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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include “80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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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櫻花季,平日裡的中目黑不會這樣熱鬧。作為東京目黑區的時尚且富有藝術氛圍的街區,這裡融合着傳統與現代,古宅與各種充滿特色的店鋪并存,街道沿着一條名作目黑川的河流伸展,河岸兩側種着八百棵櫻花樹,每逢春季,櫻花綻開,風景美不勝收。

當然這都是蒲薤白在攻略裡看到的描寫,當他真的親自來看一看的時候,發現那條河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窄了很多,而且即便是工作日的上午,街上也有不少賞櫻行人。

“抵達目的地的感受如何?”商陸從薤白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失望,于是摟着他的肩膀,輕輕一晃。

薤白歎了口氣:“怎麼說呢,有點兒普通?”

河也隻是普通的河,兩側的建築也沒有驚豔感,一切看起來都平平無奇,唯一有色彩的就是河岸的櫻花樹。可惜薤白對櫻花的第一印象還是兩年前商陸帶他去的千鳥淵的場景,那個畫面配合當時的心情實在太過震撼,根本就是難以超越的。

“哈哈,不是挺好的嗎,普通一點兒。”商陸松開薤白的肩膀,又順勢牽住對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中目黑的步行街上。

偶爾會有櫻花飄下來,明明沒有什麼風,街道安靜得能聽到鳥鳴和烏鴉叫,說不定側耳聆聽的話,還能聽到櫻花掉落的聲音。白色混着一絲淺粉的花瓣,安靜又喧嚣地落下,在落地之前都像是靜止着懸浮在半空。

薤白就接住了那樣的一片花瓣,隻是擡起手而已,那片淺粉色就落在了手心裡。身旁是全世界最愛自己的人,耳畔是愛人沉穩的聲音,眼前是和愛人一起走過的路,手中是他們一起看過的櫻花,薤白握住那片花瓣,再次歎了口氣。

這一次的歎氣聲似乎少了些遺憾的感覺,商陸轉過頭,看到身旁的人的嘴角又稍稍上揚了些,自己也就跟着不自覺地微笑起來:“其實還是挺好看的吧,剛剛打卡的那家咖啡廳也裝修得很好啊,巧克力很好喝。”

“也就你會在咖啡廳裡點巧克力牛奶了,哈哈,不過今日特調咖啡确實很不錯。”薤白昂起頭朝商陸笑着說。

“也是哈,你是喜歡有點兒果酸口味兒的。”商陸輕輕晃着薤白的手。

“嗯,口感有些澀澀的。”

“有些澀澀的。”商陸故意重複着這個詞。

薤白氣得用膝蓋頂商陸的屁股:“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錯了我錯了,不澀澀,不要澀澀了。”商陸沒有躲,而且絲毫沒有認錯的态度,越說越像是在調情。

薤白拿他沒辦法,故意甩開商陸的手,快走了兩步:“今天我要把視頻拍好,你别想再中斷我的任務。”

商陸剛想要跟上,但視線追逐着薤白的身影而放遠之後,看到不遠處有座橫跨目黑川的橋。他大步走着追上薤白,抓起對方的手就快步向前走。

“怎麼了?你生氣了嗎?”薤白以為自己剛剛那句話影響到商陸心情了,畢竟他們是以度假為目的而來,但來了之後薤白張口閉口都是拍視頻的事情,一次兩次倒還好,但一直如此也許會很煩吧。

“生氣?”商陸卻回過頭滿臉寫着不解地問,“我嗎?為什麼?”

“我……應該把約會當作今天的重點,而不是想着拍視頻什麼的。”薤白誠懇地認錯。

“哦還真的。”這句話反而提醒了商陸,他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個生氣的理由,但其實他也沒那麼計較。薤白的工作不像其他人那樣一旦忙起來就見不到面,甚至在收集素材這關鍵的一步上總會由商陸陪伴着完成,所以商陸早就把“拍視頻”這件事當成兩個人的特殊情趣了。

