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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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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8日,鐮倉】

“你确定?我動手咯?”夏油傑挑起眉頭,問道。

“快點!”五條悟扶了扶墨鏡,回答。

“以防萬一我再确認一下——”夏油傑謹慎地說,“朝露是絕對分不清咒力殘穢的歸屬的,所以也就不會知道是我弄壞了你的手鍊而不是詛咒師,對吧?”

“是啊。你以為世上還有第二雙我的眼睛嗎?”五條悟得意地龇牙大笑。

兩個身高出衆實力拔群的男咒術師此時正一上一下蹲在一個地下集會所的出入口台階上,夏油傑表情相對比較嚴肅,而五條悟仍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們之間隔了一個台階,而台階上躺着本該在五條悟手腕上的紅色串珠手鍊。隻不過手鍊上有幾顆珠子被什麼東西蹭花了,變得黑黑的,不太好看了。

最強組合這次的任務是來搗毀一個詛咒師建立的地下宗教社團的。那幾個詛咒師對外宣稱自己能治愈所有疾病,即使是将死之人也能将他們救活,因此籠絡了一批數量可觀的普通人信徒。而且他們肯定賺了不少錢,五條悟和夏油傑在任務途中去所謂的“金庫”轉了一圈,看到裡面的東西後就連全咒術界單次任務薪酬最高的他們都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太誇張了吧”。

人類的求生欲是一種無法用道德進行審判的本能,在極端情況下人為了活下來會甘願做任何恐怖的事情,這股欲望能詛咒人類自己,也能詛咒這個世界。不難想象,那些被病痛逼到走投無路的人一旦聽說這個團體和被治愈的先例的存在,一定就像身處地獄的罪人看見佛祖從天上垂下的蜘蛛絲一樣,無論如何都想要去抓住。所以這個社團的強大影響力和誇張的财富都是可以理解的。

這件事被咒術界高層注意到還是因為一個中學生報案。對方聲稱自己癌症剛痊愈一周的父親和一直在照顧他的母親離奇失蹤,衣服和财物都留在家裡,任何一個鄰居和附近商鋪的店主都沒有見過他們。警方久久調查未果後申請咒術師援助,一開始高專派來的是一名普通的二級咒術師,他得出夫妻倆是因為詛咒消失的結論,并順利地查到了這個社團上面。然而任務情報戛然而止,咒術師也不知所蹤。

一個看似簡單的任務搭進去一個二級咒術師,高層非常重視,下令讓五條悟去調查。但是考慮到五條悟一貫的任務作風,高層擔心打草驚蛇,就把夏油傑也加進了名單裡。

他們花了将近一周的時間來完成任務,端掉了這個社團也摧毀了詛咒師用來騙人的咒具,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救回那個二級。他是在失蹤當天就死掉了的,屍骨無存。

任務中還發生了一件不知道什麼性質的小事:頭目在逃跑時不小心弄髒了五條悟的手鍊,讓原本隻是想揍暈他的五條悟不管不顧地要揍扁他,因為夏油傑說“至少讓他清醒地提供口供啊,不然很麻煩的”就隻揍斷了他三根肋骨。

現在五條悟心情好轉了一些,居然嬉皮笑臉地叫夏油傑幫他把手鍊弄壞。夏油傑真心可憐那個頭目,三根肋骨斷得實在冤枉。

夏油傑歎氣,一邊搜尋着合适的咒靈一邊說:“總覺得很愧疚啊,對朝露。就因為那種事去破壞别人的心血什麼的……”

“什麼叫那種事啊?”五條悟不滿地嚷嚷,“找個理由和正在追的女孩子見面可是很重要的!月九和少女漫畫裡面都是這樣說的!而且你想多啦傑,阿透手上弄壞的咒具數量已經比學校武器庫裡的咒具數量還多了,不會在意這個的!”

一時間不知道吐槽哪一個點的夏油傑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選擇幹自己的活。他沒選擇聽信五條悟的話将手鍊整個破壞掉,而是讓術式帶有腐蝕性且等級非常高的咒靈咬住一部分珠子,又在裡面咒力快要将咒靈撕開以後及時叫咒靈吐出來。在他的這番操作下,紅色串珠手鍊正式變為了半紅半黑的狀态。

“我覺得這樣可以了。就算朝露發現不對勁,也不會很生氣。”他擡眼瞥向五條悟。

“算了,就這樣吧。”五條悟不是很滿意,“咒力回路基本上還是完整的,就外觀有點變化,她根本修不了多久啊。”

夏油傑表情變得微妙起來:“所以說你為什麼非要找到理由才去見她不可啊?就算不談戀愛,幼馴染這層關系也足夠了吧?”

