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也是審視着他,良久才道:“孤允許你三日!”
最終國君好說好歹,還是暫時将使者安撫住了,給了三日期限。
使者也是放出話來,這是最後一次延期,若三日後還沒有法子,祝郦與齊銘的聯姻隻能作罷。
知道這個消息後,最為高興的就是皇後了。
她将婁齊鴻叫到面前,“這幾日你多去父皇面前走動走動,給你父皇些好印象。”
皇後挑起志在必得的笑。
她倒是要看看,三日後婁齊洲要怎麼找個公主去聯姻。
見母妃今日終于不打罵他了,婁齊鴻也十分高興,“兒這就去見父皇。”
聽着兩人的對話,靜靜坐着的婁婉傾垂下眼眸,手裡的帕子已經被揉成了一團。
相比于母子二人的歡歡喜喜,婁婉傾默默走出了大殿。
她在自己宮中待了一整天,聽說了婁齊洲被父皇打了闆子,傷勢很重,最終還是按耐不住,第二天一早就去二皇子宮中去了。
很幸運的是,這次竟然沒人攔她。
在宮人的引領下,她步入了婁齊洲院中,在院裡就能聽到房屋中說話聲傳來。
她環視周圍,心中一澀。
上次能來到婁齊洲院裡,還是小的時候了。
等她走入書房内,看到婁齊洲穿着便服靠在桌前,頭發未像之前那樣高束,隻是披散在身後,臉色還有些蒼白。
凜風在他身邊說着什麼,見婁婉傾來了,便停了下來。
婁齊洲點點頭,“知道了,先下去吧。”
凜風點頭,低身從婁婉傾身邊走出了書房。
書房中隻剩婁婉傾和婁齊洲兩人。
看着這樣虛弱的婁齊洲,婁婉傾眼睛一酸,“二哥哥,我來看看你。”
她将手裡提着的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宮裡上好的藥。”
婁婉傾抿了抿唇,看向婁齊洲,“二哥哥多少用一點,好得快。”
婁齊洲看着桌上的盒子,輕笑一聲,将盒子推向婁婉傾,“藥,就不必了。”
婁婉傾看着壓在盒子上的手指,心一點點往下沉。
她手抓緊了衣帶,衣帶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個圈。
“二哥哥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婁齊洲看向婁婉傾,“就連我都沒有十全的把握說一定沒事,五妹妹怎麼會這麼肯定?”
婁婉傾一啞,背後發涼。
“我……我……”
婁齊洲低笑了一聲,眼睛緊鎖着她,“是因為五妹妹手裡有解藥是麼?”
婁婉傾瞪大了眼,後退一步,“不是!”
婁齊洲垂下眼,“我不過是問問,五妹妹怎的這般激動?”
婁婉傾抿唇,心裡頓時生出幾分不安。
她道:“二哥哥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卻聽婁齊洲說:“不急。”
她回頭,對上婁齊洲似笑非笑的眼神。
“再等等,凜風就快回來了。”
婁婉傾勉強笑了笑,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
“他去哪兒了?”
婁齊洲隻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倒了杯茶,給婁婉傾遞過去,“我記得你小時喜歡。”
婁婉傾垂眸,看着杯裡泛着漣漪的茶水,倒映着她的影子。
小時候她很喜歡往婁齊洲這裡跑,其實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歡這裡的茶,隻是想找個借口和婁齊洲多待一會兒而已。
她抿了一口,味道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婁婉傾擡眸,看着低頭看着手裡書籍的婁齊洲。
兩個人卻早就不同了。
凜風回來得很快。
他朝婁齊洲一拱手,便端上了一瓶藥。
婁婉傾在看到那瓶藥時,臉色一片慘白,她握緊了拳,知道心裡的不安已成事實。
婁齊洲拿過藥看了一眼,對凜風道:“給三妹妹那邊送過去。”
凜風颔首,拿了藥就走。
婁婉傾低着頭,笑了一聲,“原來二哥哥早就知道了,我的擔心都是多此一舉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婁齊洲看着她,目光沉沉,“我以為你會記住我說的話。”
婁婉傾背對着他,低聲道:“三姐姐有意中人,我不過是幫她一把,有何錯?”
“是麼?”
婁齊洲冷笑,十指緊扣在桌上,“究竟是幫三妹妹,還是想害昭意,你心裡明白。”
婁婉傾握緊了拳,渾身顫抖,“沒錯,我就是恨她!”
她轉過身來,紅着眼睛看着婁齊洲,咬牙切齒道:“是她搶走了我的一切!那原本都應該是我的!是我的!”
看着這樣接近癫狂的婁婉傾,婁齊洲沉默。
她眼淚落了下來,絕望地看着婁齊洲,“如果那天我沒有遇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