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有關喬家的事情,她的情緒都會陷落谷底,這麼多年來,她試着調節,學着漠視不去在乎,可還是沒辦法填平失去母親的痛苦。
快盡黃昏,秋日的午後總是充滿詩意。
喬栩和柳同州慢慢地往停車地方走,訂得一些種子和花苗,剛才已經讓老闆送到車上,這會兒喬栩懷裡抱着一包鮮切花,柳同州抱着一大包。
她還買了幾盆綠植,準備放兩盆在書房,其餘的放客廳。
這個點花卉市場人漸漸少了,一般就下午五六點收市,冬天會更早一些。
喬栩垂眸看着懷裡的花,這次買了一些康斯坦茨,絕美的重瓣月季,也買了花苗,希望能養活。
還買了些小雛菊以及各種玫瑰。
嗯……回去又得醒花,她還挺喜歡醒花和修剪插花的過程,很享受,也能讓她心情平靜。
“花很漂亮,這個叫什麼名字。”柳同州側眸,她懷裡的花是特别漂亮的粉色,他還沒怎麼見過這樣重瓣的月季。
喬栩:“康斯坦茨。”
“德國的一個城市名字?”這名字讓柳同州着實愣了一下。
“不是,英文名叫Constance。”喬栩搖頭,“翻譯的是康斯坦茨。”
“很别緻。”柳同州贊道。
剛才邵岩給他發信息,問他喬栩情緒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現在看起來應該是比先前好了很多,剛才在花卉市場裡,她和好幾家老闆都能聊上幾句,還能和陌生的買花人怎麼養多肉,聊得津津有味。
鮮活的模樣,讓人着迷。
上車後,喬栩系上安全帶,看向啟動車子的男人,“謝謝你陪我逛花卉市場。”
醫院哪有那麼多休息時間,有時候即使是休息時間,如果有很嚴重的病人,都會被叫回去。
柳同州抓着方向盤的手一頓,轉頭看着她,“栩栩,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這麼客氣生疏。”
喬栩轉了轉眸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這句話,尴尬地笑了笑,把臉轉向了窗外。
所以柳同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要和她有發展嗎,發展到哪一步呢?
回到家後,兩人都沒再就車上的話題多提一句,喬栩提來兩個桶開始醒花,而柳同州帶着那些花苗和種子來到露台那邊。
他确實不知道怎麼種花,需要慢慢學,一部分種子,松土後就可以直接種,澆點水就好,不需要太過護理。
他正在研究移栽,手機裡邵岩打來了電話。
柳同州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抓起放在凳子上的手機,“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栩栩情緒還好吧?”電話那頭,邵岩語氣擔心。
已經是第二次問,一開始是發信息,現在還特意打電話過來。
“嗯,我們一起去了一趟花卉市場,她看起來平複不少。”柳同州說,“她和她父親之間……”
邵岩:“之前和你說過的,自從姐姐去世後,栩栩對喬子桓一直有恨意,喬子桓在把現在的老婆娶進門後,栩栩的處境就很糟糕。”
“是受到過什麼創傷嗎?”柳同州問。
“栩栩小時候,曾經想要一把火拉着喬子桓和鄭雪夢同歸于盡,那會兒她還不到十歲。”邵岩歎了口氣,“幸好那天我過去看她,房子燒起來時,火勢還不大,也幸好沒有波及到别人。”
“把栩栩帶回來後,我們找心理醫生幹預,很長一段時間才讓她恢複過來。現在雖然不會做過激的事情,但是每次面對喬子桓一家時,她都會陷入情緒漩渦,我怕她會做什麼傻事。”
“她沒事。”柳同州看着面前的花苗,“阿岩,我覺得她比你認為的堅強。”
邵岩一笑,“你給我好好照顧她,外甥女婿。”
柳同州:“……”
挂掉電話,柳同州捧起一顆花苗,小心翼翼地移栽到大花盆裡。
他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養活,隻能暫時先試兩棵,等過兩天看成果。
衛衛:【柳同州不錯啊,本人比你們結婚證的照片好看不少。】
衛衛:【身材也好,難怪你饞人家身子。】
喬栩:【……】
喬栩:【你說得我像個女流氓。】
衛衛:【女流氓又怎麼樣,你們是合法正規的。】
這話聽着味兒更不對了?
衛淩曉繼續轟炸:【還是制服誘惑。】
喬栩:【柳同州很奇怪。】
喬栩:【他似乎想和我有發展。】
她不是木頭,自然能感覺到柳同州對她的态度。
衛淩曉直接發語音:“其實可以試一下,反正領了證,合法合規,怎麼也得嘗一口,至少别浪費嘛。”
【你以為試菜呢。】
喬栩打字,側眸掃到那兩盆綠植,一盆半人高的尤加利樹,一盆迷疊香,她不知道擺哪裡,客廳已經放了好幾盆,書房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