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YI,我和小楓回日本了。”
流川遙的簡訊沒前後文,星野抓着手機跑去室外連續撥打十幾通都是關機,是剛上飛機還是?
流川赴美留學期間一次也沒回去過,據星野所知兩人相識前他的父母來過一次舊金山,之後也不過是電話聯系。
她有預感是家裡出了變故,以流川的性格沒道理不參賽,除非是非暫停不可的理由。
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星野給兩人傳了相同的簡訊:
“What happened?(怎麼了)”
周圍女性群體居多,刷到新聞的都在議論,星野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圓桌邊繼續喝她的無酒精mojito,第三杯了,喧嚣的城市與沸騰的酒吧,一顆心懸在半空無處安放,緊繃着生怕一不留神墜入萬丈深淵。
“差不多了嗎?”
手機震動,看了眼有些失望,是仙道傳來的。
“嗯,來接我吧。”
她沒心情耗在這裡。
“我去結賬了,你們繼續。”
星野沒有喝酒,頭暈目眩到站起身的那刻就腿軟要倒下,Kathy眼觀六路将人扶着走向大門,關心着家裡那位是否到了,告訴她别太擔心了比賽年年有,約定過幾天再出來聚一次。
室外風吹的猛烈,潇潇聲穿不過這扇旋轉門,一雙長腿邁來,深咖色的皮鞋出現在眼前,星野被溫暖的手牽着走,她失魂落魄到全程沒擡頭看仙道。
“抱歉,她生理期可能身體不太舒服,你們繼續。”
他遞出信用卡又刷了一筆單,是預付款授權,Kathy連忙道謝并稱趕緊送回家躺下吧,仙道笑笑說放心。
奔馳駛離酒吧,星野的靈魂丢了。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仙道替她系上安全帶,焦點新聞她獲悉的同時他也看到了,就連越野都不忘打一通電話來關心。
“自己能洗澡嗎?”
星野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通話鍵都快被按壞了。
“抱歉……我……”
她知道自己被安全帶回家,也知道自己失禮了。
“不用和我道歉,換做我的話也會和你一樣。”
仙道摸着她的鼻尖,被風吹的有點紅,像卡通電影中的雪人。
“我聯系不到他。”
對着一個愛你的人說,是否算殘忍。
“睡一覺吧,醒來或許就聯系上了。”
溫柔的勸說,将她的長裙脫去,生理期被帶去浴室洗澡太羞恥了,仙道似乎不在乎有血順着肌膚滴落,星野怔怔的靠在大理石瓷磚上任由他往身上擦上沐浴乳與洗發香波,他的頭發也被打濕了,是脫光了一起走進花灑下接受熱水的洗禮。
“我好像是個不及格的女友。”
星野感覺糟透了,那些擦身而過投來質疑目光的人仿佛就是她自己,有什麼資格接受一份寬容的愛?
“哪方面?”
仙道舉起花灑沖洗着長發上的泡沫,不以為意道:
“作為男朋友才有資格這麼評價吧,對我而言你是交往過最稱職的女友,會吃完我所有的料理是某種肯定與鼓勵,心甘情願接受那些稚氣的挂飾與服裝滿足了我的私心,性生活是最合拍的你很懂我的喜好,像親人那樣重要的前男友有狀況你也沒有忘記要考慮到我的感受,這是不及格嗎?”
“星野,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綿密的泡沫被水洗淨,蒸騰的霧氣模糊了星野的眼睛,接下去的步驟就難到他了。
“這個怎麼穿?”
好不容易翻到了衛生巾的包裝,但一個大男人真的沒用過,對一個醫生而言這也算是強人所難。
“我……我自己來吧。”
星野回過神感到羞怯,她将仙道推到浴室角落勒令他不準回頭看,十幾秒後裹上了浴袍拍了拍他的肩。
轉過身,真是令人呼吸一窒的完美身材,寬厚的肩膀上有透明的小水珠沿着肌肉充盈的臂膀往下滑,下巴很性感,這個男人身體的每一處都很性感,腹部的人魚線是兩道醉人的溝壑,星野的手難以自持伸了過去。
“生理期,為什麼不能做?”
她的手指還沒碰到敏感部位,仙道已經有了反應。
“因為對你的身體不利。”
仙道不是那種自私的男人,相反,作為醫生的他有時比另一半更關愛對方的身體,也有人提出想在特殊時期做,他都絲滑的拒絕了,如果對方提出要為他單獨提供服務并且再三堅持,那他也就不再推诿,閉上眼躺着接受愛如潮水撲面而來。
“如果我想呢?”
這個問題他被每個交往過的女人都問過。
“那我也是。”
被有力的抱起,他的身體行走間在地闆上留下一條筆筆直的水痕,星野被輕輕放倒在床上,仙道的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她自己解開了浴袍的綁帶。
糟糕,她也沒在生理期做過,現在脫去内褲好像會很狼狽。
“你知道怎麼做嗎?”
星野問,大大的眼睛純澈天真。
這種時候應該戴套了吧?
