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向珊打開了車門，坐進車裡副駕駛，扭頭拉上了安全帶。

王雅靜等她坐好，手遊刃有餘地轉了一圈方向盤，車子開出了地下車庫。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燈火通明，霓虹燈閃爍，路燈亮如晝，街旁店鋪林立，此刻早已閉店歇業了，馬路上很安靜，似在沉睡。

“什麼事讓你下來那麼晚？”

車裡靜了一刻，王雅靜見車走在平穩的公路上，才抽空扭頭看一眼，見佟向珊坐在一側，頭靠向車窗，看着外頭世界隻有霓虹燈亮，街道上的店鋪都黑了，人行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沒什麼可看的。

“肖薇肚子疼，她讓我幫忙幫她看樣東西。”佟向珊轉過頭，目視前方。

王雅靜嗤地一聲輕笑，搖了搖頭：“這個肖薇整天事事兒的，見誰不好，非拉上你等着她。”王雅靜轉頭看一眼佟向珊，忍不住教育她：“你也是傻，以後肖薇再找你，你能不幫就别幫。她小姑娘貪吃冰淇淋鬧肚子，也要拉墊背的！”

聽王雅靜的話，并不是因為她讨厭肖薇這個人，而是以她工作經驗來說，這種小事幫的都是無用功。

“嗯，知道了，靜姐。”佟向珊轉頭，對王雅靜禮貌裝上感激地笑容。

王雅靜留意了一下佟向珊的臉色，除了疲憊，看精神似乎這趟回家提不起多少興趣，渾然沒有婚姻狀态在裡面，不知道的以為她單身。

“哎，你那位見你這麼晚回家，給你打電話了嗎？”王雅靜想八卦打聽佟向珊和賴遠夫妻的狀況。

佟向珊心裡不舒服地哽了一下，想不回答也不行，又怕王雅靜看出什麼來，否則她婚姻裡不好明說的私事抖出來，十天半個月都解釋不清楚，還徒增煩惱。

她嘴角硬扯微微一揚：“隻發了微信，問我在哪。”

王雅靜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聽她說下文，結果就隻等她說了這一句。

有點驚訝地問：“就這個？”

“嗯。”佟向珊裝出不甚在意的樣子，點下頭。

王雅靜愣了一下，有點摸不着頭腦，笑：“不太夠吧？”

她嗤笑的樣子，引起佟向珊睜着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一臉迷茫。

王雅靜撇了撇嘴，從自己兜裡掏出手機，單手解鎖，劃到通訊記錄給佟向珊看。

“看到了嗎？”她舉着手機給佟向珊看。

佟向珊看到王雅靜通訊記錄裡有男性的名字一列四行。

王雅靜還嫌這點通訊錄不夠，又點開了微信，點開她男人頭像，聊天記錄也給佟向珊曝光了看。

微信裡男人一連串地對王雅靜噓寒問暖，關心惦記，總要問她幹了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佟向珊臉一紅，别開了眼，心裡有種膈應，感覺王雅靜似乎有意向她炫耀，王雅靜跟她老公有多恩愛。

“這才叫關心。”王雅靜摁滅手機屏幕，揣回了兜裡，繼續開着車。

“我家那位，可能忙........”

佟向珊說這一句，倒讓王雅靜納罕地張了張嘴，王雅靜想到從前佟向珊總親昵地稱呼賴遠“老公”、“遠遠”、“寶貝”地叫，現在聽着她這種口氣感覺不對味了。

“你跟賴遠吵架了？”王雅靜又八卦問，佟向珊聽着不像關心，倒像打聽她家裡感情好壞。

但她不清楚，王雅靜想聽到夫妻關系好的，還是不好的。

“沒有，我們感情挺好的。”佟向珊有點怕了王雅靜，深怕說漏了嘴，被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本來回家的心情不怎麼樣，又怕進了家門，令她心情一下子墜入冰窟，現在被王雅靜這麼一問，完全打亂了她思想，這下心情更加糟了。

眼看王雅靜還有下一句要說，佟向珊本來糾結用什麼話來囫囵過去，忽然車子駛進了她家秦盛小區。

“這是你家吧？”王雅靜透過車的前窗，望進公寓樓明亮燈光問。

佟向珊見到家了，微松口氣，但還要答王雅靜：“嗯，我家。”

王雅靜滿眼泛着星星點點，羨慕一臉：“原來這就是姑姑姑父給你買的高級公寓，聽說秦盛集團的房子都很高端。”

佟向珊咧嘴笑笑：“靜姐，你别看我家住公寓，其實房子按揭貸款買的。”

王雅靜笑容一頓，收回視線，落在佟向珊臉上：“你和賴遠，誰還房貸，還是隻是姑姑姑父幫還貸？”

“我和賴遠還貸。”佟向珊答，她覺得這種事雖然不能讓外人說，但想起她父母與王雅靜父母家關系十分要好，估計他們家都知道佟向珊新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