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語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也幫她說話:“哈哈哈哈我們家小葉喝不了酒的。”
聽老師的語氣,應該也不太認識這人。
不知為何,飯桌上的話題突然引到她身上,衆人見到年輕漂亮的姑娘總喜歡問候幾句。“司老師啊,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得意門生?”
司語一臉驕傲,“小葉很厲害,現在在醫院上班,比我們這些老骨頭靈當多了哦。”
“真是後生可畏啊!”幾位老師真心地誇贊。
葉卓反應不卑不亢,帶着笑容說了點客套話。
緊接着他們又開始新一輪讨論,桌上的菜都沒怎麼動過,葉卓也不好意思多吃,每當嘴饞就喝幾口椰子水。
可當她再一次拿起杯子時,入口的感覺完全不是純椰子水的味道,辣辣的,不好喝,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喝一口,還是很難喝。
葉卓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喉頭滾了滾。
漸漸地,身體一息出現不正常的潮熱,口腔裡液體回味,她驚恐地不敢下結論——酒!
目光轉向身前的杯子,液體依舊澄澈,但嘴裡充滿酒精的滋味,她輕呵一聲,冷冰冰的視線飛到身邊男人的臉上,對方狡猾一笑,臉上肥到噗出來的肉簡直令人作嘔。
真沒想到她葉卓,還能有吃虧的一天。
她深知自己不能喝酒,也就從來不喝,所以她也不知道待會會出現什麼狀況。
此刻葉卓身體的反應很不正常,一瞬間怒火中燒,到底顧及桌上所有老師的臉面,她硬生生咬牙忍住不吭聲。
恰好服務員在上菜,她招招手讓其過來,“可以幫我把椰子水倒掉嗎?我想喝橙汁了。”
“好的,沒問題。”
她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身邊的人,恨不得立即用筷子戳瞎他的眼。
雖然快要醉倒,但葉卓理智尚存。隻要撐到結束就好,她寬慰自己。
直到腿上出現一隻惡心的手,她才沒忍住在司語耳後低語:“老師,我出去透透氣。”
“行。”對方笑着點頭,沒發現任何異常。
葉卓起身前,偷偷掏出牙簽,從那隻手上方惡狠狠紮下去,也沒管他會多痛,悄咪咪走出來,就出現現在這幕。
隐約之間,她好像聽到“嘶”的聲音。
牙簽早被她用完扔掉。
李瑞衡不清楚包間内發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葉卓怎會參加這個飯局,還沾了酒。
“咦?小葉你怎麼蹲在這裡了?”
司語見葉卓一直沒回來,不放心出來看看,誰知小姑娘往門口一坐。
李瑞衡仿佛看到救星,他把遇見葉卓的全過程說了遍,并證實是她的朋友,問司語能不能把她帶走。
“老師,我帶葉卓去一趟醫院,她好像不能喝酒……”也不知為何喝酒。
司語不是傻瓜,了解了李瑞衡沒在诓她,正好這裡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索性遂了他的意。
“行,等小葉醒了讓她給我打電話。”她認定兩人關系很好。
“小葉什麼時候喝的酒啊,奇怪。”
李瑞衡目送她進去,松口氣,然後攙扶着葉卓站起來,靠在肩膀上的人軟綿綿的,似乎蹲得太久她走不動路,李瑞衡沒法子,又換了個姿勢将她背起。
“嘿呦!”
沒好好吃飯加上生病,雙重buff可把李瑞衡累得夠嗆,倒不是葉卓有多重,而是他太沒用。
好不容易把人背進車的後座,他在原地喘了好久,給葉卓蓋上之前那條毛毯。她臉蛋通紅,不舒服地哼哼唧唧、扭來扭去,看得李瑞衡心裡難受。
他猝然間想起什麼,迅速跑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個口罩,安分戴好,心想感冒可不能傳染給葉卓。
經過這麼一通鬧騰,李瑞衡覺着沒有吃飯時那麼困倦,完全可以獨自開車去醫院。
本來他還在糾結怎麼安置葉卓,對方不省人事,酒店肯定不會招收,其次自己家裡就不行,孤男寡女,太不安全。
最後,也不好直接送她回家,那樣的話李瑞衡就等于沒經過主人同意擅自進入,是一件極其沒有禮貌的行為。
思來想去,醫院是個好地方,恰好給她檢查檢查身體,說不定還能在病床上湊合一晚。
李瑞衡乘着皎潔的月光抵達醫院,他繼續背葉卓下車,毯子給她蓋好,往急診走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特意選擇非葉卓工作的醫院。
“請問這位先生,病人怎麼了嗎?”門口有護士迎接。
李瑞衡實話實說:“她喝了酒就一直沒醒,脖子、臉特别紅,是不是酒精過敏啊?”
“喝了多少?”
他随指引來到病房裡。“這個我不知道。”
“好的,您先去填寫一下病人基本信息,醫生馬上過來檢查。”
因為葉卓飲了酒,所以很多藥不能用。
最後檢查結果表示,她确實對酒精過敏,但飲入量不大,沒對身體造成多大影響,一直不醒的原因大概率是醉了。
“沒事就好。”李瑞衡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咽下,坐在病床旁邊,默默為她看着點滴。
其實這會他也很困,生病的身體不比往常熬夜強壯,總感覺冷飕飕的,李瑞衡縮了縮脖子,想想還是不能睡着,于是到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給他冷得一激靈。
睡着的葉卓安安靜靜,栗色長發鋪在枕頭上,微張的紅唇正呼出綿長的呼吸。
李瑞衡注視,暗淡燈光下的眼眸盈盈散着光,盛滿了克制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