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風聲呼嘯的街道上，程可漫無目的地走着。不想打開手機看到宇文白的消息，也不想回他的家。

關掉手機成為了她躲避這個世界的唯一方法。可這方式，也僅僅有效半小時。再不開機，爺爺奶奶找她找不到人會擔心的。

程可重新把手機打開，還沒解鎖頁面，微信就瘋狂叮咚作響，擠滿了密密麻麻的消息，而這些消息的昵稱，都是昭昭。

最新的一條消息跳出來，“如果你心情好點了，我們就回家，今晚去我那裡。”

程可有些迷茫，餘方昭怎麼會知道？

但轉念一想，大概是宇文白發現她離開後通知他秘書吧。餘方昭最近和那位秘書關系好，知道也很正常。

她鼻尖酸酸的，有淚珠砸到手機屏幕上。她點開消息一條條讀完，光是看文字就知道餘方昭有多擔心。

程可撥通語音，聲音發堵。“喂，昭昭。”

餘方昭故作生氣，“可算給我打電話了，你還好嗎？”

程可擡手擦掉淚珠，“我還好啦，你不用擔心我。”

“那看來有的人還不想回家哦，自己蹲在路邊想當蘑菇嗎？”餘方昭靠在車門上，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的小小身影。

程可聽她打趣，瞪大了眼。“你怎麼知道？”

“我有千裡眼啊。”她笑說，“好了，外面那麼冷，回家吧。”

一句回家吧，擊潰了程可努力憋着的眼淚城牆。豆大的淚珠挂在臉上，很是狼狽。她站起來四處張望，發現了遠處的那輛熟悉黑車。

車子朝她開來，餘方昭從後座降下的車窗伸出腦袋，笑着朝她打招呼。“美麗的公主，你的南瓜車到啦，快上車。”

程可被她這話逗笑，擡手胡亂蹭着臉頰，扯出笑容。“你怎麼會在？”

“覺得你需要我，所以我們來啦。”餘方昭朝她招手，“快上車，外面真的太冷了，你怎麼呆得住啊！”

程可上了車，迎面而來的是餘方昭的外套，還有秦與之遞來的紙巾。

看見他們，程可有點不适。他們是宇文白的人，她很難不聯想。

秦與之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安撫道。“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出現是以昭昭朋友的身份，希望你不要介意。”

餘方昭抓過紙巾盒，嫌棄揮手。“行了行了，沒你們的事，好好開車。”

程可臉上的妝容被她哭得七零八落的，晚上站路燈下能吓死人。好在她帶了卸妝水小樣，用紙巾沾着水替她擦掉。

路程過半，漂亮的程可又回來了。

餘方昭成就感滿滿，拍着手笑。“好啦，現在才是你。”

“昭昭…”程可雙手抱着她，聲音悶悶的。“你真的好好哦。”

餘方昭挑眉，“幹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這是應該的。還有，你今晚的事不打算和我說說嗎？”

雖然他們通過監控系統看得一清二楚，但系統不具備讀心術，程可怎麼想，他們不清楚。

程可低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餘方昭也沒強迫她，“現在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們回家再聊，免得被男人們聽見了。”

老實本分的兩位男人恨不得立馬消失，明明是男主犯的錯，但餘方昭這話一出，他們膝蓋也中箭了。

黑車停在餘方昭樓下，四人下車。徐朗朝餘方昭眨眼，後者便找了個借口先讓程可上樓。

三人圍在一起後，秦與之叮囑。“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大概的狀況我們都知道，下一步計劃詳談。”

“可是我有個主意。”餘方昭說。

徐朗大驚，“你又有主意啊姐？”

秦與之沒反對，“說來聽聽。”

“這次程可這麼傷心，要不我說服她早點離開宇文白？”她說。

徐朗皺眉，“這會不會太激進了？現在他們關系都搖搖欲墜了，如果這麼快讓程可離開，說不準宇文白直接去追辛夏了。”

秦與之點頭，“現在還是太着急了，你的想法沒問題，但是還不是時候。”

經過兩人分析，餘方昭再激進也不敢現在就慫恿程可離開宇文白，免得她的莽撞害了别人。

“行，那我在看看，很晚了，你們回去吧。”餘方昭直起身送客。

徐朗點頭，“行，我們走了啊，有事打電話。”

-

餘方昭回到家中，程可從衛生間出來。“昭昭，你家怎麼收拾這麼幹淨了？”

“啊？有嗎哈哈哈哈。”餘方昭眼角直抽搐，習慣了那兩個男人來收拾屋子，都忘了她身體的原主是不愛收拾的性格。“那不是想着要接你來我家睡嘛，收拾幹淨你也舒服啊。”

程可又去抱抱她，“昭昭，還好有你這個好朋友，不然我肯定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