“阿透在刻意跟我保持距離啦。”五條悟撇了一下嘴,将手鍊小心地收進褲兜裡,站起來往台階上走,“以前隻是猜測,這次接她入學試探了一下,是這樣沒錯。”

“哈?”夏油傑嘴角一抽,“我不是記得你春假前還在說有新進展嗎?”

“确實是有新進展啊。”五條悟說,他看起來頗為困擾地按住後頸轉了一圈頭,用冷靜又客觀的語氣陳述着他所謂的新進展,“她是在我來高專以後開始變奇怪的,電話不接,短信也經常不回。我還以為是有别的人在影響她,但她除了跟朝露家那邊矛盾突然變深以外人際關系完全沒有變化,畢業典禮也沒有找人要紐扣,所以我們之間肯定不存在第三個人在影響我們的關系。所以問題隻能是出在我或者她身上,多半是因為我吧。”

停頓了一下,他不爽地回過頭:“傑,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不,隻是覺得居然能讓悟你認真反思自己,朝露的存在真是個奇迹啊。”夏油傑感慨萬千地說,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五條悟,“但是你是真心在反思嗎?明明剛才還毫無愧疚地拜托我弄壞女孩子送你的生日禮物……繼續保持這種态度的話,别說被疏遠了,被讨厭也是理所當然的。”

五條悟卻不以為然:“讨厭?怎麼可能!阿透很喜歡我的!”

兩人面面相觑了一陣。夏油傑看着五條悟得意的眼神,無言以對所以拍了一下額頭。

“悟,我不想打擊你,但是——你這種發言很像影視劇裡那些肆意踐踏少女真心的人渣。”偶爾會看愛情片放松的夏油傑如是說。

五條悟立即略帶恐吓意味地瞪了他一眼,但他無動于衷。

他繼續說:“而且很喜歡你什麼的沒準是你的錯覺。”

“不,我很确定。”五條悟看向前方台階盡頭的亮光,笃定地說,“不然她怎麼會說那些怪話啦。”

他的記憶一下就回到了四年前,是和朝露透有關的事情。不算太久遠,整起事件也沒有太多的波瀾和轉折,平淡得在他們的共同經曆中毫不起眼。但是五條悟偏偏印象深刻。

——因為他在那一天,确定了自己是喜歡朝露透的。

【2002年3月6日①,東京】

“悟,時翔先生給家裡來電話了哦,想讓你聽電話呢。”

在母親敲響訓練場門前,五條悟恰好從昏迷中醒過來。剛一醒來就聽見母親這樣說,即使十分困惑為什麼朝露透的父親會有五條家在東京的别苑的電話,但五條悟還是晃了晃腦袋,爬起來挺直腰背,踩着幾乎占滿地闆的咒具碎片打開結界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客廳,就連母親都沒有察覺到他走路時腳步有點不穩,隔着電話線的朝露時翔也不會知道他聽任何聲音都好像隔了一層空氣,聽不太清楚,隻能努力去捕捉關鍵詞。

于是,人在東京的五條悟得知,三天前遠在京都的朝露透用「業火」砍傷了擅自去搜查她家的人,并在被逮進禁閉室前逃走,最後朝露家查到她買了一張去東京的車票。

說實在的,聽說這件事以後,五條悟腦子裡就一個想法:朝露透她這麼喜歡往東京跑,以後幹脆住在東京算了。

朝露透離家出走這件事在五條悟這裡像時間到了該上床睡覺了一樣,已經很習慣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自從朝露透在10歲前學會用自己的咒力打出「業斬」第二式後,她就一點不怕和朝露家對着幹了,因為這還算快的學習速度加上家主身份,已經足夠堵一些人的嘴了。而且在那以後她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個妙招:打完架就帶着「業火」離家出走,等把某些人急死了再回去。

朝露時翔不是第一次問五條悟知不知道朝露透在哪裡了,因為朝露透每次離家出走都會跟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們知會一聲;但這次朝露時翔第一次用上了興師問罪的口氣,好像是他把朝露透拐跑了一樣,差點把五條悟逗笑。朝露透離家出走時的确經常來東京,好幾次和他的行程重合了,但是她一次都沒來找過他,因為她待在她自己的據點裡,不會有危險。朝露時翔是清楚這件事的,所以他覺得電話另一頭多半還有些讨厭的老東西在聽。

不過五條悟也能理解,朝露透這次好像闖了不小的禍,朝露家肯定已經雞飛狗跳了。

“我不知道,她沒聯系過我。你們直接追蹤「業火」的信号更有效一些吧?如果因為信号被遮掩就追蹤不了也太廢物了點。”說完這番話以後,五條悟就直接挂斷電話。反正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的母親一直守在電話旁邊,原本一直沒有說話,誰知她突然問:“悟,你是準備出門嗎?”

