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的話,莫麗蘇倒覺得沒意思起來,人設想改就改,哪裡有真實人物的感覺呢。
“那個……莫姑娘,你是本王的客人,但若是長留在本王這裡,未免對莫姑娘你這個未出閣的姑娘名聲不好,若是姑娘打算成家為自己謀個去處,隻管告訴本王,本王一定會盡心安排的。”
項永安知道自己不能再将莫麗蘇留在自己身邊了,她不是自己的心悅之人,但卻同自己心悅之人長着完全一樣,他真害怕自己會移情别戀。
即便長着相同的面容,也不會是同一個人,就如他和自己的哥哥項永昌一樣。他心悅的女子隻有莫浔兒,也隻能是她。
項永安的這番話,一下子澆冷了莫麗蘇發燙的臉頰,什麼系統修複人物bug,這分明就是要趕自己走。
“此事多謝王爺記挂,但是民女暫時還沒有這打算,或許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有了離開的念頭了。”莫麗蘇有模有樣地給他行了一個古代女子的禮,然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住處方向走去。
一路上,莫麗蘇越想越氣惱,小聲說道:“放心吧,等在這裡呆滿一年,老娘自然回去,好像誰稀罕在你這裡呆着呢。”
項永安一直站在原處,哪怕是莫麗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也依舊沒回去,拿起那隻他擱置數回的筆。
他很糾結,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也許老天是可憐他的一片癡心,所以才讓這個莫姑娘出現在他面前。
可是此“莫姑娘”非他心中的“莫姑娘”,再者,莫麗蘇也并非是件物什,她亦有自己的喜好,若她在知曉實情還願意留下來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但倘若她有自己喜歡的人,那他還是想着成仁之美的好。
這番打算其實他早有了,隻不過今日機緣巧合之下,他決定說出來而已。
翌日,例行朝會結束之後,項永昌單獨将項永安留下來陪自己進膳。
二人平日朝堂之上是君臣,私下多是手足情深,雖然自項永昌登基之後,項永安因為身份多少比之前多了些敬重,但項永昌卻一如既往地視其為最親近的人,并未因身份的改變而居高臨下地對待自己的兄弟。所以,留項永安在宮中用膳也不過是平常之事。
吃飯期間,項永昌像是無意聊起一般,問起了莫麗蘇:“王弟,那個莫姑娘你是如何打算?是打算将其收入府中做你的侍妾,還是準備将她送出去,另行安排?”
被自己的兄長這麼一問,項永安執箸準備夾菜的手懸停在空中,雖然他并沒有将莫麗蘇當替身的打算,可是真當兄長問出時,項永安卻心裡不是滋味。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兄長多喜歡他的貴妃,若不是念在楊皇後及其家族當初在兄長繼位時立下汗馬功勞,助其除掉當時的皇長子,隻怕這皇後的位置都要給她了。
朝臣覺得貴妃乃是一個亡了國的公主,不應得到如此的偏愛,但項永昌依舊我行我素,對莫貴妃依舊一味地專寵。
自己哥哥這麼“随口一問”,項永安卻是忍不住有了顧慮,一個同自己心上人一模一樣的女子出現,任憑誰都不可能把她無視。
項永安忍下心中的顧慮,自認為兄長提及此事不過是憂慮自己的婚事,自己這把年紀還沒娶親,為兄長的考慮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是自己多想了。
他從容地夾起自己面前盤子裡的菜,然後将其夾到自己的吃飯的碟子中,然後将筷子放下,笑着回道:“皇兄,此事我已經過問過了莫姑娘,若她願意留下我便将其留在府中,若是她想婚配嫁人,那麼我就奉上豐厚的嫁妝,也算是不枉這一面之緣了。”
項永昌搖頭一笑:“你把她拘在你府上,她如何能碰上自個兒的如意郎君?不如這樣吧,你把她叫過來,問她願不願意進宮?她本就同貴妃長得一樣,如若她願意,我隻對外宣稱貴妃并非死于火中,而是流落在外,現已被尋到……”
“不可……”項永安聽聞兄長要将莫麗蘇接到宮裡忙阻止道,“莫姑娘生于民間,隻怕不習慣宮中的繁文缛節。”
他這話說得太過焦急,以至于回話行禮時自己的寬大衣袖将放在食碟上的筷子掃拂在地。旁邊眼尖的太監急忙撿起掃落的筷子,命人換上一雙幹淨的,整齊地擺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