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人員多種方式試探了下那些白骨堆簇似的繁花花叢,确認沒有主動攻擊性後,目标放在了沼澤上。
沼澤邊緣中有壘起的小石堆和些許植株。介于月窩受傷,留下一部分玩家在草地一旁紮了簡單營帳,其餘人和南葭走到了沼澤邊緣。
沼澤很奇怪,明明看上去是一片泥色,走近後又是一汪深藍凝成的石玉。等到人離沼澤不過咫尺之距時,水面從某些角度看上去卻能清晰映照人像。
人群的視線從水面到周圍,仿佛想盯出個什麼由頭來。
雙函江輕撞過南葭的肩,“還愣什麼,動手呀。”
魔鬼焰毫無疑問是絕對的殺器,用在這裡似乎也完全說的過去。它就是指向惡魔之主的一把鑰匙、或是雙刃劍。
雙函江朝她揮手,眼神示意她注意腳邊咕嘟頻率加快冒泡的沼澤。
南葭點頭,魔鬼煙從肩頭燃起,形如兩團自燃鬼火,随她指尖動作沒入沼澤。
衆人警戒觀望,手握住武器。
久到天邊飛過劃破霧林的孤鳥,沼澤才像回應似地蚌出一個渾圓的濁泡:“噗咕。”
南葭:……
隊伍:……
雙函江氣笑了,當下就要揮使異化體沖進沼澤深入一探究竟,被南葭一把攔下。
她搖搖頭,“如果這裡代表原初的一切,對于這裡的生物來說,追根溯源不是輕而易舉?”
就像白霧一樣。
雙函江可不願意看見霸王花的異化體被反向控制和攻擊,說要入侵沼澤也隻是氣話,讷讷收回手,發洩般劃破一片草地,“什麼都有限制,什麼都會被反噬,真是沒勁。”
葛蘇葉不發一言,南葭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她呼吸平穩,眼神平直,身體卻緊繃,拳心攥緊,連異化體的辮葉都繞緊了她的發尾和手臂。
沼澤漫無邊際,所有人心裡發憷,盯準每一步腳落下的位置。
有的部分咕噜噜冒着泡,像是女巫苦熬多年的大地毒藥湯。
安薩眼神忽然一亮,“我們離開的時候,我有掉東西進去,但沼澤并沒有阻礙我們。如果現在毀壞它這條路行不動,我們要不要主動投入一些東西看看?”
大家都是榜内高手了,安薩所謂的不小心掉東西肯定是在試探。
南葭看着安薩挑了挑眉,給他側身讓了位置。
安薩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從卡牌池裡精準摸出一張卡牌:
【屍體】
如文字所述,這是一張屍體卡牌。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玩家會浪費一個倉庫庫格來存放一具屍體呢?戀屍癖還是神經病,我們拭目以待。
被廣大玩家所不知的是,公測開始後的身份種族劃分及細分,也有賴于玩家本人的特性。其中作為人數較少的異化人中又能被選為特殊型的,本身的性格就更為偏執獨特。
異能失效,好歹卡牌池能發揮些效用吧。他安薩才不要做個廢物。
安薩哼着調子,将卡牌丢入池中。紙質牌面消散的同時,一具無名屍體出現在衆人眼前。
屍體沉在沼澤上,水液如同有自主意識般流動覆蓋上青白的皮膚,将其同化為一池深色,逐漸拉入不知深度的底部。
“所有沼澤不都是這樣嗎?”雙函江道:“你想證明什麼?”
安薩擡眼,目光掠過南葭側臉,手指向沼澤不遠處的異動,示意衆人:“别急,看呢。”
數秒之後,又有一叢血色荊棘叢沼澤中生長出來。
米娅站在最後方,留意到荊棘形态後又往大部隊方向看了幾眼,對比到什麼不同。
“等等,後面又出現了幾叢花。”
安薩呼了口氣,笑了:“看,這沼澤知道投桃報李呢。”
葛蘇葉:“看來燒毀和抛擲都行不通。”
而且如果花叢越來越多,指不定也會出現被白霧林包圍的類似情狀。
南葭下了定論:“從我們上次遇到它和現在它的狀态對比,除了水位沒有上升外,範圍擴大,生出荊棘和繁花外,我還發現一件事。”
她看向衆人身側的平靜水面,“你們有注意到嗎,走近沼澤後開啟的鏡面映像裡,有人物植物,唯獨沒有天空。”
就像他們的上方,是一片虛無一般。
衆人仰頭,惡魔之息的白霧彌漫、草林高聳,但還不至于包圍穹野。稀散的白雲飄蕩,露出一點慘白的月亮尖。
但這樣的景象在清晰的水面中找不到分毫。
米娅的異能鏡影随形需要能反射事物的鏡面等物品為媒介,因此南葭對鏡子一類的東西都較為敏感。
南葭:“我提議,我們在這待一晚,等到晚上看看情況,第二天找突破口。”
雙函江:“沒問題,他們營帳搭得應該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