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忽然有點窘,假裝沒看見,一路跑下水。
溫度高,但水還是有點冷的,我抽了口冷氣,還沒反應過來納蘭迦往我臉上潑了一大捧水。
我瞬間表情管理失控,毫不猶豫撲向納蘭迦,讓他也嗆了一大口水,米斯達就站在旁邊觀戰,感覺不對勁了立刻沖過來把我從納蘭迦身邊拉開。
“你讓開,我要跟她單挑!”納蘭迦抹了一把臉,氣急敗壞地說。
我從米斯達身後探出腦袋,對他做鬼臉:“能群毆,何必單挑呢?”
“那我就連你們兩個一起打!”
在水裡混戰是很容易誤傷的,打到最後我們三個各自為戰。但我體力不支,最先投降,準備上岸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再說。走了沒兩步,布加拉提過來了,帶着一條幹毛巾把我裹住,順便幫我蹭了蹭頭發。
“你和阿帕基不下水嗎?”
“等會兒吧,也不是非下不可。”到了露營棚裡沒有直射的太陽了,布加拉提把墨鏡往上擡了擡,“剛看你摔跤了,沒受傷吧?”
“手硌了一下,有個紅印,但是不疼。”我把手掌攤開給他看,基本已經消下去了,也沒破皮。
阿帕基遞了根香蕉給我,我接過,但先喝了一口他的啤酒。
但我很快就愁眉苦臉起來:“噫,什麼牌子?怎麼這麼苦?跟你一直喝的不一樣啊。”
“換了一種。”阿帕基從我手裡把易拉罐拿了回去,本身就隻剩下一點底,他喝完之後捏扁了扔進垃圾袋,動作倒是潇灑。
“你們倆剛才聊什麼呢?從水裡看,聊得還挺投入。有什麼八卦嗎?我也聽聽。”我撥開香蕉皮,看看布加拉提又看看阿帕基。
“剛才經紀人給我打電話,發了一個劇本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興趣,刑偵方面的,跟阿帕基讨論讨論專業上的事。”布加拉提說。
我眼睛一下就亮了:“刑偵啊,我喜歡,你演什麼?警//察嗎?”
“男二号,男主角的徒弟,新人警察,劇本我還沒完全看完,但目前看下來應該是講老中青三代警察理念碰撞和互相學習成長的故事。”布加拉提繼續解答我的問題,“就當下的觀感來看,我挺感興趣的。跟阿帕基聊完,雖然部分劇情存在不合理性,但已經比較貼近現實了。我打算晚上給經紀人回個電話問問具體的情況。”
“反正你演的我都看。”說完之後我覺得不對,匆匆咽下香蕉又忙說,“沒有什麼狗血言情梗吧?不是說刑偵劇不能談戀愛啊,是别尬談,強行湊cp或者強行he的我就……敬謝不敏了哈。”
“目前看下來男二是孤寡,感情線都在男主那邊,但我覺得與其說是男女朋友,更像是工作搭檔。”
聽起來還不錯,我點點頭,随後突發奇想:“你們還缺男N号嗎?警//察局路人角色或者背景闆,隻出場一會兒的那種?你推薦阿帕基怎麼樣?讓真警//察教你們怎麼演警//察。”
可能是覺得我這提議太不靠譜,阿帕基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臉,然後拿起一片吐司怼進我嘴裡。
“可以是可以,但估計阿帕基的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布加拉提不緊不慢地把吐司從我嘴裡拿出來,忽略上面的牙印,撕掉面包邊,把柔軟的面包心塞回我嘴裡,面包邊則被他吃掉了。
我一邊咀嚼一邊說話,雖然略有些含混,但能聽清:“怎麼說?”
“哦對,你還不知道。阿帕基其實是被星探邀請過的,要不是已經收到警校的錄取通知書,他就去當模特,成我前輩了。”布加拉提說。
“我就說!你這形象怎麼可能沒人挖!”我一拍大腿,但勁兒有點大,給自己拍疼了,“唉,阿帕基,娛樂圈沒有你真是他們的一大損失。就憑你的魅力,斬男又斬女。”
阿帕基對我所描述的宏圖大業不屑一顧,眼皮都沒擡一下,懶洋洋地說:“斬男斬女沒興趣,斬你就行。”
我悲哀地捂住臉,栽倒在布加拉提身上。
“我好像被拿捏了,救救我,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跟哄小狗似的順順我的毛:“救不了,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