“‘還真的’是什麼意思啊,所以你根本沒生氣?”薤白試探着問。

“當然沒有,我就是看到那邊兒有座橋。”商陸放慢步子,指着前方。

“有橋不是很正常嗎。”薤白還沒意識到商陸要幹什麼。

商陸拉着薤白的手踏上那座小石橋,走到橋中間的位置,朝河道指去。薤白順着商陸的指向慢慢轉頭,隻見河岸兩側的櫻樹枝幹相互牽挂、糾纏,構成了一道淺粉色的櫻花隧道。他們站在這隧道的入口處,又仿佛是身處于隧道的正中央。

如夢如幻的場景讓薤白幾乎失語,那瞬間,他以為自己真的和現實世界徹底隔絕,此刻已然迷失在花霧當中,喪失了對時間的概念。

“站在橋的正中央看這個河道的話應該會很好看吧。”商陸的聲音将薤白重新拉回現實。

薤白這一次順着聲音轉過頭,看到剛剛還站在自己身旁的商陸,此刻已經和自己拉開了一點距離,并且舉起微單、正用鏡頭對準着自己。

商陸精準地用快門捕捉到了薤白的這一回眸,在相機記錄下來這個場景之後,他又呆呆地放下微單,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用肉眼直接看到。他總覺得借助鏡頭看到的場景喪失了一些珍貴,所以又再次朝薤白提出要求:“你再把頭轉過去,然後再回頭看我。”

“為什麼啊?”薤白絲毫不理解商陸的意圖,而且他也不想再轉過頭去背對商陸了,畢竟眼前商陸和櫻花背景融為一體的樣子美好得讓他情不自禁。他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想要拍幾張商陸的照片來給自己屏保多添幾個新的選擇。

“我想再看看你回頭看我的那個瞬間,那個動态構圖簡直絕美。”商陸稍稍催促着。

“好好,行吧,真的服了你。”薤白連拍了幾張商陸的照片,心滿意足地看着成像,然後按照商陸的要求先轉過身背對他,“我要什麼時候轉頭啊,等你數三二一嗎?”

商陸笑了一聲,張口想要回應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忘記了要怎麼發聲一樣,張着嘴感覺氣流就堵在胸口。

這個突發狀況過于出乎意料,并且是商陸從未經曆過的感覺,導緻他瞬間有點兒心慌。眼前薤白的背影逐漸變得扭曲,緊接着整個空間在他看來也扭曲起來,櫻花與河道揉成一團,薤白也被卷入那個混亂的漩渦裡。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力讓商陸開始反胃,但他并沒有因為這陣反胃感而吐出來,隻想閉上眼等待眩暈感快點兒結束。

可惜事情沒有如他所願,他沒辦法閉上眼,同時震驚的意識到自己就像是對自己的身體喪失了控制權力,眩暈感遲遲不退,劇烈的頭疼又接踵而至。商陸差點兒以為自己的腦袋被外力碾碎了,疼到讓他忘了自己是誰、在哪兒、要幹什麼。

手中的微單相機掉落在地上,哐當幾聲之後又是撲通的一聲,最終掉進了河裡,但這些商陸已經不知道了。

薤白聽到身後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随口問着“什麼東西掉了”,并下意識地轉過頭。轉頭看到的場景讓薤白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商陸正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痛苦表情,猙獰又慘白的臉仿佛在無聲地呐喊着什麼,就連身體也像是痙攣了一樣,很快就要失去平衡。

一切發生得極快,大概也就過了數秒,薤白在看到商陸的身體有跌倒傾向的那一刻,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他兩步沖過去抱住對方,但根本不可能扶穩,所以隻能順勢下蹲,讓商陸倒在自己的懷裡。

心跳就在這幾秒之間變得劇烈不已,每跳一下都伴随着難忍的疼痛,又因為跳得太快導緻疼痛變成持續性的,薤白真實地感受到什麼叫心疼到窒息,但在不知道商陸安危的當下,他又不得不硬撐着保持鎮定:“商陸?商陸你怎麼、你怎麼……是哪裡不舒服?能聽到我說話嗎?商陸!”

商陸當時還能夠聽到薤白的聲音,但也隻是勉強能夠聽到的程度,他用所剩不多的意識判斷出自己的五感正在消失,首先是視覺,然後是嗅覺、味覺、觸覺,最後是聽覺。在這一切喪失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慢慢占據意識高地,他能夠非常确定那絕對不是用自己的身體看到、聽到或者體會到的,在那一閃而過的感覺當中,他從一群陌生人裡分辨出了馮樹才的身影,以及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朝自己喊:“商博!快跑!”