“知道。”
家裡好像已經沒有那種東西了,仙道也并不打算下床去找。
從星野的視角看過去,他的眼睛仿佛閉上了一半,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像女人,一雙漂亮的眼睛當然需要蝴蝶翅膀來點綴,俊廷的鼻尖是立體五官中完美銜接的一環,接吻的時候會感激上蒼世間有如此柔軟的兩瓣唇,舌尖勾起□□,無形的熱水又傾灑全身。
濕漉漉的,她總是濕漉漉的。
“仙道你……”
真的是這麼做的嗎?
“It‘s okay。(沒關系)”
做,是一種情欲的表達,星野第一次在延綿不絕的潮湧中感受到了一種被稱□□的東西。
不是來自仙道的,而是她那顆沉睡的心,這一夜在他懷中入睡,睜開眼去抓手機,抓手機前先吻了他的眼睫。
“早,星野。”
“早,AKIRA。”
耷拉的睡眼朦胧中清醒,緊閉的紗簾被掀開似的,光從他的眼底傳來。
“你叫我什麼?”
“AKIRA。”
所以,也可以叫你悠了。
*
沒有兩位流川的回複,喝着咖啡翻遍了新聞網站,越野也跟着查了八卦論壇,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幫仙道做這種事,所有人都在追蹤流川的消息,半天下來一無所獲。
“仙道,你就不怕他們又搞上?你管他幹嘛退賽!”
午餐過後星野出門了,說要去找流川的隊友或是營養師問下情況,那些人她有過幾面之緣。
“怕是最沒用的情緒,這件事不是我不管她就會放棄的,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仙道靠在沙發上像卡通片裡的長條毛絨玩偶,語氣絲毫不在意,他看着心情大好,越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個屁,我說的話什麼時候有用了!媽的,你們兩個怪人談的戀愛太超前了好吧,我這種傳統男人真快被練就一身好心态了,哪天你們三個一起談戀愛我都不覺得奇怪了。”
越野咋咋唬唬的也是緊張,星野一雙通透的眼睛被自我蒙蔽看不出的細節,仙道在這段戀情中的颠覆他都看在眼裡。
“那還不至于,隻是沒想過都不打比賽了,對手還是同一個人。”
吸管戳着冰塊,酸的仙道表情失控半秒,無人察覺的瞬間後笑容揚起。
“這檸檬也太酸了,去逛個超市吧?”
赢得還會是他,這是仙道所堅信不疑的。
*
“好的,我知道了,感謝。”
星野經幾番周折找到了副教練,對方是個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外,訓練師與營養師與流川日常相處多卻不知道内幕,還是要找直接相關人員,然而對方給出的答複模棱兩可。
畢竟大半年沒見到她了,印象不深,倘若是記者也有可能,最終失望而歸。
Jane陪同着回家,一路上安慰着:
“可能在忙沒看手機,他不看他姐姐總會看啊,畢竟是她先聯系你的,應該是叫你别太擔心的意思吧。”
如果因私事徹底消失,也不必特地告知回了日本。
“先回去吃飯吧,我再等等消息好了。”
星野覺得不無道理,暫時先不去糾結了。
“你們家仙道還肯做大餐招待我嗎?”
想要跟着蹭飯的獨居無廚藝女性舉起手機,就差按下通話鍵了。
“肯的吧,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是他提醒我可以來球隊這裡問問情況的,真介意的話就不會替我出謀劃策了,對吧?”
這個男朋友真是交對了,他并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事分輕重緩急,流川對星野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比起吵吵嚷嚷瞎吃醋,仙道的做法反倒是令星野覺得要多加考慮他的感受。
這種想法潛移默化形成,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喂,仙道嗎?星野有話和你說。”
诶?
“彰,Jane跟我一起回家吃飯,她……”
電話那頭接話神速,語氣平和,三十秒内挂斷。
“挂了?說了什麼啊?你怎麼就在這邊嗯嗯呀呀的!”
Jane肚子餓起來有些着急了,三十秒内她隻會“嗯”,“嗯”了不下十次,除了最後小聲呢喃“我也是”。
“沒什麼,就他報了一串你愛喝的酒和下酒菜,問我是不是要準備這些,我除了嗯還能說什麼嘛,總之你想吃的今天都有,快走啦。”
按下車鑰匙,“哔”聲後鑽了進去,一鼓作氣打開收音機出發,這些根本沒在聽的背景音隻是為了讓Jane安靜下來,别再問了,别再問她“我也是”,是什麼?
*
“還有多久到家?我和越野大概半小時吧,路上注意安全,雖然想早點見到你但開車要注意,悠。”
“我也是。”
我也想見到你。
*
臨時聚餐莫名多了三人,Jane隻身前往美國的遠親表妹小泉明音飛機落地不久匆匆加入,洋子這一對又被共同好友纏上了,仙道忙着做飯,越野征詢星野得到肯定答複後甩出地址。
“八個人的晚餐,會不會很難?”
星野一到家就洗手去幫忙,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從冰箱裡拿飲料插上吸管喂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