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在屋中之後,莫麗蘇又迅速地把門兒關好了。
自從莫麗蘇不告而别,澗風無時不刻為其擔憂,幫師父處理完門派中的事務之後,他得空便出去尋找打聽莫麗蘇的蹤迹。
自己尋覓許久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自然是激動萬分,隻不過他生性比較内斂,面對莫麗蘇也隻是克制地和她一句:“回來便好。”
莫麗蘇心情複雜,她不敢直視澗風,隻是下意識擡起手抓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絕兆杵”,半天隻回了一個“嗯”字。
她就這麼回了一個“嗯”字,讓澗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龍一天在一邊看到這兩個人沒有交流,隻得自己挑起話題:“莫師姐,你流落在外這麼幾天,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大師兄在這裡呢,你也知道咱們大師兄宅心仁厚,若是你真有難處,到時候見師父,大師兄也好幫你說幾句話呀。”
搞了半天龍一天是為了讓自己說出兩人分别之後的經曆,所以才拉上澗風過來的,這鬼頭的家夥!
莫麗蘇眼皮跳了跳,覺得這樁事兒橫豎是躲不過去的,于是便将自己離開之後,如何誤打誤撞地将屠予息封印解開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都告訴給他們二人,為了表明自己确實是無意打開的封印,她還将當初自己被辛同逼得跳結界的拿出來“留影符”給他們看。
她現在沒能力使用這玩意兒,要想具體看到自己的遭遇,那得讓他們自己去弄。
澗風把“留影符”還給了莫麗蘇,并道:“師妹,你不必給我瞧這個,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師姐,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将屠予息的封印解開之後,又遇到了什麼?屠予息畢竟是令修真界聞風喪膽的魔頭,你解封之後能全身而退也挺神奇的。”龍一天眨了眨眼問她,前面的他都已經聽說過了,并不稀奇而後面的一切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莫麗蘇實在忍不了,她立刻疾言厲色地反問龍一天:“我後面遭遇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
龍一天很賤地裝作無辜的樣子,道:“自從師姐你離開之後,我和師姐又沒有私下聯絡,我哪裡知曉師姐你的遭遇呢?若不是師父告訴我你在那兒,我肯定找都找不到你。”
若不是澗風在場,莫麗蘇肯定要發揮自己的罵人天賦,把他貶損得裡外不是人,如今看着澗風探究的神情,她隻能将心中的怒火忍下來,然後将實情說出:“是這樣的,我解開封印之後,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但想着自己闖了那麼大的禍,也沒臉回穹遙派了……”
“師妹你何出此言,屠予息複活也并非你本意,更何況你也是因救人才深陷絕境。”
澗風聽到莫麗蘇的那些遭遇很是心疼,雖然莫麗蘇并沒有詳細描述她曾受過怎樣的傷害,但他也能猜出她經曆了何種九死一生。心痛至深之餘,乃至于産生一種想将她擁入懷中安慰,隻不過想到莫麗蘇現在對自己并無意,若是冒然這麼做,哪怕隻是單純的安慰,也難免有登徒之嫌。
莫麗蘇聽他為自己開脫辯解,隻想着澗風是自己的官方男配,他向着自己也是理所應當的,于是接着道:“醒來之後,我打算就在封印之處住下,一日,我在山上發現一隻受傷的小鹿,想着自己一個人住着無聊有隻動物陪伴也挺好的,不成想後來這小鹿居然變成了那個大……屠予息。”或許是自己從未見過屠予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她覺得叫他“大魔頭”很難出口,隻能直呼其名。
“師妹你或許不知,屠予息的鮮血助其解除封印後,他的魂靈會尋找血肉之物附身,最後徹底複活,這個血肉之物是人或動物皆可,故而隻要其血存世則屠予息不死不滅。”
這些澗風本是不知曉的,後來聽聞屠予息複活,他多方查閱資料才最終得到真相,但為時已晚,修真界的人已經笃定莫麗蘇身為“宿主”,就會成為魔頭。
莫麗蘇心想,自己若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兒,那說啥也不會去撿小動物了,就那麼東躲西藏說不一定就能完成任務早點回到現實,現在搞得人盡皆知,雖然有屠予息保護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但整日陷入矛盾和擔憂之中更加不好受。
如果有兩種通關方式,她更願意選擇前者,她是個怕良心受折磨的人。
“哇,這麼吊!”龍一天忍不住感歎道。說實話他寫過的小說裡面的主人公比屠予息厲害的多得是,什麼宇宙之主、創世之神他都寫過,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覺得這樣的主人公很是無趣。
莫麗蘇懶得理龍一天說什麼,她聽澗風說屠予息“不死不滅”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其實他也不是不死不滅的,除非他自己想消失。”
聽到莫麗蘇這麼說,澗風笑着搖了搖頭:“屠予息瘋了,他會自己選擇消失?”
莫麗蘇也覺得屠予息也不可能這麼做,當然她說出來這點也不過是提出一點可能性,且不說屠予息本身死不了,若她真的有能力置他于死地,她也不會去做。
就因為人家有個魔頭的名号,然後就痛下殺手,這樣的主角和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反派也沒什麼不同。
“屠予息幻成人形之後,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也沒和我說,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剛化成人形靈力低微的小妖,直到全瀾派的戊軒子過來我才真正知曉他的身份。”莫麗蘇沒把自己中毒的那段“尴尬”曆史說出,想着這個也不是關鍵,說出來還有些丢臉,索性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