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陸懷瑾暫時沒有對她表現出明顯的敵意,那麼,她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陸懷瑾瞥了她一眼:“沒有。”
分明隻有簡短的兩個字,卻無端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強硬态度,令人膽戰心驚。
郁染抿了抿唇。她怯生生地縮了縮身子,想要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
——面前男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讓她完全喘不過氣來。
出人意料地,陸懷瑾突然出聲叫住了她:“怎麼了?”
郁染不得不停下腳步:“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什麼人經過了附近。”她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是嗎?”陸懷瑾沒有看她。
郁染猜不準他的想法,便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
少女又伸手攏了攏身上裹着的柔軟浴巾,避免它不小心滑落下去。她的動作幅度分明極小,可卻莫名引起了陸懷瑾的注意。
男人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步,悄然間和她拉開了距離。
而郁染此時也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後挪移着。出于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在面對陸懷瑾的時候,她總是覺得心裡發怵。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等自己終于挪到房間門口處之後,少女趕忙開口和他告了别,“陸先生再見!”
說着,她便迫不及待地關上了房門。
“砰”。
回到房間的郁染隐隐松了一口氣。她定了定心神,準備先把衣服換好。
然而,少女才剛剛踏進浴室一步,一柄利刃便抵在了她的後腰處。随之而來的是一句被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警告話語。
“别亂動。”
郁染的身體陡然間僵在了原地。她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失衡。
——原來剛剛的“不速之客”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房間!
少女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可是,抵在她後腰處的利刃卻毫不留情地越刺越深。柔軟的浴巾被迅速割破,她腰間嬌嫩的肌膚上多出了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顯而易見的威脅。
郁染不敢再動彈一下。
“好,我不動。”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雙手抓在浴巾上,表示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心思,“所以……你想要什麼?”她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
下一刻,少女便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軀體從自己的背後貼了上來。然後,那人将手中的利刃橫在了她脆弱的脖頸處。
看似是被人緊緊抱在懷裡的親密姿勢,滾燙的溫度肆意蔓延,可郁染卻隻覺得遍體生寒。根據聲音和體型,可以大緻判斷出——她身後的人應該是一名男性。
那人用力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喑啞低沉的聲音直往她耳朵裡鑽:“你不反抗嗎?”
郁染抿了抿唇:“不。”
她又沒那麼傻。在這種情況下,胡亂反抗很有可能會直接加速自己的死亡過程。
“好孩子。”身後那人又啞着嗓子誇獎了她一句。
郁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好耳熟的話語。
盡管内心震顫,但是,她表面上卻仍舊神色如常,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來。
“忽然有些舍不得殺掉你了。”那人繼續說道。
少女圓潤的耳垂被咬出了一道淺紅的牙印。但郁染隻能忍氣吞聲。
“閉上眼睛。”他輕笑着威脅道,“不然的話,就隻好挖出你的眼球了。”
聞言,郁染無比迅速地閉上了眼睛,動作間沒有絲毫猶豫。而失去了視覺之後,其他的感官便變得愈發敏銳了。
溫熱的吐息從她的後頸處拂了過去,鋒利的刀刃壓在她的頸動脈上。她被人抱在懷裡,身上裹着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散了開來,即将從胸前滑落。
那人又把刀尖對準了少女的心口處。
“也許,你的心髒将會是一件很好的收藏品。如果做成标本的話,一定很漂亮。”盡管他的聲音被刻意壓低,卻也依然能夠聽出其中所蘊含着的興奮意味。
不可避免地,郁染的心髒加速跳動了起來。她實在緊張極了。
“它跳得好快。”身後的人語氣無辜地開了口,仿佛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郁染一言不發地沉默着。
“那麼,你想怎麼死?”蓦然間,那人又毫無預兆地轉移了話題。
“浴缸裡好像還有水。讓我把你淹死,好不好?”他甚至裝模作樣地征求起了少女的意見,“你應該很喜歡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