媽?”

商陸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該怎麼解釋那些别人出生就自帶的賣萌技能,他都長這麼大了還沒有完全學會呢。難道說這世上除了薤白,沒有人能從自己這裡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嗎?

他小時候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他的父母,喜歡到沒辦法喜歡那個奪走自己的父母的弟弟,喜歡到一定要想盡辦法給他們添點兒麻煩。

但顯然,他表達喜歡的方式錯了,全都錯了。

于是他們之間的親情關系變得扭曲又僵硬,極端的喜歡很容易發展成極端的厭惡,再加上青春期的那股子叛逆勁兒,商陸索性就不再去理會父母了。

疏遠着又想要去親近,商陸每一次嘗試着靠近,都會以失敗告終,好像自己天生就是親密關系絕緣體一樣。

可是不去溝通的話,他永遠都不知道父母的想法,也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其實父母曾經也非常努力地想要去愛他。

可惜他們之間表達情感的波長不一樣,無法共鳴。

想着這些的商陸非常難得地走了神,但手裡切菜的動作還沒有停下,手起刀落,按壓着青椒的左手卻沒有跟着移動,菜闆上的青椒沾染了血迹,很快血就在整個菜闆上蔓延開。

疼痛總是後知後覺的,商陸在看到紅色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切到手指,但他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看一看自己傷到了哪兒,而是打開水龍頭拯救了那些無辜的青椒們。

“你切完了幹嘛還在洗一遍呢?”沒有留意到血迹的父親還以為大兒子有什麼獨特的處理青椒的方法,打算湊近了看一看,“是要把辣味兒洗掉?”

商陸用拇指按住已經感覺到灼燒感的中指,平靜地說:“沒有,粘上了點兒血,算了這些還是不要了吧,重新切幾個。”

“哪兒來的血?”父親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菜闆上的血迹,“好家夥,你是把自己當成肉菜了嗎,切哪兒了?”

商陸擺了擺手:“不重要,我再去洗幾個青椒。”

這其實真的不怪商博強多年都覺得他的大兒子腦子有問題,一般人切到手指的第一反應都是先特麼處理手指的傷口吧?

怎麼自家大兒子聽起來覺得手指頭沒有一頓飯重要呢!?

商博強氣不打一處來,血壓一上頭,張口就罵:“你特麼帶着血還怎麼洗青椒,拿你的血去洗嗎?”

商陸被這聲呵斥搞得暈頭轉向,他覺得父親這句話說得很對,但又覺得這句話沒必要用生氣的語氣說出來吧,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父親在氣什麼,難道就因為自己浪費了幾個青椒?

思前想後,商陸一本正經地對父親回答道:“我家青椒有的是。”

商博強被這句話搞懵了。這特麼什麼意思?老子擔心你手指頭的傷,你特麼為什麼要跟我炫耀你家青椒很多?青椒很多了不起嗎?“幾個破青椒誰家沒有,這你說個屁啊,滾滾滾,還你做飯呢,我來吧我來我來。”

被轟了,這下商陸也急了,瞪着他父親,提高音量喊着:“就浪費幾個青椒為什麼就說我不能做飯,你這人邏輯有問題吧?”

“你特麼邏輯才有問題,這麼多年了怎麼腦子還是不正常呢!學什麼狗屁數學,腦子越學越傻!”兒子一鬧脾氣,商博強也就越來越生氣,嗓門又大了不少。

終于父子二人吵架的聲音感染了客廳其樂融融的氛圍,第一時間發現他們吵架的人是蒲薤白和張巧智。

可能是兩個人分别都對伴侶生氣時候的聲音很敏感,即便是在跟司半夏一起哄孩子,也還是聽到了不對勁的動靜。兩個人趕到備餐台連忙制止自家老公,薤白拉住商陸的胳膊,張巧智一巴掌拍響商博強的後背。

“行了行了什麼事兒啊非得當着親家的面兒吵吵?”張巧智把商博強拽到自己身後,讓他跟大兒子保持距離。

“媽的,這小子腦子有問題。”商博強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就看他切着手了,讓他别在這兒耽誤事兒。他非特麼跟我扯青椒青椒的!”

“切到手了?”薤白就聽到了這一關鍵句,連忙拉起商陸的手,看到那還沒有洗幹淨的血迹之後,吓得臉都白了,“哪根手指?中指嗎?你把手擡起來擡高點兒,怎麼還在流血啊,我看看,你讓我看看傷口。”

商陸和商博強互相瞪了一眼,然後互相别過頭,大口喘着粗氣,努力地在伴侶面前抑制脾氣。

張巧智也走到商陸身邊看了看,心疼又生氣,不過腦子地說道:“怎麼這麼大了還這麼不小心呢,怎麼給自己切成這樣!”

