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在男人手裡輕輕晃動着旋轉了一圈,酒液在杯中流暢起舞,散發出光彩迷離的液體光芒,就像流沙的細膩形成迷人的暗流湧動。
他的手修長分明得好看,小臂延伸到手背上的青筋淺淺凸起,指骨骨節如玉般一丁點瑕疵都沒有
耳邊響起與他玩在一起的富二代們,對女服務員讨伐的聒噪聲,仿佛在他的圈子裡,他們這些富二代們閑着沒事幹,逮着比他們更弱的女人撸起袖子開始霸淩,否則不攻擊一個無差别的目标,他們就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秦哥,我看那姓佟的就是故意的!”還是那個起哄的公子哥說。
在這裡就他和另一個深咖啡色的起哄得最歡。
秦傲天手裡轉着把玩着酒杯,身子懶叽叽地靠坐在沙發背上,沒有分一個眼神去回應迎合為他舉行生日Party的富二代們。
他想到,自己故意這兩天晾着那女服務員,以為他不主動,那女人會不會覺得寂寞難忍,就主動找上他來。
秦傲天就愛女人主動貼上他的心情,他覺得這樣既能看到女人的狼狽,從而讓自己感到愉悅,又能彰顯自己對女人們的居高臨下地俯視。
他隻是覺得好玩。
從來對女人,他都是無差别的帶着一種玩弄的心思,像個獵人一樣挑逗逗弄她們轉着玩,直到自己膩了才舍棄了她們。
她們越着急主動攀附粘着他,秦傲天就越覺得她們都很無趣——不好玩。
“秦哥。”兩個公子哥見秦傲天低頭把玩酒杯沉默不語,以為他作為京圈太子爺的面子真被一女服務員玩弄得将他踩腳底下了。
“要不要我們出去找那姓佟的教訓一下?”他們倆說着,見所有人都不出聲,又以為他們都默認了他們卑劣的行為。
又見他們的頭頭坐在那還是一言不發,兩個人當真昂糾糾地往門上走去。
正當他們将手握在門把手上時,有一個人終于出聲阻止。
“我看算了吧?”
兩個人都回頭,以及坐在沙發上的富二代們也都齊刷刷地看向坐在秦傲天身側的小沙發上的男人。
大家都知道他,他是秦傲天大學裡唯一的朋友阿懷,家世沒有在座的所有富二代們強大,隻是阿懷家算是中等階層,家裡是幹保險集團的。
全國著名保險公司都是阿懷家的。
當然這種賣保險起家的,在座的包括秦傲天根本看不上,他們看上的是阿懷跟秦傲天的鐵關系。
秦傲天到哪個場合都少不了阿懷。
“什麼算了?”那兩公子哥聽了很是不服。
“她就一女服務員,你們兩個欺負一個女的,好像有點不好吧?”
阿懷話剛說完,那兩個公子哥更不服氣地“嘁”了一聲,用眼神“要你管”的架勢白了阿懷好幾眼。
“你說呢?”阿懷見那兩個公子哥并不聽他說的話,反而執意出去找那女服務員的麻煩。
阿懷轉頭問中間對門上兩人動靜,秦傲天仍然紋絲不動地坐着,不理不睬。
阿懷說:“隻因這麼一點小事,就找一個女人麻煩,這恐怕不是傲天的本意。我說對嗎,傲天?”
在這裡,除了錢子宸能叫他名字,這裡便是阿懷能當着所有人面叫他的名字。
所有富二代們聽了都屏息氣息,就等着秦傲天過了會兒會不會動怒。
而阿懷的話,和兩個公子哥在門口上的動靜,秦傲天是根本絲毫不放在心上,依然聽了一耳進,一耳出。
隻要有句話對他不重要,或者跟他絲毫沒關系,他可以選擇性失聰。
然而,他卻從頭到尾想的是他冷淡了女人兩天,而女人似乎也對他冷淡了兩天,對他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在今天表現出來令他覺得她有企圖讨好的表現。
反而這兩個人似乎無形中都約好了,在今天見上一面的時候,兩個人還能跟平常一樣說笑幾句。
但秦傲天明白,從佟向珊一邊倒酒一邊對着他噗嗤一笑裡并沒有帶上多少感情,隻是多了那麼一點點友好之意,離泛泛之交不上不下的。
不過,秦傲天再次從回憶中醒過來,眼神重新聚焦在手中把玩轉個不停地白蘭地。
她給他倒兩口酒,是故意為之,還是........
