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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includu "16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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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琳從來沒幻想過自己有了孩子的樣子。

她想來覺得孕育生命、貢獻母愛這種事就是一種空虛的自我感動,是一場輝煌的基因騙局,根本不是什麼值得贊美的、需要吹捧的事情。自己的人生還沒過得精彩,就要被一個無知的生命終端,此後的人生有大半都是要圍繞着孩子,那樣的生活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看到驗孕棒的兩道杠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完了”,第二反應則是“我要打掉它”。

不過第三反應也很快就出現,并且以極其迅猛的速度膨脹,最後壓過了前兩種反應——

這是我和商洋的孩子,我不想傷害它。

許若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戀愛腦,自我刨析得非常精準,但就是沒辦法克制。她實在想知道商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什麼反應,所以懷抱着一絲期待地将驗孕棒擺在商洋面前。

商洋并沒有表現出慌亂,起初隻是眼神呆滞,後來像是回過神,拿起驗孕棒仔細看了看,笑着問:“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要有寶寶了。”許若琳雙手托着腮,佯裝冷靜地看着他。

商洋先是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然後快速眨眼,幾秒鐘之後将驗孕棒放在桌子上,稍微攥了攥拳,緊接着綻放出往日裡許若琳很熟悉的笑容:“所以這些天你才總是犯困,還說胃不舒服,原來是因為有寶寶了,沒有生病就太好了!”

說完這番話之後的商洋,用力抱住許若琳,還非常紳士地親了親她的頭,一臉寵愛地摸着她的臉龐:“怎麼辦,我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要是你可以吃得下東西的話,我們就得好好慶祝一下才行!”

許若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心理學研究生,恐怕會因為商洋的這一系列反應而幸福得暈掉吧。可惜她太專業了,所以捕捉到了所有細節。商洋緊張時會無意識攥拳的小動作也好,說話時選擇逃避關鍵問題的聊天方式也好,采用擁抱和親吻來避免眼神上的交流也好,這一切都明确指出商洋現在處于心裡很慌、不打算接受現實的狀态。

看破不說破的許若琳選擇配合商洋的演出,假裝是個被寵着的小姑娘一樣笑嘻嘻地和他擁抱,送他出門,說等他回家。但是關上家門後,許若琳呆呆地坐在出租屋的小沙發上,很快就意識到商洋很有可能不會回來了。

她從早上坐到晚上,等來了商洋給自己點的水果撈外賣,等來了商洋的“今天要趕大作業、不回家了”的消息,證實了自己的假設。許若琳平靜地走出家門,打車到高鐵站,坐動車到北京,站在自己家附近望着别墅的燈光,想象着自己這樣失魂落魄的回家會不會被父母責罵。

母親是很嚴厲的人,幾乎沒給過許若琳太多寵愛,父親又害怕母親,導緻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好奇被别人無條件愛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與商洋在一起的這半年,許若琳終于體會到了,無論怎麼發脾氣也不會吵架,無論提出多離譜的要求也不會被拒絕,商洋總是笑呵呵地一邊吐槽她麻煩、一邊滿足她的願望。就連唯一的一次無套行為都還是她要求的,商洋拒絕了一陣,但最終抵不過誘惑,許若琳感覺自己就像是浪蕩的女巫,引導純情的少年步步走向絕路。

還說什麼呢,自己根本配不上那麼好的男生,也配不上這麼好的家庭,配不上這麼高的學曆,配不上這麼多的教育,許若琳想着,轉身離開别墅區,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孕反帶來的疲憊感讓她邁不動步子,中途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她踉跄了一下,沒有摔倒,先是慶幸地笑了一聲,随後蹲在地上,突然爆哭。

路人的阿姨聽到哭聲停在她身邊,擔憂地問她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給誰打個電話。許若琳被阿姨攙扶着走到路邊公交車候車的長椅上,看着面前的車水馬龍,心中一陣怅然若失。

該聯系誰呢?她拿出手機,無意識地翻到了袁文倩的微信号。

她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自從袁文倩訂婚後畢業,兩個人的消息就停留在六個月前的最後一次互相吐槽。不再聯系也沒什麼特别的原因,就是她忘記回了一次消息,再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索性就不再發了。

結果現在這種時候,她能想到的人就隻有袁文倩,她想着大學時跟着袁文倩到處嗨的時候,就覺得此刻隻有袁文倩可以依賴。許若琳感謝了路人阿姨的照顧,然後給袁文倩打了電話。

“倩姐,嘿嘿,你在哪兒呀?”