商博?

商陸的思考停滞于此,意識就像是突然被切斷了一樣,身體也喪失了所有響應。

當薤白察覺到懷中的人原本痙攣的身體逐漸癱軟下來之後,恐慌感幾乎吞噬了他僅剩不多的冷靜和理智,他想要叫救護車,但手抖得無法操作手機。“救命!救命啊!”他忘了“救命”的日語,用中文喊了兩聲之後發現路邊有人正在朝他們這邊投來疑惑的視線,于是又換成英語大喊:“Help!Somebody please!Help!”

終于有個老阿姨小跑着趕過來跪在商陸身旁,嘴裡叽裡咕噜地說着一些薤白聽不太懂的話,但他還是從中分辨出了幾個單詞,比如“怎麼了”,比如“救護車”。

“救、救護車!Please!救護車!お願い(拜托了)!”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重複着這幾個單詞。

老阿姨早就已經舉起手機,一邊朝他點頭,一邊和電話那一端的什麼人說着地址和情況。

其實老阿姨是做看護工作的,在發現橋上有人喊“Help”的時候,本着職業素養就跑了過來,交流兩句就意識到呼救的人是外國人,幾乎無法溝通。這種時候也無所謂溝通不溝通了,她先叫了救護車,又和接線員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确認着昏迷的人的脈搏和呼吸。“脈搏很亂,呼吸幾乎沒有了。需要做CPR嗎?”她問着接線員。

“讓他平躺在地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心跳了,救護車還要五分鐘,五分鐘就太遲了,看看周圍店家有沒有準備AED的。”接線員做出急救指示。

護工阿姨朝圍觀路人喊着:“快去找找有沒有AED!人命關天!拜托了!”

“AED來了!”她這邊兒話音還沒落,就有人拎着體外除顫儀狂奔過來。人群也為來者讓出一條通路,來的人是個中年大哥,大汗淋漓地跪在商陸另一側,一邊打開儀器一邊說,“我剛聽到有人喊救命就特意去取的,我們公寓裡的AED,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救護車還要多久?”

“還要四五分鐘。”護工阿姨說着,對薤白一通比劃,想要讓他理解現在需要讓他懷裡的人平躺在地上。

薤白似懂非懂,但看得出來他們是準備施救,所以按照護工阿姨的動作指示慢慢把商陸放平在地。他看到阿姨趴在商陸的胸口上認真地聽了一陣,又和那個準備着電極片的大哥說了兩句什麼,大哥幹脆掀開商陸的上衣,也趴下來認真聽了聽,随後起身把電極片貼在商陸的胸口和身側。

這個東西薤白見都沒見過,但是在貼上電極片之後,那個儀器開始發出了聲音,并且屏幕上顯示着心跳。

那雜亂的曲線讓薤白看得很是絕望,他至少知道健康的心跳絕對不是這種樣子的。

“開始準備除顫,請離開患者。”根據體外除顫儀的電子提示音,護工阿姨和中年大哥都不再觸碰商陸,阿姨還貼心地讓聽不懂日語的薤白也不要用手去摸商陸的臉。

一次除顫之後,商陸的身體随着電流顫抖了一下,薤白見狀也跟着不自覺地抖着。

“沒事的沒事的。”護工阿姨看出薤白的恐慌,用最簡單的單詞來安慰着他,同時問手機裡還在保持待機狀态的接線員:“除顫之後心跳正常些了,現在還需要CPR嗎?”

“AED沒有指示你們進行CPR的話,暫時先不用,但是AED不要撤掉,很有可能會短時間内發生二次室顫。救護車快到了,你們能聽到鳴笛聲嗎?”接線員冷靜地說。

“我知道了,我聽到了!”護工阿姨一臉激動地看向薤白,“救護車來了!”

薤白勉強能聽懂這句話,畢竟救護車的鳴笛聲具有很強的穿透性,他在聽到的時候,第一次覺得這個刺耳的聲音如此動聽。他不敢随便碰商陸的身體,隻好盡量靠近對方的耳朵:“沒事了,商陸,沒事了,不要怕,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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