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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include “2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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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圍着商陸和薤白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這些人幾乎都是薤白不認識的陌生人,但有幾位是和商陸有過幾面之緣的商人和編制裡的公務員。神奇的是他們不全都是友軍,此時此刻大家稱贊薤白純粹是因為欣賞他剛剛的行為,而不是為了站隊表明立場。

這種現象讓商陸莫名感動,他突然意識到原來哪怕是那些已經走火入魔的站隊狂魔也會有純粹為一件具體的事情而表示贊許的時候。

原來在政治之前,大家還是更喜歡看到人性的光輝。

一整晚的起起伏伏突然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商陸感覺自己有必要重新考慮今後自己做事的方針,他也加入了大家的鼓掌大軍,一邊鼓掌一邊充滿感激地注視着薤白。

但是蒲薤白卻窘迫得想要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社交恐懼症還是沒有什麼改變,内向也還是内向,隻不過現在他可以更加靈活地控制表情了而已,他尬笑着朝周圍的人小幅度鞠躬,小聲說着“我也沒特别做什麼”,然後在人群中看到了範建國。

蒲薤白是真的對這個人很是反感,每次見面都鬧得很不愉快,雖然他知道今後如果自己還想拍電影的話,那早晚有一天還是得跟這個範建國面對面接觸。

以年齡來說,範建國今年已經是六十多歲,在導演這一行裡算是高壽且經驗豐富了。雖然這個人反同、人品也成問題,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拍過很多出色的作品,國内外都拿過大獎,也捧紅了很多個本來是不被資本家看好的明星。于是在内陸的電影界,他的名字就成了票房保證,而他也成了元老級的著名導演。

曾經沒有機會接觸這位著名導演的時候,薤白偶爾也幻想過說不定将來會有合作機會。但後來他們相遇的時機都很不巧,再加上範建國是真的極端反同,所以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差得無法拯救。

這就導緻薤白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朝範建國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好長時間沒見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範建國在和薤白對上眼神的時候,主動走近了一些,故意說了句讓薤白沒辦法說難聽話的開場白。

但恐怕範建國也沒想到薤白會以沉默來回應。

範建國自讨了沒趣,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剛才我們還在跟商陸聊天,聽說你也會彈鋼琴啊。”

商陸稍微用力握了一下薤白的手腕,讓他先看一看自己。

薤白也的确擡起了頭和他對視了一下,然後看到商陸朝自己微笑了一下,看起來像是鼓勵自己和範建國說說話。他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朝範建國點點頭:“小時候……學過幾年。”

“不錯,是個很好的愛好。”範建國也勉強朝他扯出一絲微笑。

“……不是愛好來着,當時我的監護人希望我可以有個熱門的特長。”薤白實話實說。

“是嗎,那他還是很有遠見,有個特長是好事。”範建國和不遠處的聞續斷遙望了一眼,随後重新看向薤白,“這不,我也籌備着一部電影呢,男主是個鋼琴家。我啊,選角都已經選了好幾年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加一下我們的試鏡。”

蒲薤白震驚得溢于言表,支吾了一下沒有說出來什麼話,而是微微瞪着眼睛,之後又看向商陸。

“你看商陸幹什麼啊,機會是範導給你的。”常山先在旁邊沉不住氣了,好像薤白這有點兒什麼事兒都要向商陸征求意見的樣子很讓他來氣一樣,着急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薤白,“多好的機會,快謝謝範導。”

不過商陸可就沒有這麼客氣了:“現在還不好說是誰謝誰,但是薤白也很久都沒試過鏡了,去感受一下也不錯啊。”

薤白意識到這個機會與其說是範建國願意給自己的,不如說這很有可能是商陸和常山為自己争取來的。他大概能想象到他們為了這個機會而經曆了什麼樣的“讨論”過程,所以即便是對範建國有很大的意見,也還是點下了這個頭:“謝謝試鏡機會。”

範建國也沒有再多逗留,和常山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離場了。

也就是這十幾分鐘的功夫,大人物相繼立場,雖然沒有走得很匆忙,但也稱不上從容。往年大家都是醉醺醺地離開,隻有今年所有人都無比清醒,仿佛都被剛剛警察的突然到訪而強行醒酒了。

會場空下來的時候,薤白才脫力坐在附近的椅子上,大腦逐漸變得空白:“這晚宴……比傳說中的還要魔幻。”

“今年尤其。”商陸輕輕揉了揉薤白的腦袋,“累了?”

“不知道,我就是……有點兒懵。”薤白昂起頭,“趙純會沒事吧?”

