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
也很迷人。
黎枝骨子裡偏就喜歡挑戰。
...
意識昏沉裡觸摸到男人修長的尾指,黎枝費力地掀起眼睛。
宋斯寒冷白漂亮的尾指指骨,戴着一隻墨色戒圈,玉墨天成,像是一副精心雕琢的水墨畫。
一個單身男人的尾戒,黎枝有些恍惚,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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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高層落地窗前的空曠危險,卧室隐私感顯然更強。
如果不是他們正身處卧室外的露台,夜風侵襲,夾雜着細如絲的雨,飄在身上有些發冷。
自知理虧,黎枝隻能抱緊了宋斯寒取暖。
‘啪嗒’,一隻,兩隻,長久的磋磨顫動,像是終于忍受不住,銀色鑽石高跟鞋不受控地掉落在地。
昏暗雨夜,晶瑩剔透的鑽石劃出微光細閃。
“嘶——”
長甲劃過,男人冷白勁瘦的後背浮起一道潋滟紅痕。
視角一轉,宋斯寒白皙頸下,塊塊分明的腰腹紋理,有力的手臂,靡麗瓷白交錯,猶如朱砂盛開在純白玉制瓷釉。
很少有人能将清冷昳麗這兩種極具的反差融合在一起,眼前男人顯然不包括在裡面。
隻是——
宋斯寒制止她亂動的小手,清隽的眉心隐忍,帶着命令的語氣,“明天把美甲剪了。”
黎枝一哽,想也沒想地拒絕,“不要。”
這美甲可是她剛做的,青山遠黛,婀娜美景,藍色玫瑰躍然淺色甲面,明豔妖冶,漂亮極了。
不解風情的狗男人,不值得她委屈自己。
黎枝話裡殘留的尾音倏然破碎。
看着她眼尾不受控地溢出晶瑩,男人伸出長指,慢條斯理地給她擦去,性感薄唇勾出笑弧,“既然不要,bb怎麼抓我這麼緊?”
“那你...溫柔一點。”
“你聽話一點。”
“還要我聽話,你今晚為什麼要叫價,害我白白多花了十萬塊。”
低頭視線觸及到地面歪歪扭扭的兩隻高跟鞋,“還有我的寶貝高跟鞋,上面的鑽都給磕壞了!”
他還給她算賬,她還有賬要和他算呢,黎枝氣憤地想,這下自己又可以占據道德制高點了。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真的心疼。
宋斯寒看着懷中女孩像炸毛的小貓,他以為她知道他為什麼叫價那隻香水瓶。
“哦,”輕輕摩挲她裸露在夜晚濕漉水汽裡腰間的軟肉,“我以為一塊百達翡麗當掉的錢可以輕松覆蓋掉你那十萬。”
“?”
其實不止十萬,她的吊帶裙,她的小高跟,幾千萬輕松覆蓋幾百萬。
但黎枝對他的态度很不滿,自小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脾氣發作起來,“宋斯寒,你不止派人調查我,還跟蹤我。”
宋斯寒應得坦坦蕩蕩,“你也可以調查我,和跟蹤我。”
“…”無語,誰要跟蹤他。
萍水相逢的關系,彼此就該是心照不宣、點到即止的。
那晚猝不及防的發展已經算是出格,他的身份一看就尊貴非同常人。
過後調查一個共度一夜的女人是否心懷不軌,似乎也無可厚非。
宋斯寒自然不差這一塊幾千萬的表,但是留給她可以算作信物的東西被她幹脆地當掉,聯系方式抛之腦後。
過去快一周的時間,今晚的相遇到底是因緣際會。
還是刻意為之。
黎枝忍住上翹的紅唇,“宋總,之前有沒有女人和你說過。”
宋斯寒看着她,英俊的眉微挑,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即使是在這種時刻,男人依舊沉穩矜貴,端方從容。
黎枝輕輕‘啧’了聲,“你真的好會裝。”
“噓。”
唇替代他的手指壓下來,“有些時候,一些人,一些事,别輕易下結論。”
“看來宋總這幾天雖然寂寞難耐,也沒找别人啊,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黎枝瞟一眼他手中的動作,“其實也不用戴?”
宋斯寒動作一頓,掀起一雙黑眸,“bb膽子好大。”
“安全期?”他問了一句。
黎枝美眸輕眯,這男人還挺懂。
大理石地面躺着撕開過的包裝,雨水淋在上面,今晚的一切都帶着濕漉的混亂。
比較舒服而已,黎枝向來随性。
隻是,輕輕‘嗚’了聲,想起什麼,“算了。”
不管安全期還是危險期,和一個認識不超過兩隻手天數的男人,都顯得太過危險了。
她可不想懷孕生孩子。
腰肢蓦地被一道力量帶得轉身。
宋斯寒帶着黎枝去看露台外的夜景,高樓疊起,湖光璀璨。
一整個城市的浮華在他們眼前盛放。
銀質欄杆涼意侵襲。
吊帶斷裂了幾個小時的裙擺,仍舊牢牢撐在女人纖窈的身姿。
布料下的雪白若隐若現,顫動着,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一絲傾斜。
宋斯寒冷白指尖落在覆着女人玲珑曲線的布料邊緣,輕浮又痞氣地撥弄了下。
“bb身材——”
顫顫巍巍的布料徹底支撐不住,一抔瑩白的雪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掌心綻放。
男人刻意拖長的尾音裡勾着性感與蠱惑,“好棒。”
嗚。
像是陳年的美酒,在這個淅淅瀝瀝的夜盡數潑下。
黎枝一下子就被宋斯寒那一把,冷冽性感、又充斥着危險的嗓音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