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在一旁盯着的楊萬更是閑得厲害，要不是害怕兩男生做妖，估計她早就跑了！但做人嘛，還是有點同學情的好。

在學校，還要靠這些臭男生保護她們的，才不會被别的小屁孩欺負，疼倒是不疼，就是煩。

所以，該為了維護友誼的時候，她們還是願意去維護的，就像對家裡的小弟弟，隻要充滿了耐心去帶他們，滿足他們的要求，就不會被打，更不會被家裡的大人說，還不用分攤家裡大部分的家務，嗯，熟手業務，屬實不是很難。

事實擺在眼前，兩位小男生不敢再慢了，流着淚，暗地下定決心，待會兒跟着安程全這小子，定要好好學，快點學，省的又被兩個女孩子比下去！

楊萬撐着額頭，生無可戀的看着眼前兩個男生。她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做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在沒有接觸小孩子這種生物以前，她還以為網絡裡展現的，那些家長在輔導孩子寫作業時的惡龍咆哮，都是因為沒有耐心，都是因為與小孩子的溝通方式不對。

她不能這樣，不然，兩學渣更聽不進！好好教，或者換個人教，大概，就能讓他們聽得入耳。

現在看來，她扭頭看看窗外，伫立在鎮子上的大笨鐘，都快要指向傍晚6點了！

那是給鎮子上的人看時間所用的，當初還是鎮子的鎮委會說要出錢修的，惹來了不少非議。什麼去某某村的橋都還沒有修呢，就有閑錢去修什麼鐘？說是修給全鎮的人看，誰家要看呐？怕不是在找借口，吃全鎮人存在鎮委會的鎮款吧？

但當它被修好以後，鎮子上的人驚訝的發現，這座大笨鐘說是全鎮最高的建築也不為過，足足有三層多高！讓鎮子上的人不管在哪裡，隻要沒走出鎮子，都能看見伫立着的鐘表，還能看得見其上的時間。

使得它白招了不少，什麼建得那麼高，那麼好看有什麼用？浪費錢！之類的罵聲。罵多了，習慣以後，罵它的聲音就小了。

在流水般的日子中，本來大家還覺得沒有什麼，但某天它停了，常常擡頭看時間的人們才發現，他們一天之中擡頭看鐘的時間好像還挺多的，這個鐘修的好像還是挺好的，現在都停大半天了，怎麼還沒人來修？等它又開始走後，鎮子上的諸多吐槽中，不好的聲音就消失了很多。

此時，楊萬擡頭看看窗外，就能看見它粗壯的時針和分針指在哪裡，明晃晃的告訴她，今天也是不可能出攤的一天。

不明顯的啊了一聲，喪裡喪氣的，倒頭，埋在自己的手臂中裝睡。

她上輩子沒有做過生意，但買小吃的經驗可不少，也是知道的，像她這種小攤子，在擺攤初期，靠的就是一個守字，想要有生意，想要做大，想要有固定客源，就必須在一個地方，一個時間，老老實實的守着。

這樣，顧客想吃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們家！

如果不守，甚至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出攤，那麼，有些顧客在一開始就會覺得，哎呀，我想吃，但是我又不知道那家店開不開門，我還是去碰碰運氣吧。

然後，來到不見她出攤，起初還好，隻會覺得可惜。之後多來幾次都遇不到，就會覺得，哎，可能他不做了，以後想吃，看來要找别家了。

沒有同樣的小吃來競争還好說，反正來客吃久了，對他們家的味道也沒一開始的執着，自然也就不會很可惜。

相反，如果他來了，遇見這回楊萬開，下一回又沒有遇到，就會知道，對于想吃楊萬攤子上的東西，要講究運氣。

一開始還好，會覺得新奇，到了後面隻會覺得有點厭煩，做生意還愛擺不擺？還老是這樣見一陣不見一陣，煩得很，還是不要吃了，他真的沒有運氣能遇到，又不是說沒有别的小零食啊，不對，現在這年頭确實沒有别的小零食能做平替。一般人家，吃的最多的還是家裡的洋芋、番薯，但也不是随便的就能敞開來吃。因為量産真的不高，能種的地也不多。

起碼要再過個五六年，等小吃種類遍地開花的時候，還這樣時開，時不賣，就會讓很多顧客流失去别的店！

兩個男孩子本來就因為久學不會，煩躁的很，扭頭看見楊萬這樣，因為要等他們都不活潑了，什麼火氣都憋着發不出來了。甚至還有些羞愧，他們可能真的太笨了，拖了楊萬的後腿，他們還是不要再跟着楊萬做生意了，但是楊萬給的真的好多啊！他們也舍不得！怎麼辦？

能怎麼辦？當然是先讓兩個女孩子去碼頭接手了。至于兩個男孩子，隻能說，算了，有些東西長大了可能自然就能學會了。

楊萬也不再強求說，要求他們天天能把作業都給寫完再往碼頭趕，能把當天的作業給趕個大半出來就放他們走，讓他們去幫忙，能賺多少就是多少，大不了她也跟着去看着。

兩人一聲歡呼，催促安程全，讓他快點教！速度快點，還帶他也去賺錢！

說着，悄悄的擡眼看向楊萬，楊萬聳了聳肩，“我沒意見，反正我能給的錢，隻有當天賣得的一半，怎麼分配，是你們的事。”

兩人更高興了！抓着安程全的手搖：“聽到了嗎？楊萬說了，寫完大半就讓我們去碼頭！還能給你分錢！快點！”

安程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才那麼點錢，至于高興成這樣？

但好歹難度降了起碼一半。等最後真的收拾東西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兩個男生不高興的扁扁嘴，知道今天是沒辦法了，隻能說看看明天，能不能趕得上？

楊萬看他們這樣，就知道他們在想點什麼。但是她一毛錢希望也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