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泡飯店的裙帶菜味道很好,酸甜中帶一點辣味,恰到好處,比商店賣的更好吃。因為是自制小菜,老闆見我喜歡,直接又送了一份。
對這家店甚至這個地方的好感飙升,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好收買。
我正好在搜這附近的吃喝玩樂,恰好看見有人推薦一處伴山公園,裡面種了很多秋牡丹,恰好是這時候開花,那個公園也是一部高評分電影的取景地。
“這邊居然有電影取景地嗎?怎麼感覺沒人宣傳過?”我有些驚訝。
“宣傳過啊。那部電影播出之後掀起一身紫藤花熱潮,很多人都是四月左右過來,或者是其他時間來泡溫泉。”布加拉提對我解釋道,“像我們這樣夏末秋初來的是稀客。”
“紫藤花,藤襲山嗎?”納蘭迦冷不丁說,“這附近一定沒有鬼吧。”
“現在是令和時代,鬼早就在大正時代滅絕了。”米斯達出聲道。
“但我看這裡面種的也有秋牡丹诶,秋牡丹是這時候開花的對吧?我們去的話是不是能趕上啊?”我沒在意他倆的對話,專心緻志詢問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看了我兩秒,然後歎氣:“我就知道你根本沒看旅行計劃。”
“……計劃裡有去伴山公園看秋牡丹這一項?”我被他盯得一陣心虛。
“吃完飯就去。”阿帕基向我投來無語的一眼,“那附近不能開車,從停車點到公園還有兩條街要走,公園裡也需要步行,還有一段山路,所以我問你要不要換鞋。”
居然真的要走這麼多路嗎??
我哭喪個臉:“我現在上去換鞋還來得及嗎?”
為了防止我們丢三落四,房卡都在布加拉提那裡。他無奈地搖搖頭,把房卡遞給我:“去吧。——算了,我和你一起,你别一着急再把房卡落房間裡了。”
米斯達趁亂揶揄我:“這麼離譜的事隻要想到是你做的也覺得不離譜了。”
我隔空對他揮揮拳頭。
納蘭迦也在這時候補刀:“你在邁阿密的時候也會忘拿房卡嗎?”
“邁阿密有房,不需要房卡。”我做了個鬼臉。
納蘭迦臉色一變:“可惡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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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阿帕基所述,伴山公園方圓兩條街内都禁止車輛進入。街道很窄,如果過車的話很容易堵塞或出現事故,步行是最穩妥的方法。
雖然太陽曬着,但有風吹過,倒是能緩解一些燥熱感。我看着兩側與城市截然不同的矮屋和綠化,行人的步伐又慢又平,心情也随之變得很好。
遠離城市的好處是人少車少樓少,空氣好物價低。如果不考慮過幾天我就開學這件事,那一切都很完美。
“等下,摩耶,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走着走着,納蘭迦忽然一拍我肩膀,“你這次出來有跟你爸說嗎?别回頭又以為你被綁架了。”
這句話直戳阿帕基的心窩,往事不堪回首,他無聲地歎氣。
“出發前給他發消息了,不過他沒回複我。他的課題好像進入白熱化了,超級忙。”說到這裡我不禁咂舌,“事到如今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爸和瑪麗阿姨明明是兩個究極事業腦,可一湊在一起就成了一對戀愛腦。我們滿共也沒聚在一起幾次,但隻要待在一起就被庫庫喂狗糧。這個世界真奇妙啊。”
“電波對上了吧,三觀、思想之類的,方方面面都契合。”米斯達随口說,“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比起談情說愛,更在意适不适合、能不能互相理解、彼此像不像。”
要麼說米斯達是大師呢,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爸和繼母還真挺像的。盡管他們大多數時間用在事業上,可還是會盡自己所能在剩餘的時間裡好好愛重要的人。
雖然從表象來看老爸似乎不如繼母負責任,但實際上以他那種笨拙又慢熱的性格來說,他已經在努力學習和進步了,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磕磕絆絆的成長。我想繼母一開始應該也沒有這麼遊刃有餘,她一定也是在努力平衡工作和生活,撐起喬斯達家族,也撐起自己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