“在公司,怎麼了呀突然來電話。”

聽到袁文倩的聲音之後,許若琳又忍不住開始哭:“嗚嗚,倩姐,倩姐你在哪兒啊,我能不能過去找你。”

“你現在在哪兒?”袁文倩的語氣沒有慌亂,沒有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也沒有說不要哭好好整理語氣,“給我發一個定位,現在發。”

許若琳聽話地發了定位。

“我們還蠻近的,乖,在原地等我十分鐘。”

“嗯。”許若琳對着空氣用力點頭。

不到十分鐘袁文倩就來了,下了出租之後走到許若琳面前,先是捏了捏許若琳的臉,然後拉着她站起來抱抱:“想去哪兒呀,姐陪你去。”

“哪兒也不想去。”許若琳趴在袁文倩的肩上,“想回宿舍。”

“哈哈但是我已經進不去宿舍了呀。”

“我也沒有新室友,沒關系的。”

“那你帶我偷偷進去。”

兩個人都是久違地回到宿舍,袁文倩驚喜于自己留在這裡的咖啡機居然還沒有被沒收。兩個人翻箱倒櫃找出來半包咖啡豆,手動研磨,然後啟動了咖啡機,等待着兩杯香醇的咖啡。

對什麼東西都沒胃口的許若琳,在嘗了口咖啡之後,慶幸自己還能喝下去,胃裡暖暖的,心情也平靜了些。她雙手抱着杯子,不敢看袁文倩:“我懷孕了。”

袁文倩愣神了好長時間,先是試探性地問:“孩子是……?”

“商洋的。”

袁文倩放下杯子,站在來在宿舍裡溜達了一圈,回到許若琳身邊,先是關切地問:“幾個月了知不知道,産檢去過了沒?孕反嚴重嗎?”

“沒意外應該就是兩個月,暑假的時候有過幾次無套,沒有去産檢,我今天剛剛發現的。”許若琳摸了摸肚子,“沒怎麼吐過,就是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胃口。”

袁文倩先是松了口氣,緊接着非常用力地擰着許若琳的耳朵:“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這樣大晚上在馬路邊哭,是後悔了還是不敢告訴商洋?”

許若琳忍着疼,委屈地說:“發現的第一時間我就告訴他了。”

“然後呢?他人呢?跑了?”

“沒有,他去學校了,說今天不回家,但是他從來都不會不回家……”許若琳把早上的事又給袁文倩叙述了一遍,聽得後者血壓都要升上去了。

袁文倩再也坐不住,抱着雙臂在許若琳眼前來回打轉:“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說過多少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可以玩弄,可以控制,但絕對不能依賴,也不能百分之百信任。你倒好,人家對你溫柔點你就直接本壘,是覺得自己這樣還挺能讓人動容嗎?我跟勇哥都結婚了,避孕藥我也從來沒有忘記吃,有了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了,有了孩子的話女人就會從主體淪為客體,社會角色瞬間轉變,在你還沒有社會地位的時候,要怎麼承擔起這個轉變啊?這個孩子就不該有,就算有,也不該是現在有。

“再者說商洋今年才幾歲?商陸都才剛25歲诶?商洋是他弟弟,還在上本科吧?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記得他還跟我差不多高,還是個讀高中的小孩子呢!你是真應了那句話,自己的老公得蹲在學校門口等是吧?說不定哪個小男生就會成為你的小老公呢!對自己負責起來啊,不然還要指望着誰來為自己負責啊?指望一個要什麼沒什麼隻有屌好用的小屁孩兒嗎?”

許若琳本來被罵哭了,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又笑出聲,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袁文倩:“我也知道我做錯了,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當然就隻能為自己的愚蠢來負責,孩子我會盡早打掉,我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你說得倒是簡單咯,打掉,堕胎是那麼輕松的事情嗎,都像小廣告裡寫着的今天打胎明天上班嗎?跟人命有關的事情,你别說的這麼輕盈啊。”袁文倩發愁地按着腦袋,“跟你爸媽說過沒?”

