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夜也不生氣,右手拿着面包刀慢條斯理地抹着果醬。“随便,看來醫院那邊不需要我的幫忙了。”
“你!”程可被踩到死穴,語氣頓時軟了下來。“抱歉,是我不懂事了。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宇文白勾着唇,露出壞笑。“幫我抹果醬。”
程可調整着情緒,動作機械地給他把所有面包都抹上果醬。“您請吃。”
宇文白見她那氣鼓鼓的樣子,作弄的想法越發旺盛,好像回到了讀書的時候,總想逗一逗她。
“剩下的你吃了吧,我去上班了。”他起身整理襯衣,“幫我打領帶。”
程可剛下去的憤怒又上來了,抓着真絲領帶墊腳尖往他脖子上套。沒有借力點她身軀有些晃,好在核心夠穩,才不至于倒下。
就在領帶完成的瞬間,她用了點小力氣,領結正好卡在男人喉結處,大有把他勒死之意。
“唔。”宇文白被勒得翻白眼,語氣沉了下來。“再有下次,小心你家人。”
大門關上,程可氣得舉起拳頭在空氣中打了一圈。“可惡的宇文白,等奶奶好了,你看我怎麼一腳給你踹了!”
……
“果然和我們預計的差不多。”餘方昭呆在家裡看監控,順便把最新的消息發到群裡。
秦與之大概在開車,他發起了群語音。“我昨晚把宇文白資助程可的記錄和來往書信都收集了,要想個辦法讓她知道。”
“動作這麼快?”餘方昭起身去給自己倒杯牛奶,開始思考計劃。她聲音變得遙遠,一字一句地從手機蹦出來。“讓我想想啊。”
“這事兒我能幫忙啊。”徐朗加入語音頻道,聽到他們的對話,跳出來說。
秦與之:“什麼辦法?”
“我今天要去給程可送她奶奶的身體報告。”他說,“如果不小心把兩份文件弄錯了,她拆開看完再換回來應該沒問題吧?”
餘方昭光腳跑到茶幾,咚咚咚的聲音像在敲木魚。“真的?那也太巧了吧!”
“就這麼辦!”徐朗也很高興,他終于不是靠大腿帶飛了。
三人挂了電話,徐朗先和秦與之會面,帶着打印好的文檔前往宇文白家中。
按下門鈴後,程可很快把門打開。她今天特意沒去醫院,就是不想當着爺爺奶奶面前談論病情。生病的老人聽到自己的病情,很難保證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謝謝你。”她接過牛皮袋,“下次請你喝東西。”
徐朗禮貌地點頭,“無需客氣,程小姐我先走了,還要給宇文總送文件。”
“好好好,你先忙。”程可目送他離開,轉身回到客廳迫不及待地拆開手中文件。
裡面并不是病例,反而是釘裝好的A4紙。程可拿出來随意翻頁,發現這些都是資助學生的資料,并不是奶奶的病例。
難道是徐朗弄錯了?
程可正想把文件收起來,去在紙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好奇心驅使下,她快速掃了一眼文件的内容。
發現是她從初中開始的學習記錄,還有一些相關打款,赫然是資助她的信息。畢業以後,程可就想要和資助人見一面,但怎樣都找不到他。
現在竟然會出現這份文件,徐朗要給宇文白送文件,這十有八九是兩份文件弄混了,才會送到她手上!
宇文白就是一直以來鼓勵支持她的人?
這問号在她心裡不斷擴大,連同昨晚的那一幕。難道,他救了她以後,開始資助她?
算了一下時間,前後相隔三個月,還真有這可能。
程可忽然想起少年對她說的話,像這樣的徽章,我家裡還有一箱。意味着他應該是喜歡收集各種徽章,那他的書房,或者房間裡面會有嗎?
忐忑的心無法平靜,程可決定違背自己的準則,當一次偷窺者。
她推開宇文白的卧室,映入眼簾的先是黑白色的裝潢,低調但不失風格,就是冷冰冰的,跟他本人一樣。
床頭上的相框裡,是好幾排整齊的徽章。無需再去别的地方,她内心的猜測得到了回答。
宇文白就是小時候的少年,還是這麼多年資助她的恩人。
程可覺得喉嚨發堵,說不出話來。如果沒有這件事,或許他們能當好朋友。
但是現在,還可以嗎?
與此同時,餘方昭的腦中響起提示音。“劇情修正進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