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已經沒人了,喬瑟夫、仗助和喬魯諾應該都回了自己的房間。
喬納森上三樓去找迪奧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承太郎的房門。
門開了,承太郎好像剛洗完澡,濕發亂糟糟的,水珠有些落在他的肩膀,浸濕了工字背心,有些被毛巾吸收。但這一切絲毫不影響顔值,我被他的臉和肌肉線條晃了眼,一時間剛才在心裡背好的台詞都忘了。
還是那句話,喬斯達家的基因真的很厲害,甚至到了離譜的程度。
看見是我,承太郎微微睜大了眸子,擦頭的動作也停了一下。他快速說了句”稍等”,掩上門,過了會兒又重新打開門:“進來吧。”
他加了一件襯衫。
“失禮了。”
房間比較簡單,不像仗助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書比較多,外套、圍巾等搭在衣帽架和椅背上。窗戶開着,我看到了窗台上的煙灰缸。
趁我神遊的功夫,承太郎用毛巾吸幹了頭上大部分的水分,并騰出了椅子推過來給我,自己坐在了床邊。
背好的台詞确實忘了,我無奈,卻也不得不切掉鋪墊的部分,直入主題:
“承哥,明天能和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嗎?”
“猜到你會說這個。”承太郎面上的表情并沒有變化,“但還是算了。”
我也猜到了他會說這個。
“承哥,我還是希望你去。”我往前坐了坐,直視承太郎,“我沒有和兄弟姐妹一起去過遊樂園,很期待明天,所以我任性地請求承哥和我們一起去。另外,也是因為你和徐倫很需要這次機會。”
承太郎看向我,綠眸閃爍着,像是困惑。
“之前很偶然的機會,我問徐倫為什麼會和你關系這麼别扭,她說你讨厭她(我注意到承太郎瞳孔縮了一下,真的很震驚),但我能感覺出來事實不是這樣。不如趁明天,好好跟徐倫解釋一下,不然以你們兩個現在這個關系,下一次把話說開的機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承太郎沉默了,而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言語間的冒犯之處,有些懊惱:“抱歉,我是不是自作聰明了?”
“不用道歉。”承太郎抿了抿唇,“她跟你說我讨厭她,是什麼時候?”
“周一的時候,徐倫到我房間找我。我出于好奇,就問起你們,她說她讨厭你,因為你讨厭她。”
承太郎聽懂了邏輯關系,表情變得很複雜。
我頓了頓,逐漸想起了剛才想好的台詞,接着說:“徐倫這個年紀,不太能完全理解我們所說的話,很容易誤解其中的意思。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是誤會,承哥,你應該解釋給她聽,讓她知道她沒有被你讨厭。”
承太郎像是很無奈,開口時我聽到了一聲歎息:“我怎麼可能讨厭她。”
是啊,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承太郎讨厭誰都不可能讨厭徐倫。
“可徐倫不知道啊。”我說,“很多東西确實需要時間的沉澱,但适當的語言可以讓整個過程更有效率。”
這是委婉的表述,直白點就是,你長嘴了就說啊,不會真指望時間沖淡一切證明一切吧?
承太郎思索了兩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的。”
Yes!
我拍了一下手:“謝謝承哥!那我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
我覺得我現在頭發絲都是高興的。我沒有辜負喬納森,而且很有可能承太郎和徐倫的關系能因此得到改善!哪怕一點!另外,我也給自己争取到了和承太郎一起出去玩的機會。
拜托,這可是承太郎,和阿帕基一樣的酷哥,一起出去玩滿足死了!
我打開門出去,跟他揮了揮手:“還有,少抽煙哦,對身體不好。”
我的情緒也許也影響了承太郎,他低頭看着我,嘴角很輕地彎了一下。
“嗯,現在就戒。”
我愣了一下,承太郎伸手非常輕地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快去睡覺,明早不許賴床。”
……
……
可惡!真酷!!
“晚安,承哥。”
“晚安。”
-
回了房間後我才拿出手機,發現納蘭迦的消息轟炸,就在我發完那條消息之後,他秒回我了數不清的消息。
大概就是憑什麼不給他看禮服裙、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崽、裙子什麼顔色、長度到哪兒、婚禮什麼時候、我今天還買了什麼。
但這些消息發完就沒音了,不知道他是去做模型還是打遊戲了。
我耐心地挨個回複。
【摩耶】驚喜嘛,婚禮那天會給你看的
【摩耶】外面怎麼可能有别的崽,我最寵你啦
我正打“裙子是藍色”,納蘭迦的電話就過來了,我手一抖摁了個挂斷,然後眼疾手快回撥給他。
納蘭迦秒接,卻有氣無力。
“數學真該死啊……”
電話那頭隐約聽到布加拉提的聲音:“辛苦你了,福葛。”
福葛。啊,被納蘭迦氣瘋的那個天才,他的新輔導老師。
“喔,你之前在補課嗎?”我哇了一聲,“對了幾個題?”
“唔……考了56。”
“那很不錯啊。”我又哇了一聲,“你的福葛老師真厲害啊,教到這個程度,不是成佛就是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