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似乎想到誰。
祁嘉甯的眉頭皺了起來:“母後是說那個喜歡跟在祁文慧身邊作威作福的侯府養女?”
皇後敲了敲祁嘉甯的頭:“什麼祁文慧?沒規矩!母後是怎麼教你的?”
祁嘉甯捂着頭:“知道了知道了,不可逞嘴上之能,恐被人逮住錯處,以後不會了。”
聽見這話,皇後這才收回手,她緩緩道:“我估計不是,永平侯府那養女我之前見過,是與今日這女子有幾分相似,但兩人絕不是一人,我猜想應該是侯府近日找回來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
“如此就好,隻要不是那個養女就行。”祁嘉甯覺得若真是那個養女,她二哥得多沒眼光啊。
皇後白她一眼,心裡無奈,也不知她一天天待在宮裡,怎麼就對那個侯府的養女有這麼大的意見。
人小鬼大。
————
已經酉時了,姜母早已在侯府外面等着。
當看見馬車緩緩朝着侯府駛來時,姜母心底的擔憂才漸漸散去。
馬車在永平侯府停下。
姜母迎了上去。
阮時卿和阮時煙從馬車裡下來。
而阮時卿一走下來,姜母便看出她臉色的不對勁。
“卿卿,你這是怎麼了?”
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下午回來小臉就白成這樣。
阮時煙在一旁回道:“妹妹估計是累了,娘,咱們快扶妹妹進去休息吧。”
姜母也以為是這樣。
因為她不認為卿卿在皇宮裡會出什麼事,若是如此,她定然會收到消息。
“卿卿,是累了嗎?快随娘進去休息。”
姜母扶着阮時卿,而阮時卿也對着姜母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她本不想讓姜母擔心,但奈何她的身子卻不争氣。
因為剛走了兩步,還未踏入府中,阮時卿便又昏倒了。
姜母吓得臉色大變,朝着府裡大喊:“快來人,快來人啊!”
秋蘭也大驚失色,忙跑上前去。
————
而另一邊。
湛王宮外的宅子中。
早在祁予安十五歲時,皇帝便在宮外賜予府邸,這也是乾元國最早擁有自己府邸的王爺,可見皇上對湛王的疼愛。
祁予安回了府,徑直去了書房。
蕭廷早已等候在此。
而等王爺剛一進來,蕭廷便迫不及待地問:“王爺,皇上那邊怎麼說?”
王爺今日入宮自然是為了前幾日趙映岚當街狀告大理寺卿李賢一事。
張未霖已經調查清楚,但此事牽扯的人甚多,他們不好貿然查下去,要先試探皇上的态度。
他以為王爺和他一樣着急。
但卻沒想到,他一語問後,卻是久久沒有等到回應。
蕭廷疑惑地擡眸看去,卻瞧見王爺正坐在書桌前……發呆?
這是在發呆嗎?
蕭廷簡直不敢相信。
于是他又喚了幾聲:“王爺,王爺……”
連連喚了好幾聲,祁予安才回過神來。
他面無表情擡眸,沉聲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王爺的反應蕭廷可謂是非常詫異,他又重複一遍:“臣是想問王爺今日入宮可有探出皇上的态度?”
王爺今日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聽到這話,祁予安才想起正事,他揉了揉眉心道:“找謝仁均來。”
聽到這個名字,蕭廷便知道答案了,他喜出望外,謝仁均是王爺的人,而今正在大理寺任職少卿,王爺此刻找謝仁均來商議,看來皇上那裡的态度顯而易見。
“是。”蕭廷喜道。
隻是他剛要轉身,便又聽到王爺道:“等等。”
“王爺可還有什麼吩咐?”蕭廷轉身問。
祁予安猶豫了一番才道:“幫我查一人。”
聞言,蕭廷正色道:“誰。”
他以為是關于李賢的,亦或者是關于戚家的。
然後他就在王爺口中聽見一個他以為他絕不可能聽見的名字。
“永平侯府近日尋回來的女兒。”
誰?
蕭廷猛的擡眸,還沒有反應過來,以至于他下意識問:“王爺是懷疑永平侯和李賢有牽扯嗎?”
這話問出後,祁予安便沉沉地注視着他,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廷這才反應過來,他尬笑兩聲,忙不慌地退了下去。
永平侯府的女兒。
蕭廷邊走邊想,據他了解,永平侯阮訓庭是最會明哲保身的人,不可能會和戚家有牽連。
既如此……
突然,蕭廷似想起什麼,前幾日在晉州地界上,他不是順着王爺的視線瞧見永平侯府的馬車了嗎。
莫非那馬車裡坐着的真是永平侯府剛找回來的女兒?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蕭廷突然又後悔他方才跑的這麼快。
早知道該多問幾句的!
對于八卦,蕭廷可樂意聽了。
而蕭廷離開後,祁予安便又陷入回憶。
方才那一幕他心裡清楚,絕不可能是眼花。
可若不是眼花,這也未必太玄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