“現在還不知道趙純到底掌握着什麼情報,所以也不好說,有事的話趙總或者蘇木應該會聯系我們。”商看了看手機,“現在應該還在局裡吧,一直都沒有回消息的。”

“那……沈峰的事情也不會影響到你吧?”薤白明顯更擔心這個問題。

“不會,放心,現在勇哥為了名媛案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搭理沈峰。而且就算沈峰上訴,也沒有任何可以指控我們的證據。”商陸坐在薤白的身旁,“這次是真的欠張航一聲謝謝,不過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要出手幫忙。”

“因為早就看那個沈峰不爽了。”張航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幽幽地說。

商陸和薤白吓了一跳,轉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張航伸手把一塊兒蛋糕遞過來。

“吃麼。”張航問。

“不了。”兩個人回答。

張航舉起蛋糕,自己咬了一口。

“你曾經就認識沈峰嗎?”商陸感覺張航今晚還真的像是來吃自助的,從始至終就沒見他停過嘴。

“沒有見過面。”張航搖了搖頭,“但他不是個作家來着?他有很多出名的作品都是抄襲。”

商陸這時回想到剛剛常山對自己說的包養沈峰的人是薛石然那回事:“那也不能成為你出手打他的理由吧,就不怕被報複嗎?”

“報複?”張航有些不解地歪了下頭,“我希望他可以來找我報複。”

“……啊?”

“我不了解他們那邊的勢力,想要和他們建立聯系的話,招惹他們一下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畢竟人一般都懶得去報恩,但一定會忍不住要報仇。”張航拍掉了手上蛋糕渣,語氣是雲淡風輕。

這個思考問題的方式還真是新穎又冒險,商陸逐漸了解了這個人是怎麼年紀輕輕就走南闖北、創建概念很超前的算法公司的。

張航似乎對“危險”這個詞相當不敏感,而且看起來這個人也沒有被道德、法律束縛住,自由又放縱,像個被訓練得非常有方向性和邏輯感的瘋子。

“張航,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商陸實在好奇。

“有問題就問,不用非得給我不回答的選項。”

“好吧,就是,《無聲》,你到底是怎麼讓它上映的?聽說你找了不少大佬去參加了點映會。”

“我告訴過你啊,這部電影沒有什麼敏感的話題。你們沒有拍社會動蕩,單純拍了一下違規的化學實驗,這還不至于刺激到誰。”張航聳了聳肩,“而且這部電影的上映大概也會産生積極的社會影響,大家會認真思考自己工作的意義,會更積極的看待公安和科學家,全都是好處啊。”

“那為什麼我們自己申請的話就沒有通過,常總還被政審了。”

“商陸,馬克思和韋伯,你更了解誰的階級觀點?”張航反問道。

商陸愣了一下:“馬克思……”

“我們社會最初的形态的話,以馬克思的觀點來分析的确沒什麼毛病。”張航點點頭,“但是社會在發展,簡單的模型已經很難解釋更多的現象了。所以我推薦你看看韋伯,韋伯看到社會階級不僅僅是經濟關系的反映,而是基于三個獨立但相互關聯的方面,經濟地位、社會地位和黨派、或者說是權力。”

商陸明白了張航想要說什麼:“所以你是想說,問題的關鍵點在于階級現象嗎。”

張航一驚:“你還真的是很聰明,不愧是王曜華的朋友。”

“你……認識三方面地位都很高的人嗎?”商陸試探性地問。

“認識,那些人正好可以跳過文娛那個階級,并且可以明确地說出現在根本矛盾不在于你們電影當中揭露的那些真實的社會現象。簡單來說就是國家不在乎,所以你們拍的根本不算是敏感,隻是文娛界的階級太低,他們不敢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會讓上級不滿的可能性,所以管制都是一刀切。”張航停頓了一下,“我說明白了麼?”

這個反問的方式也很不常規啊,商陸又是一愣,然後點頭:“非常明白。”

“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張航看了看腕表,“我已經打算回去了。”

“我們和常總一起回……”商陸看了看還在跟韓建濤聊天的常山,“估計也快了。”

張航也朝常山那邊看了看:“常哥還在讨厭我麼?”

商陸發現自己跟這個人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熟啊,這人說三句話能有兩句讓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怎麼這麼問?”

“嗯……他以前親口跟我說的,唉,這麼一想,以前親口跟我說過讨厭我的人還挺多呢。”張航苦笑了一下。

“這麼大的人了,不可能再把讨厭不讨厭的放在嘴邊了吧。”商陸說着違心話,一想到剛剛常山還真跟自己坦白過讨厭張航這件事,就覺得心裡很堵。

“那可不一定。”張航歎了口氣,“不過今晚就算你們讨厭我,我也得跟你們一起走。”

商陸已經想要放棄從王曜華那裡學來的社交技巧了,他就現在想把甄遠峰叫過來應付一下張航,但環視了一下發現甄遠峰正在遠處跟王曜華一起搜刮着殘羹冷炙。

怎麼還特麼沒吃飽呢!?

