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向小薇突然轉向修改教案的黎漾:“哎,黎老師,你聽說了這事沒有?”
她記得黎漾家境不錯的,雖然比不過盛遲集團,父母産業也不在海城,但到底能接觸到一點上流社會的信息,總歸不像她們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向小薇這麼問,所有人八卦的目光一下都落在了黎漾身上,期待似的看着她。
黎漾握着修正帶的手僵了一下,像是怕被看出什麼來,連忙低下頭,裝作很忙的樣子:
“沒,沒有,我不太了解這個事。”
“哎……那太可惜了,八卦隻能聽一半。”向小薇也沒多想。
相處時間久了,辦公室裡的同事們多少對黎漾有些了解,她向來不愛八卦這些事,每次都等别人把瓜吃完了,她才能勉強聽上幾句。
吃瓜吃在最後不說,還一點也不積極,時間久了就沒人主動帶她八卦了。
辦公室裡女同事們還在聊,時不時還上網搜索一下,像是有一種非要扒出這個秘密不可的氣勢。
黎漾不敢多待,生怕又有人問她,她一時嘴瓢再多說了什麼,引火上身,于是借口要去看排練,趕忙跑出去。
大禮堂裡,一群男生女生也湊在一起聊這件事,八卦的氣勢不輸辦公室裡那群女老師。
黎漾正要推門進去,讓他們趕緊練習,就聽楚思禾語氣憤怒的朝他們吼:
“說了我不知道,我哥沒跟我說過這事,不要問我了。這肯定是假的,我才不相信,一定是那些無良的媒體随便瞎編的!”
楚思禾尖銳的嗓音在大禮堂裡回響,光聽語氣就能聽得出她此刻有多生氣了,恨不能現在立刻就回家質問她哥。
然後有人小聲地說:“可這是遲家老爺子親口說的哎,不應該是假的吧。”
聞言,楚思禾立馬摔了東西:“閉嘴,我不信,我不相信有人能入得了郁川哥哥的眼!”
價值昂貴的大提琴從舞台上摔下來,琴弦直接崩裂,琴身擦過松油的地方劃出了無數道痕迹,眼看着是不能用了。
衆人噤聲,沒人敢再開口。
彼此互看了一眼,各自抱着琴離開。
大家都知道,楚思禾喜歡遲郁川不是一天兩天了,仗着她哥和遲郁川的關系,總以為自己是遲郁川身邊唯一的女生,每次聊天總是明裡暗裡的暗示她和遲郁川的關系很好,讓人以為即将嫁入遲家的就是她。
可如今遲家老爺子親自出來說,遲郁川的結婚對象另有其人,讓她怎麼挂得住面子。
黎漾站在門口聽着,心裡咯噔一跳。
心想這下完了,她應該是沒好日子過了。
楚思禾素來任性,她是清楚的,要是讓楚思禾大小姐知道是她跟遲郁川結了婚,指不定怎麼鬧得天翻地覆。
黎漾準備推門的手收回,正打算溜走,恰好碰上迎面而來的聞敬。
聞敬正要去上課,見黎漾站在門口,問她:“怎麼不進去?”
“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别的事,我一會兒再來看吧。”黎漾說。
聞敬:“正好,我剛要去找你。下個月的比賽突然加了一場教師友誼賽,學校說要派幾個老師上場,主任叫我選一個人,我選了你。”
“我?”黎漾有些詫異,按說這樣露臉的機會,應該是輪不到她的。
聞敬點頭:“是,我推薦了你,你應該知道,在這種場合的比賽上拿獎,更容易給考核加分,這樣距離你成為正式的講師就不遠了。”
海城大學教師的考核非常嚴格,除去學校特聘的,一來就能成為講師或者教授外,其他從助教開始的老師,都必須經過學校嚴格的考核。教師參加比賽,跟學生一樣可以加分,縮短考核期限。
黎漾心裡清楚,這是聞敬給她争取的機會。
“我怕我萬一給師兄丢臉了怎麼辦?”
主任會答應讓她去,不是看重她的能力,而是看重了聞敬的眼光,這麼想黎漾感覺壓力更大了。
聞敬卻開口安撫她:“你的能力,沒人比我清楚,這樣的小場合根本難不倒你。放心吧,到時候我會跟你一起上台的,不用緊張。”
兩人留學的時候,聞敬作為她的師兄兼助教,一起合奏過不少次,别說像樣點的舞台了,就是千人級别的交響樂團他們都參加過,這種小場合對兩人來說,确實不在話下。
“我的琴都是聞老師指點的,有聞老師在,自然不緊張。”
聞敬無奈,想伸手拍拍她的腦袋,許久不見她笑得如此開心,仿佛回到了兩人留學的時候。
可環顧周圍,時不時有學生經過,他由不得收了手,轉而一笑:“有時間選個曲目,我們一起練習一下。”
“好。”黎漾連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