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我就沒用力。”我拿胳膊拐了他一下。
仗助揉了揉胸:“真的很痛。”
“碰瓷是吧?沒完了是吧?”我哭笑不得,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嘻嘻一笑,見好就收。
-
辦公室外面趴了不少人,億泰也在。
“你們倆考得怎麼啊?摩耶你應該還好吧,仗助你這次挂了幾門?”億泰好奇地問。
“我沒挂啊。”仗助答,“而且我年級前三十呢,和摩耶沒差幾名。”
億泰如遭雷劈:“什麼?!”
“這在辦公室門口呢,你小聲點!”我被他吓得一激靈。
下一秒,億泰勒住仗助的脖子,目眦盡裂,咬牙切齒:“當初入學考試的時候咱倆不是差不多嗎,啊?!這才過了半個學期,怎麼你就前三十了?你别是糊弄我呢吧,仗助!要是被我發現你糊弄我——”
仗助被勒的面部通紅,一隻手扒拉着億泰,另一手摸出成績單反手bia在了他臉上。
東方仗助,年級29名。
億泰的聲音啞了一瞬,再開口時聲線顫抖,我甚至覺得聽出了哭腔:“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哎呀,開學考試之所以考差是因為玩了一個假期,确實忘得精光。而且考英語的那天早上我太困了睡了大半節,離考試結束二十分鐘才醒,然後曆史寫岔題了,所以才考得爛。”趁着億泰松手,仗助松了松脖子,咳了兩聲一邊解釋,“我正常水平就是這樣啦,别看仗助君我平時吊兒郎當,其實很聰明,成績也不差。我初中的時候還考過年級第一呢!”
他還有點小驕傲,揚了揚下巴。我莫名幻視出了搖晃的大尾巴。
但與洋洋得意的仗助正好相反,億泰發出一聲堪稱凄慘的悲鳴後,丢下一句“你真該死啊”就跑掉了。
……總覺得是去偷偷抹眼淚了,那個背影真的又狼狽又好笑。
我心知這樣不對,但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億泰長得兇,但意外的反差诶,可愛。”
忽然一股力道壓向我,我猝不及防被抵到了牆上,視線被仗助的胸滿滿占據。鼻翼間是并不陌生的皂香,但柔軟的觸感十分陌生。我有些恍惚。
……仗助居然胸咚!反應過來後我瞬間感覺血氣直沖大腦,人都要冒煙了。
仗助的下巴抵着我的頭頂,我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隻能聽到他說:
“不許說仗助君以外的男孩子可愛!——不對,可愛也不能用來形容我啊。總之,不許誇别人!”
…救命,那你好好說就行了啊,胸器傷人是怎麼個意思啊??
這姿勢太羞恥了,這條走廊随時會有人來,辦公室的門也随時有可能被某位家長或者迪奧推開,而且我有點呼吸困難,遂用力推了推仗助的腰腹。他敞着外套,隔着T恤能直接感覺到肌肉的硬度。
仗助被我推開了一些,我得以喘息,擡起頭瞪了一眼他:“你這什麼姿勢啊!”
隔了一堵牆,裡面就是老師們啊!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羞憤,但我還記得壓低聲音。
反而仗助卻看直了眼睛,好半天後,撐着牆的手掌落下來,扯了扯我的臉頰肉。他也臉紅了。
“…禮尚往來,讓你埋胸咯。”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又好氣又好笑:“那也不是現在啊。”
“隻能是現在啊。”仗助看着我,藍眸幹淨又認真,“現在才是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啊。”
沒有胸強硬地貼臉,也沒有手臂撐在耳側阻礙行動,但被他的陰影罩住的我就像困在一張網裡,往哪兒走都是死路。
我們之間隻有一拳的距離,他低頭看我我仰頭看他,這個姿勢太暧昧,也太危險。
大腦迅速拉響警報,身體立即響應号召。我往旁邊挪了一步,然後選擇像億泰一樣跑掉。
隻是億泰是被氣哭的,我更像是落荒而逃。
不對勁。我和仗助,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