商陸發愁地摸了摸臉頰:“啊,嗯,為什麼啊,你們沒有車來接嗎?”

“有,”張航點點頭,“但是你們就這麼出去,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帶引号的那種意外。”

商陸這才警覺起來:“為什麼?”

“今晚,警察來了,”張航又一次看了看腕表,“而且從旁人角度看起來警察跟你關系還不錯,警察最後把趙純帶走了,在那之前你身旁那位又當中施展了一出非常精彩的心理疏導。正人君子看來,你們正直又善良,可惜這世界不是由正人君子來主導的。說句不好聽的,恐怕在很多人看來,你們真的很礙眼。這次也是你們運氣不好,趕上了一件相當複雜的惡性案件,穆思哲慘案不是一人所為,這其中牽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最近他們在暗地裡本身就打得很厲害。”

商陸感覺到身旁的薤白似乎肩膀有些晃動,于是下意識地握住了對方的手,然後語氣平靜地問張航:“所以怎麼說,他們原本不打算驚動警察嗎?那麼為什麼警察還是接到了報案?”

“聽說報案的人是趙問荊手底下的人,在一片沒怎麼被開發的深山老林裡。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會經常有人路過呢,而且爬野山也被明令禁止了,怎麼可能會那麼巧的、就在屍體剛被扔過去的時候,就被人發現了。所以不是巧合,是趙純怕了,希望趙問荊能想想辦法,趙問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驚動警察。”張航面無表情地說出了真相。

然而這個真相的信息量再次超負荷,薤白已經傻了,商陸還在試圖整理思緒。

“你的意思是,趙總他們也參與了傷害穆思哲的……”商陸突然感覺有點兒窒息,不過這樣一來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趙純會如此害怕、而趙問荊又偏偏要把趙純帶來今天這個晚宴了。

恐怕趙問荊隻是想要讓其他人明白,趙純不會對他們不利,他想要靠這種方式來擺脫自己報了警的嫌疑。

“趙問荊參沒參與很難說,但是趙純八九不離十,本來三環的宴會就是她舉行的,所以穆思哲遇害的那天晚上都和誰走了,恐怕也是她安排的。”張航聲音不大,而且表情上來看也不像是在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即便在場還剩幾個人,也沒人朝他們這邊投來太多關注。“不過剛剛看趙純的那個反應,大概她也沒想到大家真就把穆思哲弄死了吧。”

商陸故作淡定地岔開話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你以為勇哥遇到了難案的話,我會不管不顧麼?”張航也淡定地回了句,“他讨厭我是他的事,但他是我哥,雖然沒有血緣關系。”

商陸重新回憶了一下剛剛鄭勇盯着張航的那個眼神,這才有點兒明白了那個眼神意味着什麼:“可是勇哥他也不想讓你參與這麼危險的案子吧。”

“勇哥,破了這個案子的話,就可以去局裡了。他可以活着立下一等功,然後高升到局裡做安全部門的大佬,一輩子高枕無憂,也不會再有任何危險。”張航再次看了眼時間,“他雖然從來不說,但他其實很想要升上去,老婆這麼好看,他肯定不想死的。而且說真的,勇哥他大概在乎的也不是我的死活,他隻是擔心這一次我又出風頭,那樣的話鄭叔……又會忽視他的親兒子了。”

“你很趕時間嗎?”商陸實在不能忽視掉張航一直在看表的這個動作。

“倒不是趕時間,這是塊兒智能表,我們公司的新産品。”張航晃了晃腕表,“最近在測試它的通信情況,所以我們都是用這個玩意兒聯系的。剛才開始就有人和我彙報一些情況而已……”

商陸還想開口問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常山那邊響起了電話鈴聲,那好像是常山專門為哥哥常海設定的鈴聲。

“什麼叫我在哪兒?我今晚有聚餐。”常山接起了電話,表情也慢慢變得嚴肅起來,“我也想走呢,我叫司機來的時候打電話告訴我,但是到現在都沒接到司機的電話。……躲起來?躲哪兒啊?”

商陸下意識地摟住薤白的肩膀,警惕地看着會場的門。

“躲在桌子底下之類的?”張航突然接了一句話,然後朝商陸他們笑笑,“總而言之先躲在桌子底下吧,把椅子放倒擋上。”

“誰要來了嗎?”商陸不敢拿生命安全做賭注,所以按住薤白的肩膀,想要把他塞進桌子底下。

“有些暴力的人要來了,”張航說完,朝王曜華那邊喊着,“王曜華!”

“嗯?”王曜華轉過頭。

“趴下。”張航用手向下一揮。

他這聲話音還沒落,會場的所有照明都在瞬間被熄滅,一片漆黑之下,會場的四處傳來了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很快就是一陣長達數秒的劇烈槍響,以射擊頻率來判斷的話,大概是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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