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撐着腦袋，煩惱：“但我真的不知道打哪首歌？”

話音尾處，她還有點委屈。

而且葉卓明白一個事實，還剩不足一周的時間，她不可能練好一首陌生的歌，這點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

哎呀，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哎～哪位好同志願意跟我一起上台表演？”

“我打鼓，你唱歌？”??連亭接着她的話往下講，“那隻有小李了。”

“人間CD機。”齊峰應和。

“噗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稱号啊！”

連亭挑眉，“你們沒聽到嗎，我們經常早晚讀唱歌。”

葉卓憋着笑搖頭，隻怪齊峰的聲音太大，完全蓋住李瑞衡的聲音。

此刻她早就忘記李瑞衡或許還對她存在超出朋友範圍的情愫，雙眸亮晶晶看着對方，嘴巴抿起來，小心翼翼地詢問：“可以嗎？小李？”

她眼尾流露出幾份俏皮。

李瑞衡看着她充滿期盼的神态，早在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也拒絕不了，仿佛看到了長在懸崖邊的玫瑰花，明知靠近恐怕會誤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可還是抵擋不了觸碰嬌豔傲立的玫瑰的誘惑。

他幻想着和她同台演出，成為距離她最近的人，哪怕短暫地那幾分鐘。

“可以。”

李瑞衡眉下斂出從來都沒出現過的欲望、野心、癡迷，他不妄想得到玫瑰，隻願一個注視玫瑰綻放的機會。

連亭操着不太正經的語氣，誇張說：“喔唷，我們賭神六人組要出道一對鳳凰傳奇？”

“沒人通知我還有單飛啊！”

“去你的。”葉卓現在心情好多了，“你要是想，我們完全可以成為TFGIRLS。”

“卓姐，為什麼要我們當你的姐妹，而不是你跟我們一起TFBOYFS？”

葉卓手一攤，說了句理所當然的話：“你都叫我卓姐了，心裡沒點數嗎？”

連亭：“……”

-

今晚葉卓家很熱鬧。

“爺爺奶奶，這回你們可要多在這裡住幾天，我要用很久的架子鼓呢，你們走時再帶回家。”

“好哦，你說的那什麼節目，我們能去看嗎？”葉卓的奶奶坐在沙發上，這是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頭上隻有幾根白發，看得出保養極好，左右手腕戴滿了玉镯子金镯子。

家裡陽台上有一大塊空地，剛好擺放葉卓的架子鼓，她端坐凳子，譜子放在面前，腳踩踩镲上，躍躍欲試的模樣。

她回答奶奶：“好像不行呢，沒事，到時候我好朋友會錄像，帶給你們看。”

她問奶奶還記不記得明随莊，老人家比誰都清楚，大聲說：“怎麼不知道？那個丫頭長得很标緻嘞，小時候去鄉下玩，小娃娃愛哭鼻子，也不知道她現在愛不愛哭咯。”

葉卓大笑，“現在勇敢多了，哭是不哭，就膽子小。”

爺爺聽到這話插嘴：“女娃娃膽子大點好啊，明年問問她來不來我們家了，把她膽子練大點！”

“哈哈哈，那我明天問問她。”

今晚葉城也回來得早，葉卓下午在學校打電話跟他說元旦表演什麼的，需要架子鼓，于是葉城順便把爺爺奶奶接過來。

客廳溫度适宜，葉卓隻穿了身睡衣，坐那研究譜子，頭上戴着發箍，發尾紮個小啾啾，背影是窗外漆黑的夜，這模樣有文藝女青年的氛圍。

“爸，咱家是隔音的吧，我要開始打咯？”

葉城讓她放一百個心，“你小時候哭那麼厲害也沒人上來投訴，我又在你小學時花了大價錢裝了隔音層，效果杠杠的！”

葉卓發覺她爸身上也有搞笑因子，穿着圍裙手揮來揮去，還一臉自豪求誇獎。

葉卓開始認真，握着鼓棒像轉筆那樣轉了兩圈後找到感覺，開始練習。

她和李瑞衡商讨良久，最終兩人都決定讓葉卓隻打一段最高潮部分加上前奏，後面與李瑞衡合唱。

她那幾年學習架子鼓都是斷斷續續學的，實力不如專業人員，讓她短時間内練完全部着實有難度，還不如專注練好一part，到時候混合李瑞衡的天籁之音，他們的整體效果差不到哪去。

葉卓已跟姜江說好，再過幾天就把家裡的架子鼓運到學校，剛好她和李瑞衡被批準每天兩節課去練習。

記得姜江說完那句話葉卓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不用上課好啊！她真真賺了！

但是吧，也隻有她成績好悟性高少上幾節課沒事，李瑞衡這位理科困難戶就沒那麼輕松了，又要練歌還不能放手學習。

葉卓也挺心疼他，總覺着對方是被自己強行拉進元旦晚會，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落下學習。

盡管，咳，李瑞衡已經沒什麼退步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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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卓和李瑞衡選擇的是《if you》這首歌。

原因無他，那天小李的表現太令人震撼，某些場景在葉卓心中揮之不去。他有獨特的個人音色，如同潺潺溪流，也許其發音還不太标準，但這些都可以糾正練習，她相信李瑞衡。

葉卓在陽台對着譜子打了好幾遍，手甩得有些發酸，她來廚房尋覓食物。

爺爺奶奶作息十分健康，早就回屋休息去了，整個客廳就剩一家三口。

葉卓跟舒梅說：“媽媽，你明天有空的話去幫我租件禮服呗。這麼重要的舞台，你可不能讓你女兒輸了面子啊。”

葉城這顆寵女兒的心按耐不住，“租什麼，直接買一件！爸爸出錢，明天爸爸和媽媽一起去買。”

“真的嗎爸爸？女兒在這謝謝您嘞，你馬上就要有個女明星女兒了。”

舒梅聽不了他們父女兩個油腔滑調，一唱一和，她皺着眉頭問葉卓，“你确定要禮服？”

“嗯，怎麼了嘛？”葉卓嘛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從小就喜歡布靈布靈公主裙，粉紫基調，仙女款式，穿上後她就是這條街最靓的仔。

舒梅沒同意女兒胡來，“你一個打架子鼓的穿禮服幹嘛？人家都酷酷地穿黑色皮衣好不好？”

葉卓還真沒想到這茬，嘴巴張開：“啊？”

“明天我跟你爸去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黑色小短裙，女孩子嘛，都打架子鼓了，還是帥氣點好看。”

這件事由不得葉氏父女倆商量，舒梅已經拍闆決定好了。她覺得這個家如果沒有自己能土出新天際，葉城木得一點審美不說充其量當個ATM，她的寶貝女兒也一點沒随到她的眼光，都那麼大人了還喜歡粉粉嫩嫩。

葉卓對此很不滿意，還想争取一下禮服，卻得到舒梅一吼，“你腦子瓦特了，上哪給你買件像樣的禮服，傻閨女喂，禮服都是要提前量身定制的……”

葉卓哭唧唧，“哦，好叭，我的錯，我隻是太想穿漂亮裙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