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卻還是不大開心地看着我,果然年紀大點的弟弟不那麼好哄。
于是在上學的路上我一直在誇仗助,比如“仗助騎車好穩啊,感覺舒服的都要睡着了”,“仗助落地的姿勢真帥”,“完美避開障礙物呢,好厲害”,“有仗助在真的好安心哦”。
仗助五分鐘就投降了,耳朵紅通通地說:“我沒有吃醋,别誇了!”說完,他又鼓了鼓腮幫子,很小聲地嘟囔,“真是的,怎麼那麼熟練啊,你哄我的時候在想誰啊。”
我聽到了,本能告訴我回答納蘭迦,但本能又在我将要把那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阻止了我。
本能讓我改口:“想你呀。”
仗助一愣,随後腳撐在地上,回頭狠狠搓了一下我的腦袋。
“你啊!”
我的頭被揉成一個雞窩,眼前都模糊了。
正常人聽到那句話不是會很開心嗎?仗助這個不是開心的反應吧?
我莫名其妙,扒拉開頭發去看他,卻發現他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藍汪汪的眼睛裡都盛滿了笑意。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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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仗助在地鐵口遇到了億泰,于是我們三個就一起走,邊走邊聊紙人。億泰說準備這周末開始玩第二部。
同學漸漸多起來,女孩子們圍了過來,仗助爽朗地問早,億泰在我旁邊酸得跺腳。
“這家夥真該死啊!”
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沒習慣啊?”
“習慣了!但還是好生氣!”億泰咬着牙,“可惡,我也想被女孩子圍着啊。”
我們在門口和由花子、康一走了個迎面,康一手裡拿着那個兔子樣式的編織保護套,由花子挽着他,兩個人甜蜜得旁若無人。
“喲,康一。”億泰跟他打招呼,“你手裡這個是什麼?”
“耳機的保護套,是由花子做的。”康一笑得一臉幸福。
億泰的牙咬得更緊了,他抱頭:“啊啊啊,你也真該死啊!”
我昨天就知道了,所以也沒說什麼,但由花子突然從兜裡摸出一個袋子,然後遞給了我。
“也給你做了,所以别再說我見色忘友了。”
!!
袋子裡是小狗樣子的編織保護套,小狗還帶了一副毛線墨鏡,超酷!
“所以昨天問我兔子和狗的時候,是早有預謀嗎!”我抓着突如其來的小禮物失去了表情管理。
由花子笑而不語,我頓時被幸福感淹沒,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喜歡!開心!”
美好的一周就從現在開始!
“為什麼摩耶的是小狗,我的是兔子啊?”康一的表情有點微妙。
我的是白色墨鏡毛線狗,康一的是粉色花花毛線兔,看起來就像我倆拿反了一樣。
“因為康一君就像兔子一樣溫順可愛,摩耶卻很狗啊。”由花子捧着臉,笑眯眯地說着很不得了的話。
手裡的毛線小狗突然就不香了,她甚至連形容詞都不願意給我。
這一周又不美好了。
億泰在我旁邊狂笑:“哈哈哈哈哈!摩耶!哈哈哈哈哈哈!”
康一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摩耶?”
“沒事,我習慣了,自從她跟你交往後我就淪落至此了。”我歎了口氣,抹了抹壓根不存在的眼淚,“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我懂。”
康一聽出我在玩笑,可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我看看。”仗助很自然地從我手裡拿走了保護套,然後觀察了一下小狗和我,若有所思,“你别說……好像是有點像?”
我滿頭問号地看着她:“仗助??”
“狗狗有什麼不好的,多可愛。”仗助笑嘻嘻地把毛線小狗還給我,順手又搓了一下我的頭,“摸摸狗頭。”
“……我生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