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蹙起嘴唇搖頭。
“栩栩。”
鄭雪夢還要說什麼,柳同州的聲音突然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柳同州已經來到她們面前。
他視線在鄭雪夢身上掃了一眼,看向喬栩,“發生什麼事了嗎?”
喬栩搖頭。
鄭雪夢卻是立刻對柳同州笑,“請問,你是柳同州醫生嗎?”
足夠禮貌,足夠克制的笑容。
喬栩都覺得她似乎是把這一生的修養都拿了出來,今天也穿得得體很多,雖然依舊濃妝豔抹,擦着像是剛吃了小孩子的口紅顔色。
“有事嗎?”柳同州看向她,“如果是看病的事情,請按照醫院的規則挂号取号看診。”
“不是看病,就是想來看看你。”鄭雪夢笑着說。
柳同州面無表情,“我們并不認識,如果不是看病,請不要耽誤别人的時間。”
喬栩歎了口氣,往那邊的椅子走。
柳同州趕緊跟過去,“除了疼以外,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喬栩搖頭,看到鄭雪夢跟過來,眉頭皺了起來。
本來她就煩,看到這個女人煩上加煩。
見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柳同州回頭,就見鄭雪夢跟過來,好奇地看着兩人,“你們兩個什麼關系?”
柳同州:“夫妻。”
他一聲說的很低,卻驚起鄭雪夢心情的千層浪。
鄭雪夢震驚的表情裡,帶着惡毒的情緒,她以為兩人最多也就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那什麼都是未定數。
也沒想到,喬栩結婚悄無聲息地,喬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怎麼,想讓你女兒走你的老路嗎?”喬栩太了解這個女人,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
一開始就是在試探,如果柳同州是她的男朋友,絕對會各種撺掇柳同州,說她的壞話,然後把鄭惜柔推出來。
母女倆以為那點計量,還能像小時候那樣有作用。
“說實話,鄭惜柔有你這個媽,真挺悲哀的,好的是一點沒教。”喬栩嗤笑一聲,“也告訴鄭惜柔,别打我小舅舅的主意,除非我死,不然她什麼都别想!”
這樣的話,她不會在小舅舅面前說,但是如果鄭惜柔還存這種心思,她絕對不會同意。
“喬栩,你真的是一點教養也沒有!”鄭雪夢牙齒都快咬碎了,“你媽死的早也是報應,是活該!”
喬栩沒應話,隻是盯着她,本就因為沒睡好充血的眼睛,此刻更紅了,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心頭那種黑色念頭也在此刻越演越烈。
“這位女士,請你放尊重一點。”柳同州也被鄭雪夢的話給激怒了,他冷冷地看向鄭雪夢,眼神帶着警告。
他平時表情嚴肅時本來就自帶壓迫感,這樣冷厲的眼神,那種欺軟怕硬的人看了,自然會生怵。
“去那邊,我給你杯溫水,你先把藥吃了,然後回去好好休息。”沒再等鄭雪夢再說什麼,他牽起喬栩的手離開了大廳。
臨走時,喬栩回頭看一眼鄭雪夢,臉上揚起一抹淺笑。
“剛剛那個女人是你父親的現任妻子吧。”柳同州把溫水遞給她,關心地問。
他想到之前,邵岩說過的話,也很擔心喬栩情緒會在這樣的刺激下,瀕臨崩潰。
“嗯。”喬栩接過水杯,把藥全部扔到嘴裡,忍着張嘴的疼痛猛灌水。
“她經常會對你說那樣的話嗎?”柳同州看她皺眉吃藥的樣子,有些心疼。
“你知道她今天來做什麼嗎?”喬栩把藥吞下後,卻是答非所問。
“來找你的,想把她的女兒鄭惜柔介紹給你,應該是那天在餐廳就看中你了。”不等他回答,她又說。
“我并不認識她。”柳同州解釋。
喬栩卻是笑,“你認不認識她不重要,重要得是我身邊有的,她們兩母女看中都會想要搶過去,我小時候她們就是這樣。”
不管是好看漂亮的玩偶,還是老師的誇獎,她們都會破壞。
母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如果不是有遺囑公證,有法律保護,她們早都搶走了。
“我是人,不是物品,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能力,不會是别人幾句話挑唆就跟着别人走。”柳同州直直地望進她眼裡,像是在個她保證。
喬栩隻是笑,沒應話。
柳同州發現,她的笑很多時候都很假,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笑起來很好看,可就是不真切。
“走吧,我送你回去。”柳同州站起身。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喬栩可不想麻煩他來回跑一趟,萬一病人有突發狀況趕不及。
“我……”柳同州要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正雅】。
他看了一眼喬栩,才接通電話。
“你怎麼回事,大晚上發那麼個信息,又不回我信息。”
剛接通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咋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