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腸胃病毒,挂水吃兩天藥就好。”醫生敲着鍵盤給餘方昭開藥單。“男朋友去幫她交費拿藥。”
餘方昭徹底被燒昏頭了,連醫生的錯誤稱呼都沒發現。
秦與之拿走繳費單便扶着她往輸液室走,“能走嗎?或者我背你?”
她無力擺手,聲音含糊。“沒事,你扶着我就好。”
然而這次秦與之沒有聽她的,俯身拉着她的胳膊将人背起來。“你的力氣就留着等會用,先送你去輸液室。”
餘方昭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大庭廣衆被男人背着,有點暧昧了。于是乎,她跟從了内心最簡單的選擇,腦袋埋進男人的肩膀處。
沒人看到,就不會丢臉了。
男人的皮膚微涼,好像貼了個冰袋。餘方昭沒忍住,在上面蹭了蹭。
秦與之腳步一頓,又繼續往前走。背上的女孩看來是病得不輕,竟然會做出這般舉動。但他也沒往心裡去,畢竟她生病了。
大醫院的效率很高,繳費後很快就有護士拿着配好的藥來給餘方昭輸液。
護士看餘方昭滿臉通紅,估計是燒得厲害。紮完針後,她轉頭對秦與之說,“你可以到外面的藥店買個小兒退燒貼輔助一下,或者搞兩個冰袋,給她降溫。”
“好的,謝謝。”
秦與之蹲在她面前叮囑,“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買完就回來。”
餘方昭微睜着眼,視線中熟悉的高大背影變得模糊,但藥力的緣故,她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
秦與之提着一袋子回到輸液室,看到餘方昭在位置上睡得東歪西倒的。他快步上前,擡手托着她腦袋,順勢坐下。
這姿勢不好給餘方昭貼,秦與之隻能調整姿勢,用肩膀墊着她腦袋,輕手輕腳地貼上散熱貼,把冰袋用藥店送的醫用紗布隔一下,再貼到臉上。
餘方昭滾燙的皮膚貼上冰袋,她不自覺地動着腦袋蹭,像隻撒嬌的小貓。
半小時後,她的溫度降下去了。秦與之才丢掉手中冰袋,微紅的指尖上下摩擦。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徐朗打來的電話。接通後他問,“怎麼了?”
徐朗剛把程可送到宇文白家中,“我把程可送回去了,老闆暫時用不上我,怎麼不見你?”
“下午休假,”秦與之語氣有所停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餘方昭。“她生病了,我送她來醫院。”
徐朗奇怪地聯想到餘方昭,“餘方昭?她怎麼生病了?你們還要多久,我過去接你們呗。”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早就把餘方昭納入自己人範圍。
“大概還要半小時,要不你先去打包個粥,再來接我們。”考慮到病人身體虛弱,喝粥也合适。
徐朗在半空中比了個OK,“那我去打包,你先照顧她。”
秦與之挂斷電話後,肩膀上一輕。耳邊傳來綿軟的聲音,“不好意思哦,我剛才睡着了。”
“無礙。”他側身打量她,“現在覺得怎麼樣?”
餘方昭擡手想摸額頭,碰到的卻不是皮膚。她擡眼看去,“你給我貼了退熱貼啊,謝謝啦,我現在好多了。”
“就是有點渴。”她不好意思地撓頭。
秦與之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等會徐朗會來接我們,大約半個小時就可以回家了。”
“真是麻煩你們了。”餘方昭知道他倆都要圍着男主轉,現在都來照顧她,就沒人監控劇情進度了。
她呼吸有些重,“你老闆那邊,怎麼辦?”
秦與之擺手,“不用擔心,徐朗剛把程可送回家。倒是你,怎麼突然生病了?”
餘方昭捧着水杯有些心虛,不敢和他對視。“就,昨晚想事情有點入迷了,空調溫度有點低。”
“在想你朋友的事?”
杯中的溫水晃出波瀾,餘方昭清了清嗓。“沒有的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秦與之也沒有追問,見她有精力和他一問一答的,應該是沒大問題了。至于其他事情,回家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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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方昭的家門前,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站着,跟門神似的。她用指紋解鎖,無奈說。“你們真的不用送我回來,我現在退燒了,再吃幾天藥就能痊愈。”
徐朗兩手提着外賣,快步擠進家門。“我們都沒吃中午飯呢,來你家吃點總可以吧。”
秦與之卷起袖子,開始收拾剛才的外賣殘局。而徐朗則是在一旁拆新的外賣。
餘方昭躺在沙發上,一改剛才的内斂。“這些外賣可以留着的吧,丢了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