正抓着頭發往玄關走的五條悟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嗯”了一聲。

“是去找小透嗎?”五條茉莉笑了一聲,修正了自己的說法,“不對,是去接小透嗎?”

“隻是突然有點想吃冰淇淋而已,很快就回來。”五條悟沒有回頭,理直氣壯又懶洋洋地回答道。

“外面在下雨,記得帶傘哦。對了,最大的傘是傘架左手邊第一把。”

五條悟“噗呲”一聲笑了,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說:“母親,您不會是真心覺得我還需要那種東西吧?”

屋外如母親所言在下雨,雨量算中等,五條悟仗着自己已經能完美運用「無下限咒術」隔離一切外物而潇灑地在打傘的路人之間穿過來穿過去。看着雨水在他身體周圍緩緩滑落或者濺向四周,捕捉到其他人以為自己在做夢的驚吓神情,五條悟覺得這樣可太有意思了,腦中的眩暈感都不能阻止他嘴角上揚。

半小時後,渾身幹爽的五條悟走進位于赤坂的那家叫“潮之屋”的小餐館。當他推開門時,正對大門僞裝成招财貓擺飾的咒具的眼睛部位突然亮了一下,并發出一聲“歡迎光臨”。

朝露透本來正躲在最角落的桌子邊寫作業,聽到這個動靜立即抄起旁邊的劍袋戒備地擡頭看向門口,看見是他便露出明顯松口氣的表情。

“悟?你怎麼來啦?”朝露透揚起眉毛。

“聽說你離家出走,過來看你笑話的。”五條悟反手關上門,這樣說。

身着一襲和服的老闆娘從隔開用餐區和庫房的門後走出,見到他後立即打住了即将脫口而出的歡迎辭,轉而說:“五條君是來找小透的嗎?”

“嗯。打擾了。”五條悟輕輕點頭,礙于有普通人在場就沒有瞬移,老老實實步行到朝露透對面坐下。他見桌子上除了朝露透的課本和作業外還有一些糖果,就随便挑了一顆牛奶味的吃掉。

朝露透看起來完全不介意他不問自取的行為,甚至還把最甜的口味一顆一顆往他面前推。

五條悟沒有來由地想笑。他現在情感外放了很多,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沒必要再刻意端着架子了。于是他順應本心牽起嘴角,一邊撥弄那些糖果一邊說:“剛才時翔先生給我打了通電話,我才知道你又跑出來了。真有你的阿透,這次居然鬧成這樣。”

朝露透竟然用“換你試試”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叫道:“怎麼能叫鬧呢?明明是他們的錯!爸爸當時放了一個很貴的商品在家裡,正好是前一天拒絕免費提供給他們的,這種情況我怎麼能放他們進去?!再說了,就算我家裡沒有貴重的東西我也不能讓他們進去啊!都21世紀了!那些……家夥居然還是不懂尊重個人隐私!”顧及到這是公共場合,朝露透沒有說得太刻薄。

五條悟向來欣賞她的叛逆精神,此時贊許地點點頭。但是有一點他還是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你能用「業火」傷人?”他沒記錯的話,從朝露透學會第一式開始,「業火」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不能傷害朝露家任何人”的束縛,力量還挺強的。

朝露透面無表情地比出“yeah”:“沒辦法呀,朝露家的敵意導緻束縛違背了「業火」的意志。是「業火」自己動的手,不關我事。”

守護主人的意志強烈到可以戰勝别人的束縛嗎?這隻咒靈真有意思。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緊盯着桌邊的劍袋,嚼碎牛奶味糖果,然後将它咽了下去。這時他突然很想吃冰淇淋,明明隻是出門敷衍家人的借口,但嘗到牛奶味後他突然就很想真的去吃。

忽然朝露透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放下筆雙手捂臉,扮成了某幅世界名畫的樣子:“等下,悟!你沒有出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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