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項永昌好像對她的出身起了興趣,并沒有因為她的推托而放棄:“衷親王知道的自然不比你多,我想聽莫姑娘你和我說的。”
沒想到這家夥還不依不饒起來,她有啥好說的,說自己以前是個公主,然後國家滅亡了,成了流亡公主,這有什麼好說的?兩國無冤無仇,甚至還是對方間接幫自己報了滅國之仇。
莫麗蘇正想着如何開口時,項永昌突然問了她一句:“莫姑娘,我且問你,你是不是真有一個弟弟?”
她本來還在心虛,這麼一問,直接心慌起來,她納罕項永昌是如何看出龍一天不是自己弟弟的呢?
看樣貌?可他并沒有見過龍一天,就算是自己這也不過是他見了第二次罷了。難不成是看自己的手背上的痣就能看出?這也太邪門兒了,250給安排的情節能不能靠譜些!
思慮再三,莫麗蘇決定還是将實情說出,免得項永昌給自己定個欺君之罪,畢竟這家夥能看穿龍一天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誰知道他有啥本事呢。
“是這樣的,我确實沒有弟弟,我那個所謂弟弟其實是我高……”
“高中同學”這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系統突然響起警報聲【請目标人物注意,不可将自己在現實中的情況在虛拟場景中說出!】
“喂,250你什麼意思?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你要我怎麼辦?”莫麗蘇快被這系統給氣死了。
【請目标人物按照規定執行,否則将視為任務失敗,重新開啟下一場景。】系統那機械冷冰冰的聲音,讓莫麗蘇不寒而栗。
甭管這系統有沒有祖宗,反正莫麗蘇是在心裡問候了它的祖宗十八代。
但不得不說,系統總是在她即将犯錯的時候,提醒她這不許那不許,若是在一開始就說遍這裡的條條框框,她未必能記得住。這算是系統僅有的一點人性光輝了。
莫麗蘇沒有在系統提醒完之後即刻關掉它,她在思考自己該怎麼編圓這個謊言。思考片刻後,她才摁下了按鈕。
“我那個弟弟是我在土匪窩裡認的,他家裡就剩他一個人,我家裡也剩我一個,都是可憐人,所以就認了個親。”莫麗蘇想,自己這可不是存心詛咒自個兒和龍一天,在這個場景中,他倆可不是無依無靠嘛。
“哦?那莫姑娘的家人都哪裡去了?”看來這個項永昌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把她的身世搞清楚是不會罷休了。
莫麗蘇也不管那麼多了,反正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說出來,她自認為自己隻要不犯欺君之罪,那麼她的小命應該暫時沒有啥危險。
“我其實是榮國的六公主,國家沒了,我的家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後來被土匪劫了去,幸得王爺收留,才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莫麗蘇話說到最後,聲音越說越小,因為她發現項永昌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是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表情,這種表情讓莫麗蘇一下摸不準他此刻的心思。
“哦,我榮國公主身份有人可以證明,是我出嫁的時候轎夫告訴我的,不過那些轎夫在土匪的老巢被端了之後就被遣散了,現在找他們可能費點力氣。”莫麗蘇看他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模樣,隻得再加上幾句解釋。
“出嫁?莫姑娘你為何要出嫁?”
莫麗蘇不知道項永昌為啥非要問得這麼詳細,難不成他這個九五至尊也愛八卦,好奇一個平常人身上發生的事兒。
她繼續選擇實話實說:“是一個姓張的寡婦給我安排的,說是要我嫁個大戶人家,平安地度過這一生。”
話說到這裡,莫麗蘇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若是當初沒遇上土匪劫親,她會不會比現在過得容易一些。
“那莫姑娘是如何與那寡婦相識?”
莫麗蘇僵在那兒了,這個項永昌看來不問個徹底是不打算中止對話了,但這讓她怎麼回答?她剛進入這個場景就是在張寡婦的柴房中,之前的事兒恐怕隻有系統知道了。
但她沒打算問系統,直接說了句:“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了,就連我那公主身份也是旁人告知我的。”
她想着說自己失憶了,項永昌也不會再追問什麼了吧。
項永昌确實沒有再追問她,但卻兀自笑了起來,看到他竟然笑了起來,莫麗蘇暗自發火,她不明白自己失憶有什麼好笑的,他這是幸災樂禍嗎?
項永昌帶着肉眼可見的笑容對她說:“忘記了也好,忘記了就能重新來過。”
這莫名其妙話讓莫麗蘇愈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什麼“重新來過”,他這話搞得他們之前見過似的。不過,這下莫麗蘇可以确定自己的危險暫時解除,項永昌不會因為自己說的話,治自己什麼“欺君之罪”。
她長出一口氣,“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她可算深刻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