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仙道彰你也有今天！”
越野放聲大笑，洋子呆在一旁，星野瞪着眼睛疑惑看了仙道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正在交往這個說法她不認同。
仙道若無其事将菜肴一一端上桌，旋開紅酒瓶倒入醒酒器晃了晃，趁着星野愣神時又在她眉心輕點了點唇。
“吃飯吧。”
輕風細雨的聲音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嗯……嗯。”
氛圍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星野不是個怕尴尬的人，她可以面色如常把飯吃完，可越野像是抓住什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樣哪壺不開提哪壺。
“星野，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星野，你可以拒絕他的呀！”
“星野，别讓這家夥得逞！”
“星野……”
終于櫻井洋子忍不住對着自己的未婚夫一頓暴揍，安靜點行不行，大家不要吃飯啦？
“我們……”
星野想說最近和仙道是有某種特殊關系，加之越野是知道兩人ONS過往的，炮友并不是難以啟齒的話題。
她看了看仙道，依舊笑的燦爛無比，看她的眼裡有星辰般的光芒。
“我們是他說的那樣……在交往。”
無法拒絕他眼裡的光，即使心裡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接受了一段或許是錯誤的開始，星野總覺得不能讓一個不遠千裡來陪自己的男人接受朋友無情的調侃。
她似乎忘了，越野平日裡也是這麼賤兮兮的。
她也忘了，仙道擁有強大的心髒，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啊！？”
伴随着一聲崩潰呐喊。
“呵。”
仙道在桌底下與她十指交扣，捏了捏她的掌心，如電流劃過胸口。
“嗯。”
星野再次确認，不容置疑的目光。
*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太勉強的話可以不接受的。”
送走客人關門的那刻，兩人同時對着彼此開口。
“那你為什麼要亂講。”
星野鼓着臉說，會抓細節的人沒照鏡子，很容易錯過自己反常的表情。
譬如一些撒嬌的口吻與表情，以前在仙道面前從不會出現，這些她都後知後覺。
“我想試試看你的反應。”
仙道如實說，包括在越野一對面前親吻星野的動作都是有意識而為的，并不是他的慣性使然。
是沖動，同時也是試探。
“……”
他有病！
星野二話不說回卧室，将客廳的一灘殘渣留給他一個人收拾，關門聲很響。
泡個澡做面膜，星野打開卧室電視機看新聞，門外很安靜，看來今夜什麼都不會發生。
手機震動，看一眼。
“(^.^) 明天去逛超市吧？”
往床上一丢，星野揭下面膜沖了把臉奪門而出。
“仙道彰你好無聊，在家還發簡訊。”
他就在客廳沙發上躺着，手裡捧着手機對着她笑，就像是知道她會走出門那樣等着。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嘛。”
他的語氣也帶着點點撒嬌的意味，令人難以大發雷霆。
“難怪你一直被分手！”
星野感覺自己吃了一記悶棍，緊接着說了蠢話。
“诶？你現在是要和我分手？”
仙道嘴角明顯有笑意，彎着眉眼看着她。
“……”
又吃了一記悶棍，輕易服輸就不是她了。
從冰箱裡翻出鮮奶倒了一杯，吞了幾口稍作冷靜後，星野決定把話說清楚：
“我不是個好女朋友，不會做飯、家務水準也就這樣了，工作忙到會錯過很多重要的節日。”
“我們的關系很複雜，好不容易作為室友能夠融洽相處，性生活和諧如果隻是維持現狀或許不會影響後續合租，情侶分手是沒辦法繼續住在一起的。”
“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樣的心情要和我交往，如果是因為覺得要對我負責，那麼大可不必，我并沒你想象中那麼在乎這種事。”
“以及最重要的是，我忘不了前男友，你可以接受嗎？”
擰開水龍頭洗杯子，嘩啦啦的水聲藏不住心聲，拒絕得很明顯了不是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星野。”
仙道放下手機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星野的肩膀上，彎下脖子雙唇貼着她的耳朵，雲淡風輕道：
“所以你沒有不喜歡我，是不是？”
耳邊一陣濕漉漉的，心也跟着潮濕，仙道的聲音穿過耳膜像是細雨綿綿飄來。
“嗯。”
沒有不喜歡，就等同于喜歡了嗎？
“那就好。”
被雙臂環繞，星野沒有再說什麼，她認認真真将喝牛奶的玻璃杯洗淨瀝幹，轉過身迎上了他的視線。
在越野面前偶爾欠揍，在外人面前紳士有禮，在廚房專業認真，在沙發上慵懶随性，在床上霸道又溫柔。
仙道是立體的多面人，越是相處的久，星野越是能挖掘他身上最不為人所知的一面。
“明天去逛超市咯。”
非常稚氣的一面，撒嬌的口吻高頻出現。
“我沒答應你。”
星野往左邊逃。
“悠喜歡吃什麼零食呢？”
被他攔住，手放在腰上。
“幹嘛這麼叫我！”
星野往右邊逃。
“也不行嗎？”
從另一側被攔住，雙手都扶上腰，輕輕松松把她抱在島台上。
“不行，不行，都不行。”
對付幼稚鬼的方法就是更幼稚，星野堅定的說。
“這是在拒絕我嗎？”
面對三個不行仙道的表情依舊從容自如。
“是。”
冷冰冰的聲音沒有溫度，星野點着頭。
“哦，那我拒絕你的拒絕。”
潔白的牙齒與明朗的笑容，從來都不會拒絕她的仙道像是個讨表揚的小孩子那樣看着她。
像是在說，喏，沒忘記吧，上次被你形容太好說話，這次拒絕給你看，還滿意嗎？
星野感覺被自己擺了一道，完全拿他沒辦法。
就這樣在平視中被盯着看了好久，仙道一定知道自己有一雙燦若星河的眼睛，濃密的兩股睫毛在眨眼間交錯又分離，鼻尖觸碰在一起，癢癢的令人忍不住用手去抓。
“我隻能答應你一件事。”
他應該沒那麼笨的，不會強人所難。
“好，那就從一起逛超市開始。”
他親了親星野的下巴，還算能溝通。
星野拒絕了親密的稱謂，拒絕了立即進入交往階段的安排，并非完全堵死這條路，她一直都知道兩個人一起逛超市正是通往愛河的必經之路，先走再說吧。
或許半路他會反悔而退出，或許這些貼心與關懷隻是一時腦熱的沖動，說到底先性後愛的成功率能有多少呢。
“仙道，你認識很多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