許若琳搖搖頭:“我不敢回去。”

“不敢也得回去,需要幫助的時候就算是厚着臉皮也要回去,手術的時候等在門外簽個字也是好的。”袁文倩走過去拍了拍許若琳的腦袋,“打起精神來,擡頭看着我。”

許若琳膽怯地擡起頭。

“你呀,”袁文倩看她那眼神,又心軟地歎了口氣,“為什麼就這麼喜歡商洋呢。”

“他真的對我很好……情緒價值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所以你才跟李東分手的咯。”袁文倩無奈地笑了笑,“不考慮實用性,考慮理想和幻境,那倒是很容易找到一個年齡小的人啦,對比之下還是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小孩子更容易追求浪漫。而且,商洋挺帥的,是吧。”

許若琳抿着嘴,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

“也能理解,跟商陸有同樣的父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袁文倩面露愁容,“所以我還想要問你,你真的決定要打掉了嗎,這個小孩是你和你喜歡的人的孩子。”

袁文倩問到了許若琳的痛處:“所以我才第一時間告訴他,我想看看他是什麼想法,如果說他一點兒都沒有流露出開心的樣子的話,那留着又有什麼用,隻會讓孩子不幸。所以還是要盡早,在這個孩子還沒成型的現在。”

“不要太武斷了,他匆匆忙忙地跑了,可能隻是一種應激反應,冷靜下來之後你們還是有溝通機會的。”袁文倩繼續安穩,“你……想過聯系一下薤白嗎?”

“他當初超級反對我和商洋在一起的事,去找他簡直是自取其辱啦,而且我也覺得很對不起他,當初明明向他保證過的,我會好好照顧商洋。”許若琳露出難過的表情,“這次之後,很難說薤白會用什麼眼光看待我,他對商陸愛到有點兒走極端,那商陸的弟弟幾乎就是他的弟弟了,自己的弟弟被一個大齡女性騙走,他肯定很生氣。”

“那聯系一下商陸呢?”

“我和他都沒說過幾句話,而且說真的,我挺害怕他的。”

“害怕誰?商陸嗎?”

“是啊,你不覺得他挺吓人的嘛?真的納悶兒那麼可怕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弟弟。”

袁文倩用力眨巴着眼睛:“吓人?商陸吓人?你是說他的性格還是……”

“性格,說話方式,長相。”許若琳詳細地描述着,“以前在學校,他來找薤白的時候,打老遠跑過來,我還以為是隻棕熊呢那麼高。而且他對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以前我們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他就隻跟薤白說話,和别人聊也就是很客氣很官方,跟他上綜藝的形象一點兒都不一樣。長得也很兇吧?沒有表情的時候。”

“絕了,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說他本人長得賊帥呢,你還記得嗎,咱倆去看他打籃球。”

“記得……但是,雖然就隻有幾年,感覺他現在和當初,氣場都不一樣了。”

“要是經曆那麼多之後還能像當初一樣,那我就真的要佩服他了。可是你怕他也不叫事兒啊,你都把他弟弟吃幹抹淨了。”

“倩姐!被你說得我好像是個流氓一樣!”跟袁文倩閑聊幾句之後,許若琳終于輕松了不少,晚上也是在袁文倩的陪伴下入睡。

反觀袁文倩那邊可就睡不着了,她躺在床闆子上看着身旁許若琳呼呼睡覺的樣子,心裡是百感交集。這個單純的學妹啊,學了那麼多年的心理學,結果還是沒有治好自己心靈的創傷,學了個什麼呢,就為了個學曆嗎。但是有一瞬間,袁文倩還有點兒羨慕,要是自己也能像許若琳一樣不去考慮自身前途,純粹是為了喜歡的人奉獻一切,那是不是人生就能輕松不少呢。

可是袁文倩不想妥協,向鄭家低頭,那就等同于向舊時代的糟粕緻敬,根本就是推進社會倒退,她想象不到一點兒好處。最近又因為被張航接濟,遠離婆家之後,袁文倩能夠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光是看着官方賬号的漲粉速度,她就明白自己在拿捏群衆喜好這方面還是很擅長的。今後要是有機會把婆媳關系這個話題也拿到群衆面前讨論的話,這樣的熱議浪潮一次又一次被卷起來的話,就算是領導們也該稍微重視一下、起到表率作用了吧。

話又說回來,婚姻到底是什麼呢?

自己當初漠視男女關系,但唯獨把婚姻關系神聖化,千挑萬選地和鄭勇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殿堂裡到底是什麼呢?

他倆的感請甚至還沒有當初戀愛時那麼真誠呢。

于是袁文倩意識到,那些被婚姻捆綁的男男女女們,根本就不是為情所困,隻是被法律束縛住了。

所以法律的目的是什麼呢?

是為了讓政體更加容易管控群衆。

想到這兒,袁文倩緩緩坐起來,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誤認為自己是自由的了。在法治國家,何談自由,真正的自由是暴力自私、是為我獨尊,跟自由挂鈎的幾乎沒有什麼好事。她想到了當初讓她看得很惡心的《月亮與六便士》,意識到自己雖然以自由自居了十餘年,實際上隻是在尋找接受法律束縛的合理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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