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尼爾終于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擡手要摘掉黃瓜,可一股兇猛的掌風襲來,他“哎呦”一聲,人已經倒下太師椅。
黃瓜被拍飛,他睜眼怒視着秦迦,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
秦迦甩甩打麻的手掌,向前走兩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喜歡我的大禮嗎?”
烏尼爾氣得要暈厥:“我好心借你車,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要告你,我要送你去蹲牢子!”他唾沫橫飛地威脅着。
烏尼爾是個漢族人,在蒙古牧區站穩腳跟,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肯定有自己的手段和背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還真不怕秦迦這個外鄉人。
秦迦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蹲下身去,扯了扯嘴角:“好啊,那看我們誰先進去。”
興許是他的目光太銳利,氣勢太強盛,烏尼爾竟一時語塞。
反應過來後,鼻息噴出一口惡氣:“你太小瞧我,也太高看你爹的勢力,我有的是手段”
話還沒說完,被秦迦不耐煩打斷:“就像你對我車做的手腳?”
烏尼爾像被捏住了舌頭,霎時停了聲音。
秦迦冷眼欣賞他的錯愕:“你的人手腳不幹淨,暴露了長相,我順藤摸瓜把他送去警局,你猜他會不會已經把你供出來了?”
烏尼爾并不相信,他清楚自己的手下,絕不會做出如此不謹慎的事情,冷笑道:“别想騙人了,你還太嫩。”
秦迦微微一笑,起身:“随便你,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讓你”垂下眼睑,像看一隻死狗:“身敗名裂!”
烏尼爾大半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和事業,秦迦踩中他的七寸,他像失了理智,劇烈喘息起來。
秦迦趁熱打鐵:“去他家搜一搜就全明白了,我不信賓利的刹車零件,他拆下來會随意丢棄。”
烏尼爾徹底被點着:“你诓誰呢?我明明隻讓他給你一個教訓,他怎麼會動刹車……”
剩下的兩個字被卡住,秦迦滿意地看着他,從兜裡掏出一隻錄音筆:“謝謝你。”
盯着烏尼爾鐵青的面孔,他扯扯嘴角:“你想要我的命,還傷了我的人”語氣嘶嘶,如同毒蛇吐着信子。
“你以為能全身而退?我非要讓你身敗名裂不可。”
從别墅出來後,簡易行載着秦迦來到警局,報案并将證據交上去後,兩人回到車裡。
找到真兇,簡易行卸下負擔,偏頭問秦迦:“現在去哪兒?”想了想補充道:“裴盛宇說還沒找到你的手機……要不要一起過去。”
秦迦的手肘搭在玻璃窗沿,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去醫院,你去找。”
說完,将簡易行放下車,自己開着走了。
簡易行看着車屁股‘啧啧’兩聲:“到底還是醫院那位比手機更重要啊。”
新修好的車開起來尤為順手,不過半小時秦迦就到了醫院,他一路上到三樓,打開病房門,發現裡面靜悄悄的。
向裡走去,阿吉泰不在,隻有周曳躺在床上睡着了。
秦迦心中一松,心情好了,看周曳也越看越漂亮。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垂着眼睑,有一搭沒一搭地瞥她。
看她的眉毛,看她的眼睫,看她高聳秀氣的鼻梁和紅潤的唇。
周曳的長相并不溫潤,是英氣的女生男相,但是越看越美,越看越俊。
看着看着,他的頭就不自覺低了下去,等反應過來時,兩人的唇已經相差不到五厘米。
急促的喘息和平穩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糾纏出名為禁忌的氛圍。
現在沒有任何阻力,沒有礙眼的人,沒有她的反抗和拒絕,他隻要再低下頭,就能親到那兩片紅唇。
想到那天椅子上被她阻止的吻,他的心裡愈發癢起來,随之而來的是不甘心。
吻吧,必須要得到她,占有她!
頭低下去,眼中暗流愈發洶湧,三厘米、兩厘米……
突然,一隻手橫插在兩人中間,輕柔地蓋住她的嘴唇。
是她醒了嗎?不,周曳仍然睡得很沉,呼吸平穩。
那麼是阿吉泰來了嗎,也沒有,門關的緊閉。
秦迦垂眸看着她,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在他的呼吸下微微飄動。
忽然歎了口氣,他将自己的手從她嘴巴上移開,起身坐了起來。
“你怎麼睡得這麼沉?”他忽然輕笑出聲,有幾分無奈。
差點被他偷吻了都不知道。
周曳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睜開眼睛時,看見電視開着,上面放着電競比賽的重播畫面,偏頭看去,秦迦正靠坐在椅背上,目光落在電視上,卻愣着神。
他不刻薄的樣子是賞心悅目的,此時四周安靜,周曳的腦子裡不知怎麼蹦出來阿吉泰的那句話——
“他喜歡你。”
秦迦忽然回過神,看她:“你醒了?”
像是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吓到,或者是其他,周曳的心跳難以自制快了幾分。
她轉過頭去,不應聲,慢慢平複着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