他想不出她的動意,就猜不出女人心中真正的意圖。
“哎,走啊!”
深咖啡色公子哥正等着秦哥發話,結果等了一會兒沒音兒。
倒是被一旁起哄的公子哥胳臂肘碰了碰他,說:“秦哥應該不管咱倆去找女服務員的事,要不咱倆現在過去,然後.......”
兩人湊起耳朵講了一句話,深咖啡色公子哥連連點頭,嘴裡伸出舌頭舔了舔,一臉猥瑣賊兮兮的。
“好呀,你這辦法不錯,就該拿她到陰暗處摁住辦了她,咱們哥倆不僅解決了身心淋漓,還間接性地報複了那個不聽話的女人!”
兩個公子哥商量決定拍闆,正握住門把手摁下轉動的時候,後方有人動靜極大地傳來。
他們正回頭,忽地一道身影以迅雷不掩耳地穿過他們中間,并用他肩膀推搡他們兩個分散在一邊一個。
兩個公子哥見他這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舉動,懵了一瞬,問:“秦哥,你.......你.......”
兩人沒問出所以然來,就聽到門把手被人咔嚓地轉動開了。
忽地一道五光十色的光從走廊處射過來,兩個公子哥就看到秦傲天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外。
“阿懷,秦哥出去幹什麼?”兩個公子哥和富二代們紛紛看向坐在小沙發一側的阿懷。
阿懷從秦傲天出去門外的目光收回來,低頭用手輕輕抵住他的唇,說:“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估計出去找那女服務員了吧?”
那兩個公子哥沒等阿懷說下一句,正要出門,就被阿懷末尾的話桎住了。
他們回頭問:“秦哥找女服務員幹什麼?”
阿懷靜靜看着桌台上一口沒動的白蘭地酒杯,默言不語。
倒是坐在阿懷旁邊的富二代猜測說:“還能幹什麼,當然找她算賬她為什麼要少給秦哥白蘭地,而且比咱們倒得都少,這不明擺了要給他落下面子嘛!下不來台嘛!”
兩個公子哥面面相觑,發出“哎”地不至于的口氣,說:“這事何必由秦哥親自動手,他隻要跟我們吱一聲,我們立馬幫秦哥把那女人辦了!”
阿懷和旁邊一個富二代聽了,紛紛搖頭嘴裡發出“啧啧”鄙夷的聲音。
秦傲天追出去時候,佟向珊早已推着推車回到了後台的流動單間。
肖薇依然沒給她好臉色,反而把張智帶走了,說她有東西端不起來,需要張智幫忙。
佟向珊一句沒說地看着張智被肖薇帶走,又帶走了後台裡很多小姐妹。
她們就聽到肖薇服務的卡座上很多客人需要服務,小姐妹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肖薇後面跟着讨好幫着一起在客人面前刷存在感。
她們算是看清楚了,佟向珊去一次名爵包廂,總是一個人去的,一個人回來,這回又破例帶男服務員過去,這已經令後台流動單間的小姐妹們感到不滿了。
她們都以為佟向珊想一人得名爵包廂裡所有功勞,就吝啬得不舍得給後台她們露面的機會。
名爵包廂,那可是秦總和上層名流富豪的聚集地,她們都巴不得受到他們的青睐,借機攀附他們關系,以獲取她們以後無限的就業機會。
可惜,佟向珊就是不帶她們過去,這令她們不滿同時慢慢聽肖薇指揮孤立佟向珊一人。
所以,佟向珊做什麼,她們都晾着不上手幫忙,也不跟她說一句話,就隻會在她背後說佟向珊小話,壞話也是編造着說。
佟向珊對此感到很無奈,真是職場上什麼鳥都有,當然她也清楚這種糟糕狀況遲早有一天發生在她身上。
她唯一的應付就是默默做自己手裡的活,等待那場無聲的職場霸淩風波慢慢過去。
正帶上橡膠手套去洗碗池繼續洗肖薇摞下不管的啤酒空杯,忽地腦海裡閃過男人坐在沙發中間,朝桌台傾身一刹那,她發現他一隻白皙手背默不作聲地覆上了他腹部上面。
雖然他臉上沒有因為腹部而皺一下眉頭,但他跟她淺淺說一兩句話裡,帶上了舌頭頂着後糟牙一下。
那時候,佟向珊察覺到秦總胃口還沒好利索,他就出來到這裡舉辦他的生日Party。
呆在家裡好好養胃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