薤白一聽這話,開始替商陸堵心起來。你要是關心那就說兩句好聽的,為什麼非得反過來怪一個已經受傷的人呢!薤白攥着商陸受傷的手指,朝張巧智說:“我們屋兒有藥箱,我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口,菜一會兒我回來切。爸媽你們去和小孩兒一起玩兒吧。”

“行行,切菜不着急,切菜又不重要!”找回了一點兒理智的商博強終于說出了句還算能聽的話。

薤白朝商博強點點頭,摟着大腦像是已經掉線了的商陸離開了是非之地。

等到他們走去主卧之後,張巧智氣得用力踩了一下商博強的腳,壓低聲音教訓着:“你這個嘴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就對你兒子總是說不出人話呢。肯定又是你說他了,你又說他什麼了?”

商博強心煩意亂,不想回答老婆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看來他沒有一句話是有問題的,反而是商陸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都讓他無法理解。“他切了手都不知道疼,還在那兒洗那青椒,這是不是得去精神科挂個号了?”

“我看你要去精神科挂個号,就因為這個你就跟他吵?你也有病吧?”張巧智氣得直翻白眼兒,然後從冰箱裡拿出新鮮的青椒,“你去、你過去陪你閨女,離我兒子遠點兒吧你。”

在客廳裡目睹了這“史詩級”的一幕的吳英澤和司半夏夫婦互相對視,看懂了對方眼底的意味深長。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這可真是。

“讓你們見笑了……”一旁最清楚父親和哥哥的脾氣的商洋,平靜地舉着商旻的玩具,一邊逗着妹妹,一邊木讷地代替父親和哥哥跟兩個外人道歉。

“沒有沒有,我們幾年前也已經見識過你爸跟你哥的矛盾了。”吳英澤盤腿坐在商洋身旁,小聲說,“你是不知道,就是以前薤白出事的那次,你哥去救他,結果也受了傷。然後你爸去你哥的病房,張口就說‘你沒能完全把人救了就算了,還把自己搭進去,造成了更多的損失’。我當時人都氣傻了,覺得叔叔根本不配做父親。”

司半夏也坐在商洋的另外一邊:“對我也是那次留下了深刻印象,叔叔對任何人都非常溫柔,唯獨對你哥,就跟對待仇人一樣。怎麼回事兒呢,我本來也不喜歡你哥,可是我還挺同情他……”

商洋強顔歡笑着:“我也納悶兒很多年了,其實這兩年有薤白哥在,我哥跟我爸之間的關系已經緩解不少了,真的,過年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完全沒有矛盾。以前我覺得我爸和我哥雖然智商上完全不屬于一個等級,但是情緒上特别的像,兩個人在非常無所謂的地方總是很執着,平時不怎麼容易生氣,但是一生氣就相當于瘋了。

“以前我爸雖然有我媽,但我哥還沒有找到薤白哥,所以兩個火藥桶一點就燃,一燃就炸。現在好歹兩邊都有消防栓了,所以……嗯。”

八卦的吳英澤夫婦聽得很入神,聽着還要點點頭,感覺商洋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看你倒是見怪不怪了啊?”司半夏戳了戳商洋的肩膀,“我記得前兩年你還是哭着站在你哥那邊呢。”

“啊對,”商洋看着面前妹妹的笑臉,自己也跟着笑起來,“因為我震驚的發現他倆是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關心着對方,可惜他們之間沒什麼默契,經常會産生誤會。我父親是個好面子的普通人,我哥是個邏輯感強到感人的天才,他們在某些方面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做到相互理解的。所以,我想開了,無法互相理解的人,也不要去強求他們互相理解了。”

司半夏和吳英澤再次對視,這一次他們純粹是為商洋的成熟而感慨,并且從商洋這裡感受到了一種對人生的豁達感受。

“求同存異就是這個意思吧。”吳英澤小聲說道。

商洋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着吳英澤:“求同存異……我們有聊到這麼高深的話題嗎?”

“哈哈!”司半夏摟住商洋的肩膀,揉了揉他的頭,“你真的好可愛!商陸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弟弟!哎呀,要是你再長大一點就好了,或者我再年輕一點。”

“不是,您也不能當面NTR啊!您丈夫和兒子都在這兒呢!”商洋吓壞了,趕忙看了看吳英澤的表情。

不過吳英澤也笑得很輕松,顯然是沒把商洋視作威脅,還順着司半夏的話繼續吐槽:“是啊,我甚至覺得小洋你比你哥更适合娛樂圈,唉,将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記得來找我,我當你經紀人。”

“嘶——有沒有人說過你們夫妻其實也挺奇怪的?”商洋發愁地攥住妹妹的小手,晃了晃,“小旻啊,我們身邊真的都是些很奇怪的人啊。你可要答應哥哥,不要成為奇怪的人。”

“成為奇怪的人!”商旻小朋友口齒清晰地複述着商洋的話,說完大笑起來,“成為奇怪的人!成為奇怪的人!”

商洋深感無語,左右看了看吳英澤和司半夏那憋笑的表情:“行吧,正常人隻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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