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快回來,小心埋伏!”
可周曳已經再次點擊彈跳果實,她被一下彈到絲血的野王身旁,一個粗暴的大招過去——
“恭喜你成功擊殺奧羅拉。”
現場一片寂靜,周曳控制角色回城後,擡頭朝秦迦一笑:“謝謝指導。”
用他教的招數現學現賣,既大膽又聰慧,可讓秦迦莞爾一笑的,卻是她仰頭說的那句話。
充滿了狡黠。
這一殺到手之後,周曳像是開了竅,之後不僅沒送過人頭,還每每在隊友絲血時送上暖心護盾,将一衆打起激情的小夥子感動的像打了雞血,一路殺到對面老家。
當對面複活塔解體的那一刻,歡呼聲中,秦迦輕聲說:“看樣子,你比我有用多了。”
周曳揚眉:“什麼意思?”
“對面是國内頂尖退役成員,和我們一向打得五五開。”
不想這次打出了碾壓局的氣勢。
曾經熱血沸騰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一點,周曳收回眼神,看着屏幕,目光認真且執着:“那就再開一把。”
這一下午周曳都是在秦迦房間裡度過的,之後的對局有勝有負,可幾人打得都非常起勁兒,赢了高興,輸了也不喪氣。
秦迦充當軍師的角色,在一旁給予提醒和指導,他的眼光很毒辣,每個字都一陣見血。
又一把結束後,章臨清忽然笑了一聲:“老大,你沒發現你今天很不一樣嗎?”
秦迦正在複盤上一局,沒空理會他,可隊裡的老幺孟嶽接過話茬:“哪裡不一樣?”
章臨清感歎一聲:“不知道是誰在場的功勞,他今天一句髒話都沒罵。”
射手鄒行凱拉長腔調“哦——”了一聲,秦迦無視他們的打趣,擡起頭來:“繼續訓練。”
周曳玩的投入,并不知道此時外面有人在找她。
姜遙立在周曳的房間門口,敲了半晌門也沒人應答。
周曳一般不出門,她心下正奇怪時,看到一旁匆匆走過的簡易行,連忙上前問道:“簡助理,你看到周曳姐了嗎?她不在家。”
簡易行停下腳步,認出她來後略微思索兩秒:“按理說應該回去了啊……”
他都在外面忙完一圈了,面條該送完了吧。
看到姜遙焦急的樣子,他猶豫着說:“可能在小秦總那裡,用我給你帶路嗎?”
姜遙聞言一愣,片刻後笑了笑:“不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好。”
姜遙上次目光一直追随着秦迦離去,知道他住在哪裡,等到蒙古包門口時,發現門被風吹開了一條細縫。
她剛要敲門,裡面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這招放的很好。”
是鮮有從刻薄的嘴巴裡面說出的真心實意的贊美。
姜遙目光一頓,放棄敲門的打算,輕輕推門縫兒,将眼睛靠上去。
她想看看,讓秦迦這麼贊賞的人是誰。
房間裡很暗,隻有一處散發光源,那裡有兩個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坐着的長發及腰,身姿窈窕,站着的挺拔清隽,一手撐在桌子邊緣,微微俯身籠罩着女人。
姜遙眼中一刺,兩個人她都認得,他們的親密姿态更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刺痛了她。
悄無聲息阖上門,她沉默片刻,轉身走到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阿吉泰來的很快,下馬後匆匆走向姜遙:“到底怎麼回事?周曳姐怎麼了?”
她電話裡的态度實在模糊,語焉不詳,更讓阿吉泰忍不住瞎想,周曳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姜遙擡起頭看他,忽然問道:“周曳姐還在考慮你的告白,她并沒有明确拒絕你,對不對?”
阿吉泰一怔,他沒想到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周曳和别人是這樣說的。
可是此時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他胡亂地點點頭,接着轉移話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告訴我呀。”
見他承認,姜遙像是卸下一塊重擔,意味深長地說:“和我來吧。”
房間裡的男女很投入,姜遙再次推開門縫時依舊無人察覺,她讓阿吉泰噤聲,接着指指門縫。
阿吉泰疑惑地湊過去,心裡不是很樂意,他沒幹過偷窺的事情,更不想偷窺周曳。
可等看清楚裡面的場景後,他的雙眸驟然睜大,一隻手不受控制捏上了門框。
木門搖晃,發出輕微的“吱呀”,姜遙伸手穩住,朝阿吉泰噓聲,接着小心翼翼打量裡面,并無異常。
秦迦俯身看着電腦畫面,耳際忽然一動,他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瞥了眼門口。
門縫外有兩雙眼睛,正盯着他們兩個人看。
換一個人,此時早就懷疑撞鬼吓得半死,可秦迦隻是定了定神,他看見了其中一人的衣角。
是阿吉泰經常穿着的袍裝。
他移回視線,看了眼正認真打遊戲的周曳,心頭微動。
将另一隻閑置的手搭在椅背上,又刻意向下彎下幾分腰,從後面看上去,就像周曳整個人被他從後面抱住一樣。
周曳似乎有所察覺,剛要擡頭,被他輕聲制止:“射手要越塔,小心。”
周曳隻能将注意力集中在遊戲上,可他實在離得她太近,連說話時喉結的滑動和聲帶的震顫,都被骨傳導一起傳進她的耳朵。
周曳握着鼠标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