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婚事,祁嘉甯沒有半分羞澀,反而趾高氣揚地站在太後身邊道:“不懂得欣賞我的人也不配當我的驸馬。”
她整個人都洋溢着自信。
“你……”但皇後卻被她的話氣的一噎。
“哀家看嘉甯這話說的沒錯。”太後慈愛地拉着祁嘉甯的手道:“嘉甯别怕,祖母到時候給你找一個咱們乾元最好的男兒。”
聞言,祁嘉甯喜出望外,她高興地行了一個禮:“多謝祖母。”
她顯然是極為期待自己的婚事,幾乎所有少女都會忍不住幻想自己未來的夫婿,期盼自己未來的夫婿溫柔又俊郎,祁嘉甯也不例外。
見她這模樣太後看着也高興,總不比她二哥,讓太後頭疼。
又想起祁予安的婚事,太後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愁眉苦臉地道:“修韻啊,你說安兒這婚事何時才能不讓哀家頭疼啊。”
左修韻并未将那日祁予安抱着一女子去她鳳儀宮的事告訴太後,所以太後并不知情,而今日,她也不打算說,她隻道:“安兒還小,母後也别太着急。”
“怎麼不急!”太後怒怼:“安兒都滿二十五了,他父皇像他這麼大,膝下都有三子了。”
确實如此,皇家最看中的就是子嗣。
一旁的張嬷嬷想到什麼,忽然道:“太後,京城裡的貴女這麼多,王爺不願意選,不如您替他相看相看如何?”
太後看向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張嬷嬷笑着道:“以前您不相看那是因為王爺沒在京城,如今王爺已經回京,您相看幾個合适的,然後直接去問王爺的心意不就可以了嗎?王爺在戰場上待久了,不懂男女之事,您多替他拿拿主意,這事兒說不定就成了。”
聽到這話,太後忽然眼前一亮。
“是啊,正好馬上中秋。”太後想到什麼:“對,就這樣做,你現在就去辦,召集京城裡的貴女中秋入宮陪哀家入宴過節。”
張嬷嬷笑着行禮應下。
隻是她正打算退下去時,左修韻卻突然出聲叫住她。
“等等。”
太後不滿地看向左修韻。
左修韻語氣溫和道:“母後,您别着急,就算要召集貴女,咱們也得事先商議商議,總不能把京城裡所有官宦家的女兒都找來,也得有個範圍不是?”
也是。
太後想了想後道:“那就隻請五品以上官員的女兒。”
張嬷嬷問:“那些公府和侯府的女兒呢?”
太後道:“也一起吧。”
張嬷嬷忽然想起什麼:“奴婢聽說一月前永平侯府尋回了丢失數十年的女兒,不過那女兒生來就患有心悸之症,所以至今還未婚配,不知此人太後可要請她入宮?”
聽到永平侯府,左修韻和祁嘉甯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但太後在聽到心悸之症後便皺起了眉,果不其然,她擺手道:“既然如此,那身體有疾的也不用入宮。”
太後疼愛孫兒,又怎會給他找一個身體有疾的人做他王妃,哪怕是侍妾太後也不願意。
這也是為什麼左修韻不将那日之事告訴太後的原因,她害怕兩人之間還沒什麼進展,就被太後一刀切斷,不過安兒真要做的事也無人能夠阻攔。
張嬷嬷剛想應聲,誰知,卻聽到皇後和公主兩人竟同時開口。
“不行!”
兩人的反應讓太後意外地看了過去。
左修韻暗自給了祁嘉甯一個警告的眼色,怕她說漏什麼,然後笑着道:“母後,永平侯府那個女兒兒臣見過,為人也是親厚有禮,就算不選她為安兒的妃,也可以讓她入宮來遊玩一番,如此永平侯爺也會感念太後的恩惠,為皇上做事也會更賣力,豈不美哉。”
倒也是。
唯獨漏下永平侯府剛找回來的女兒也不太好,别叫旁人誤會太後不待見永平侯府。
如此,太後便點頭同意:“那就把她也叫進宮來。”
張嬷嬷應下:“是。”
張嬷嬷去辦了這件事。
太後下達命令,朝中五品及五品以上官員的女兒中秋入宮陪太後過節,賞花賞月,共度團圓。
永平侯府的阮時卿和阮時煙姐妹倆自然在受邀之中。
但上次入宮卿卿就受到驚吓昏迷了,姜母本不想讓卿卿再次入宮,想找個理由推辭不去,可誰知張嬷嬷竟還專門跑來侯府傳話,說是阮時卿初回京城,太後還未見過人,所以也想瞧一瞧。
如此,阮時卿便不得不去。
卿卿剛回京,所以她不知太後此時邀請衆朝臣女兒入宮過中秋是何意,但阮訓庭和姜芳儀卻一清二楚。
皇上共有七子,大皇子安王已經成婚,而二皇子湛王和三皇子瑞王卻都還未成婚,四皇子、五皇子早逝,六皇子、七皇子還未成年,太後素來疼愛湛王,此時召集衆女入宮,這是打着中秋團圓的名義在為湛王選妃呢。
就是不知太後專門派人來傳召他們卿卿入宮是什麼意思。
姜母有些擔心,她從未想過要讓卿卿入皇家,不論是正妃還是側妃她都不願,她隻想她的卿卿遠離是非,平安喜樂一生。
阮訓庭寬慰她:“别擔心,太後應該隻是好奇。”
姜母也認為是這樣。
畢竟卿卿患有心悸之症是滿城皆知的事,她也不認為太後會為湛王選卿卿為妃,估計隻是好奇,又或者是讓卿卿去充數的。
而阮時煙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她卻不想入宮。
一來是因為她聽說過湛王的傳言,此人心狠手辣、冷漠絕情不是良配,二來是因為她心思都在姜詞軒身上,她隻想嫁給姜詞軒,當未來的武安公夫人,也是受衆人敬仰和尊敬。
所以在臨近入宮的前一晚,阮時煙感染風寒病了。
為了不讓時煙的病沖撞了宮裡的貴人,阮訓庭隻好連夜将此事禀明太後,太後翌日一早便派人傳話,讓阮時煙留在府中好好養病。
如此一來,便隻有阮時卿一人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