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超三個…算三個…”陸筝氣喘籲籲的把背包卸下來,撐着腰慢慢走動調整呼吸。
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今天跑了這麼久,身體經曆了一系列生理變化,要是立刻坐下來,嚴重的話可能會“重力休克”。
“得得得,你别說話了,緩緩吧。”徐夢也正在做拉伸動作。
出乎意料的是,營區裡并沒有回來太多人,加起來大約十幾個,大部分人都還在路上,她們算比較快的那一撥。
馮戎、鐘承翊、袁辛到達終點後,馮戎往陸筝的方向打量了一眼。
好像有點眼熟。
在腦子裡搜索一遍後,記憶中錄像上的人才和眼前穿着軍裝略顯狼狽的人逐漸重合。
是她啊。
上鏡和真人有點差距在所難免,再加上陸筝剪了頭發,又是軍訓這麼一副打扮,一時沒認出來也情有可原。
現在三個好兄弟裡,隻有最“看重”陸筝的那位還沒認出她。
嘴上嚷的厲害,實際根本沒把人記心上。
比賽最後無疾而終,零散回來的人實在太多,教練組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為由叫停了這場拉鋸戰。
拉練結束後時至中午,隊員們想午睡的時候緩解一下疲憊,但今天的磨練顯然不止15公裡,短暫的午休時間也被無情剝奪了。
下午1點,大家被帶到靶場進行實彈射擊。
不僅男隊對真槍實彈有情懷,女隊也有,有多少人這一輩子都沒機會能摸到真槍呢。
軍訓以來,陸筝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孩子,幹啥都覺得新奇。
實彈射擊存在危險,教官三令五申要求隊員們必須全神貫注,陸筝聽得十分認真,每一個環節都細緻講解後,兩輪共十發子彈的體驗開始了。
大家都把衛生紙揉成一團塞進耳朵裡,當作耳塞使用,也有一些硬氣的直接空耳上。
羅曉溪趴地上瞄了半天不敢扣動扳機,嘴硬道:“如果對面站着我的仇人,我一定能一槍擊斃。”
旁邊的方穗禾左瞄右瞄還是表示看不清靶心:“要看哪個啊,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反觀陸筝,卧倒、舉槍、瞄準、射擊,每一步都高質量完成,表情也非常嚴肅,乍一看像個潛力股。
然而。
“四号靶,脫靶。”報成績的聲音響起。
陸筝:?
“陸筝,怎麼搞的,我這個靶位射擊的九個人,就你一個零環的。”負責四号靶的教官調侃道。
陸筝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小臉皺成一團:“我感覺瞄的挺準的……”
“第二輪可得打中啊,要求也不高,中了就行。”
聽到教官這麼說,陸筝不服輸的個性再次顯露,她深吸一口氣,卧倒、舉槍、瞄準、射擊。
這一輪五發子彈四發上靶,共計32環,于是陸筝被評為“兩輪射擊進步最大的隊員”。
獲得這個稱号,陸筝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打了零環了。
教官總結時,大家聽到陸筝從零到三十二的進步,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全場就她一個零環。
陸筝也因此在整個國家隊擁有了姓名,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哪怕記不住名字,也記住了她的事迹。
“陸筝?噢,打零環的那個。”
“二隊有個打零環的,叫啥來着?”
聽到有人沒記住名字,鐘承翊好心的提醒:“陸筝。”
袁辛悄悄和馮戎吐槽:“他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也沒多大仇多大怨,偏偏就要逮着人不放,跟個孩子似的,結果面對面都認不出人家。
馮戎搖搖頭,已然習慣。
一周的時間眨眼而過,軍訓的重頭戲即将上演——彙報表演,也就是閱兵。
在閱兵前的一天晚上,大家都在活動室幹起了老本行——打乒乓球。
在座所有人随便拉出一個都擁有世界級的水平,這種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部隊便利用最後一晚的時間安排戰士們跟隊員們互動。
最主要的當然是打球,簽名合影環節也必不可少。
一開始戰士們還比較拘謹,馮勵主動拿起球拍手把手教起,漸漸的湧上來的人越來越多。
另一邊的汪克明直接被戰士們熱情包圍,氣氛一度失控,眼前除了簽名本還是簽名本,他耐心的一個個簽過去,全程面帶微笑。
某個球台前,鐘承翊正在和教導員過招,隻見教導員連續進攻,鐘承翊都防的滴水不漏。
旁邊看熱鬧的戰士不斷起哄:“别讓着他!”
鐘承翊立刻來了個扣殺,赢得一片掌聲。
教導員沒好氣地說:“要不是明天最後一天,我一定讓你多站半小時軍姿。”
鐘承翊笑着撓撓頭,知道教導員是在緩解尴尬。
為了不冷落女隊,戰士們提議想現場看一場男隊女隊大PK,此話一出可不得了。
生命不息,較勁不止。
每兩人打一局計分賽,隻看當局輸赢,自願上場,主打一個氛圍到位。
考慮到“三虎将”和其他人不在一個層級,加上電視上經常看到他們,于是把他們排除在外,幾人也樂得自在,巴不得當觀衆看這群後輩切磋。
羅曉溪率先上場,點名要挑戰老鄉馮戎,二人都來自遼省鞍山市。
截至2010年12月,馮戎世界排名第一,羅曉溪世界排名第六,都是人上人。
羅曉溪擅長側身位正手高抛發球至對方反手位側下旋近網短球,這種發球策略使她在比賽中占據主動,她毫不客氣的給馮戎來了這麼一球,完全沒把他當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