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有些道理噢!差點不記得你之前是在醫院做理療師的,對嗎?”
“是啊!其實當時在醫院工作的時候,遇到一些身體狀況不理想、經常需要接受治療的客人,醫院都會建議他們買份額外的保險的。其實都是為了病人本身好,隻有不需要太顧慮費用,病人才會堅持來治療啊,那最後康複的幾率才最大!”
懷安點了點頭,與他靠得近了些,似乎聽得有興趣。
但轉念又想,“但是你們中心的教練,尤其是教攀石的,本身職業就有一定的風險,買了保險之後申請賠付的幾率不是很高嗎?那保險公司都肯受理?不怕賠錢嗎?”
Charlie手指轉動着瓶口笑,“幾率是相對的嘛!隻要是正規的保險公司,面對的客戶數不勝數,各種職業都有,他們是看整盤賬的嘛!對他們來講,總的幾率還是很低啊!”
“那倒是!”
“而且,他們會給每個客戶做風險測評,如果真是我們這種風險高一些的,到時供的保費都多一些。算下來他們有得賺啦,怎可能賠!”
“好似我們中心有兩個教練,别看現在年紀大了,以前可是在電視城做龍虎武師的,身手一流!不過職業特性,時不時都會遇到意外發生,為了保障妻女,他們都找保險經紀專門設計了适合的保單,一家人才可以生活安樂!”
“看來你真是很了解喔!”懷安笑。
Chalie不動聲色地又咽下一小口酒,“你别誤會啊!我不是保險經紀,我也不是在幫他們做推銷,隻不過是聊開了我才講!可能職業病吧,畢竟以前在醫院待過好些年!”
“我明白!”懷安的臉孔看起來溫和天真,足以令人卸下防備,将聲線也放得更柔和些,“我是在想......伯母誤會你那件事......其實蕊蕊的病,是連醫生都沒有把握能完全控制的事。可能伯母需要有個人來被她責備,被她怨恨,喪女之痛才能稍微緩和些!”
“而至于蕊蕊的保險......可能是不是正因為你了解得比較多,比較深入,她才會誤解,以為你接近蕊蕊是貪圖她的保險金。”
“就正像你說的,對保險多些了解是我職業所需,我的生活圈裡對保險接觸得多的人也大有所在!蕊蕊那份保險嚴格來講金額不算大啊,如果我真是圖這個,應該能找到更好的人選吧!”
懷安看着他,緩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神情。
Charlie忽然拿了張簽好的支票出來,“其實今日叫你出來,是另外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幫我把這張支票交給伯母!”
懷安見到數額,癡癡愣了一下,“你将這麼大一筆錢給她?”
“其實不完全算是我給的。裡面絕大部分都來自蕊蕊那份保險金,其餘十萬,是我自己的。”
“起初蕊蕊想将受益人改成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認真地拒絕了,還不止一次!但是你知蕊蕊的個性,她有時情緒上頭,對一些事情會非常執着。加上可能......我們戀愛期間她缺乏安全感吧,總是覺得我們之間還不夠牢靠......”
“她想用更改受益人的方式來箍實你,我明白。”
“可能是我做得還不夠吧,她才不放心......我後來之所以會答應,都是為了令她放松一些。她能堅持活過保險規定的年紀,我很為她開心,至于分手......其實是兩個人個性難合,但伯母就......總是以為是保險金到手之後我就不想再同蕊蕊交往了。”
“分手之後我同蕊蕊講過好幾次,想把保險金過給她,但是她堅持不要......”
懷安忙勸解着,“如果她答應了,豈不顯得你們之前那段感情兒戲!以蕊蕊的個性,我猜她一定會這樣想!”
Charlie笑了笑,“還是你最了解她。”
“總之!我從來都不貪圖這筆錢!現在蕊蕊的後事也已經辦好了,伯母将來一個人生活樣樣都靠錢,生活又沒有依靠,有了這一筆她的底氣都會足一些!十萬,就當是我盡一點心意!”
“我打的都是辛苦工!不比得你啊!一時半會我也拿不出更多了。”
他本是客套說話,懷安卻哈哈地笑,“你别聽伯母講得誇張啦!那間公寓雖說我是幫她付了兩年的租金,但不算豪宅,也不是在熱門地段。再說我有個朋友是地産經紀,碰巧手上有不缺錢的業主願意割價将房放租,我都是當撿便宜的!”
Charlie并未聽說他租樓安置伯母的事,卻不肯露出訝異,隻默聲将見底的喝酒喝盡。
今日這支酒又澀又苦,令人反胃。
懷安将支票折疊帶好,又講回早前的話題,“對了!剛才聽你講得我都有些心動,不知你可有熟悉可靠的保險經紀介紹給我認識?”
“你要買嗎?”Charlie眼中的欣喜稍現即逝。
“我都要買。不過,我想我有個朋友會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