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格确實不算好,以前真的挺讨人嫌的,米斯達和納蘭迦都這麼說過。”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但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仗助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張了張嘴,好半天轉回頭,很小聲地說了句:“别總說以前的事啊,以前陪着你的又不是我……”
“什麼?”我沒聽清,所以又問了一遍,“不會是在罵我吧?”
“怎麼會。”仗助扁了扁嘴,“仗助君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家夥。”
“是是是,仗助君最大度啦。”我也沒在意,歡快地拍了拍仗助的背,“沖呀,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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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我和仗助在他房間寫作業,納蘭迦打了電話過來。他們今天開始考試,數學已經考完了,他也知道我這周會考完試,于是問周末要不要出去玩。
“周末就2号了,納蘭迦,我爸爸結婚,沒有時間。”
我邊回答他邊飛快計算,選了B,仗助瞄了一眼,快速抄上。
“那又得往後延了啊——”納蘭迦尾音拖得很長,不等我出聲安慰,他自己恢複了精神,“那就能看到你那條裙子了!唔啊,畢業之後再也沒見你穿過禮服裙,這次是什麼顔色啊?”
“保密,周天會拍給你看的。”我畫了條輔助線,“你這次數學不能挂吧?不然補考時間是不是跟你航模比賽撞了?——對了,你找到隊友了嗎?”
“找了貝西。哎呀,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诶,不過找到了就好。”我算出答案選了C,仗助再一次抄了過去,我終于有些忍不住了,“你自己先做不好嗎?這些題也不難吧?”
“簡單了所以才要抄嘛。”仗助沖我龇牙,“快點寫啦,還有一張英語呢,寫完還有古文要讀。”
電話那頭的納蘭迦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在寫作業嗎?和誰?”
“仗助。”我說道,“老師發了兩套卷子,然後晚點哥哥要考我古文。”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納蘭迦再開口時有幾分不情願:“好吧,那我先不打擾你寫作業了。”
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但眼下确實是作業比較重要。
“别不開心啦,我隻忙這一陣,忙完就好啦,回頭陪你玩。”我說,“那我先挂了,你也去複習一下明天要考的科目筆記吧,晚上早點休息。”
挂了電話,仗助冷不丁說:“你以前穿過禮服?”
他聽到了啊。
“嗯,初中畢業的時候穿過一次,我們學校畢業的時候學生們可以穿任何樣式的衣服。”我點了點頭,“我和納蘭迦去寫真館借了一套衣服。”
“那為什麼那天翻相冊的時候沒見到?”仗助托腮,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畢業照很大一張,老爸裱起來挂在原來的家裡,不是很好取下來,所以我沒有帶過來。”我解釋說,“在寫真館倒是拜托攝影師拍了一張,不過照片在納蘭迦那裡。我的是電子版,應該是放在U盤裡,你要是想看的話等考完試我找找看。”
“好啊。”仗助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眼睛彎起來,零星閃光,“裙子是什麼顔色啊?”
“紅色。”我說着,伸手比劃了一下,“我還帶了一個花環,我記得。”
“那張照片,”仗助往過來湊了湊,因為姿勢的問題,他正好可以和我平視,神情意外的有幾分認真,“隻許給我一個人看。”
我們并沒有那麼近,除了雙眼毫無接觸,但仗助的眼神卻熱得我有些無措。
好奇怪,明明是冷色的眼睛,怎麼會這麼熱。
我拿起一旁的書,蓋在了仗助的臉上,切斷了那股令我心慌的視線。
“回頭再說,先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