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小歐叼着毛巾扔給喬堇：“喬喬，記得擦幹淨，還有衣服，也跟你準備好啦。”

顧妍晚在一旁看着，識趣沒多問。

不過倒是開啟一個新的話題，就像閑聊一樣：“小老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喬堇邊擦頭發邊擡頭，知道顧妍晚應該是想說些什麼。

顧妍晚見聽衆就位，坐在椅子上頭撐在書桌：“基地是靠異能者運作的。”

喬堇對此面色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早就有所察覺。

“整個南陽的供水、供電都是靠異能者的異能進行補給。”顧妍晚繼續道。

喬堇點點頭：“嗯，然後呢？”

畢竟末世以來能源稀缺，靠曾經儲存的能源長久生存不是辦法。

這個時候既然有異能者的出現，為什麼不用？

至少南陽基地完美诠釋了這個理念。

那些設施建築，要是說沒有異能者的參與，這才奇怪。

而顧妍晚卻故作苦惱的樣子：“小老闆太聰明了，真是一點成就感沒有。”

“那我是不是該演的逼真一些？”

“那你配合我一下，”顧妍晚揚唇，沖喬堇眨眨眼示意，“或許這個詞你應該更感興趣。”

“異能枯竭。”

這下喬堇真就挑挑眉，不因為别的，這個詞的确是她第一次聽說。

雖然自己抽中了光系異能，但是有系統中心的保障，應該永遠不用擔心會枯竭。

“真配合。”

顧妍晚笑着點頭，看樣子很滿意喬堇的反應。

“過猶不及，就像人的體能會有極限，異能的使用也會到達一定極限。”

“如果超過這個極限？”喬堇問出口，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顧妍晚嗯哼一聲：“就是你想象的那樣。”

“所以為了防止異能枯竭，他們一直在想辦法。”

“你覺得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顧妍晚盯着喬堇，後者難得沉默一秒。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顧妍晚朝椅子上一靠，有點期待喬堇的反應。

奈何氣氛隻是安靜一會兒，喬堇笑了，攤起手很老實的樣子。

“有些可惜呢，這不是我想知道的。”

這下輪到顧妍晚默然片刻，喬堇這個回答确實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過這确實很有趣。”

話音一轉，顧妍晚看向喬堇。

就見女孩眸光微動，眼眸深處暗含一絲興趣。

喬堇沒想到單單來一趟還能吃到這麼有趣的瓜。

顧妍晚在心裡權衡幾秒道：“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知道從顧妍晚口中已經無法得出自己原本問題的答案，喬堇直接換了一個問題。

“你想離開的原因。”

聽罷顧妍晚微頓，随即一笑帶過道：“這有什麼。”

“我不想待在基地，僅此而已。”

她生來就讨厭條條框框，基地的風格不适合自己，顧妍晚一直清楚。

“我是說全部原因。”

喬堇盯着她，一雙眼睛仿佛将顧妍晚看透。

“……”顧妍晚輕輕啧一聲，“果然我還是不喜歡和你這種話聰明的人交易。”

“多謝誇獎。”喬堇彎着眸，看起來單純得很。

顧妍晚偏頭跟喬堇對視許久，輕笑出聲，而這次的笑容相比之前卻少了些僞裝。

“因為我外公。”

她的聲線放緩，很久沒回憶了，顧妍晚一時覺得那段記憶都變得有些陌生。

但好在自己從小跟外公長大，故事很多——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

“外公是南陽第一批治愈系異能者。”

生前就是醫生，這很符合顧妍晚印象中外公的身份。

“異能枯竭這個詞是他最先提出的，末世初期傷患太多，異能者又太少。”

“尤其是治愈系，”顧妍晚仰起頭，陷入了某段回憶，“所以那時外公沒日沒夜在傷病營。”

一開始效果确實很好，被喪屍攻擊的傷口在治愈異能下恢複，人有了生機。

但好景不長，治療情況日趨愈下，有時甚至會出現治療速度比不過人類變異速度的情況。

“外公壓力越來越大，身體狀況也一天不如一天。”

“在此之前他早就反應過異能枯竭的問題，但是沒有人相信這個無稽之談。”

直到外公徹底倒下之前，那群人還是隻在一味的索取。

他們甯願自以為是地相信這是外公太自私，也不願意相信身為醫生的他的一句話。

“不過他們現在信了。”

顧妍晚說到這嘁笑道，“畢竟這是用外公命換來的真理。”

‘晚晚啊，你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出去。’

‘外公希望你可以做一隻能自由去闖的小鳥，基地不适合你。’

……

顧妍晚常常會想起外公還在時對自己說的話，每次心裡都五味雜陳。

曾經依靠着外公成長的小鳥長大了，但撫養鳥兒的人卻早已離去。

“或許是覺得對我有愧，外公走後那群人給了我不少優待。”

“但不管我做什麼，始終沒辦法脫離基地。”

“我的異能沒有實質打鬥的作用，他們派不少異能者跟在我身邊。”

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但顧妍晚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相當于變相的監視。

“我打不過他們，直到我知道你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