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掌門,你來得遲也不算遲。”容虛看到雪羅豐,剛剛悲切的神情總算是少了些。
和自己師父不同,莫麗蘇厭惡雪千頌,自然也厭惡雪千頌的爹,她看到雪家父女倆真想即刻返回穹遙派。
“容虛掌門何出此言?”雪羅豐不解地問。
“雪掌門來遲是因沖突不再,不遲是因我還有一事要告知衆人,如今還未說出。”容虛模棱兩可地解釋道。
雪羅豐沒有細問容虛要告知他何事,而是先打量了一下戊軒子,接着試探般地問她:“戊軒子掌門,可無恙?”
戊軒子冷笑一聲,道:“我自然是無恙,有恙的是辛同。”
“辛同掌門怎麼了?”
“死了。”戊軒子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像剛剛那樣指向停屍的地方。
雪羅豐走過去,幾乎做了和容虛一樣的動作,也和容虛一樣歎息不止。
“何必呢?”雪羅豐感歎道。
正在感歎之際,永倪宗的人也趕了過來。因澗風的父親曾為永倪宗的領袖,永倪宗的人走到澗風身邊特意用眼神打了一下招呼,澗風也點頭回應。
見人都已來齊,容虛方才道:“鄙人将大家千裡迢迢招呼過來,本意是想避免一場仙門之間的内讧……”
話說到這裡,嶽宵派的弟子高聲出言打斷了容虛的話:“什麼叫‘内讧’?戊軒子複活魔頭屠予息,全瀾派的人又與妖魔同流合污,我們掌門乃是鋤奸懲惡而已。”
從人性的角度來說,嶽宵派的弟子因為死了自家掌門,故而義憤填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看到自己師父說話被他們打斷,莫麗蘇心裡十分不爽,拿出簪子讓那家夥閉了嘴。
容虛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嶽宵派的弟子再說什麼,于是便道:“辛同掌門殒命,我亦悲痛萬分,這樣的禍事本可避免。戊軒子掌門本屬仙途,是我等仙門道友對其不公,才令其萌生複活屠予息之念,各位扪心自問可曾對芝興宗有過輕慢之舉?”
其實鄙視芝興宗已是修真界的一股不謀而合的潮流,容虛反問之下,衆人不免反思自己以往的言行,确有此行的都低頭不語。
容虛接着道:“我穹遙派一小徒,得知戊軒子掌門的圖謀,為我分憂,卻不慎将屠予息之血引入身中。我念及徒弟本意不壞,并不想追究,怎知各位得知此事,到我穹遙派中聲讨,非要置我徒兒死地,我徒兒害怕連累師門不得已擅自離開,怎料出逃途中碰到辛同掌門,辛同掌門對我徒兒下死手,我徒兒不得已跳入封印結界之中,這才有今日之局。環環相扣,但凡諸位聽從生湘老祖的規訓,心懷幾分仁念也不至于此。”
師父總算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說出來了,莫麗蘇聽了之後如釋重負,雖然自家穹遙派從來不把自己當成惡賊叛徒,可是修真界的其他門派對自己依舊偏見重重,也是令她十分不好受。
“如今多說無益,屠予息已複活,我等須竭力将其再次封印,方才能讓這世間太平。”話說到這裡,容虛又轉向戊軒子,對她說道:“戊軒子掌門,我要說的話都已說了,可願将‘溶血珠’予我,好完成封印之舉?”
戊軒子笑了一下,道:“我這廂先謝過容虛掌門替我鳴辯,隻是就算他們知曉我此舉的緣由,那又能改變什麼?難道指望你三言兩語就讓這些人大徹大悟嗎?”
“本座不知這世間的太平竟然需要封印本座來獲得。”戊軒子剛說完話之後,屠予息突然就從天而降落在衆人之間。
“他怎麼過來了?”看到突然出現的屠予息,莫麗蘇吓得一激靈,她感到事情不妙,簡直大不妙了!
眼下容不得自己考慮太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若是讓屠予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叫自己“姐姐”,那她不真死也絕對會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