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顧伏影在喬堇對面的單人椅上坐下，看到木質茶幾上放了兩杯咖啡。

喬堇将最後一口三明治送進口中：“不然我為什麼會準備兩杯咖啡？”

擡擡下巴示意，顧伏影愣了下這才知道這真的是跟自己準備的。

顧伏影多少有些惶恐拿起咖啡：“謝謝。”

“正常的待客之道而已。”

喬堇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還是回到正題吧——”

“讓我想想，是林向禮去找你了？”

一眼被眼前這個女孩看透，顧伏影都沒辦法隐瞞：“是。”

喬堇略微歪頭：“那他應該是說，他在喪屍堆裡面看到我了，對嘛？”

微頓，顧伏影對上喬堇的眼神：“你怎麼知道？”

難道喬堇真的出去了？

“因為我也看到他了啊。”

果不其然，喬堇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

“……”顧伏影默然片刻，還真是足夠坦率啊。

“所以你昨晚果然是出門了？”

端起面前的咖啡，喬堇坦然反問：“有什麼問題？”

見喬堇無比坦蕩，顧伏影一瞬間覺得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經知道。

所以她也，沒顧什麼直言：“所以研究所被毀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喬堇：“嗯。”

“還有關于靳真的實驗……”

“我也知道。”

果然，顧伏影在心裡想着，還是什麼都瞞不住她。

“那研究所到底是被誰毀了，喬老闆知道嗎？”

對于這個問題顧伏影皺起眉，畢竟自己去研究所那個晚上那裡一切都很完整，那就隻能是之後……

“如果你問那個的話。”

喬堇的話打斷顧伏影的思緒，乖乖舉起一隻手自告奮勇，“那個是我幹的。”

顧伏影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考慮了無數種情況，甚至連何聿都懷疑過，偏偏就沒有想到喬堇頭上。

誰料喬堇又唔了一聲：“不過要說誰負責的話，何聿應該負主要責任。”

畢竟是他先攔着自己的，按喬堇的理解就算是自己炸了研究所，那也隻是意外情況，不應該她負主要責任。

聽着喬堇頭頭是道的辯護分析，顧伏影難得沉默一瞬：“所以那天晚上是他在和你打架。”

“嗯，而且最後是我赢了哦。”

喬堇尾音上揚，彎眸強調一遍。

顧伏影：……這不是重點吧！

沒有想到研究所被毀從始至終是個荒謬的意外，顧伏影對此歎口氣。

“安啦～”

喬堇毫不在意擺着手，“看昨天的狀況，你應該幸慶研究所被毀了。”

基地想要派人去研究所幹什麼還是個未知數，話雖這麼說，但研究所被毀，顧伏影也還是說不準這是好是壞。

在心裡歎口氣，顧伏影看向喬堇正了正神色：“那你覺得基地為什麼派人去研究所？”

喬堇擡眸對上顧伏影的眼睛：“你懷疑他們知道了靳真的實驗？”

“隻是懷疑，”見喬堇一語中的，顧伏影點頭全盤托出，“目前知道的隻有我們小隊的人，還有你。”

“你不可能将這件事散播出去，我們小隊的人也……”

“為什麼覺得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見人還在分析，喬卻堇突然插話，臉上的笑容讓人難以捉摸，“我又不是你們小隊的人，我也可以說出去的哦。”

顧伏影心裡一緊，對啊，自己幾乎又是第一時間排除了喬堇。

根本沒有将喬堇納入懷疑對象的範圍，顧伏影垂下眸。

喬堇見她沉默，一副了然的樣子聳聳肩，正要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不，你不會的。”

顧伏影卻忽而開口，喬堇看她一眼勾起唇瓣：“嗯？為什麼？”

其實顧伏影本人也說不清楚，明明現在她對喬堇甚至連了解都說不上來，但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孩不會的。

很可笑，之前的顧伏影從來不相信直覺這個東西。

“……你如果想說的話，基地的人早就知道了，他們何必又等到現在？”

幹巴巴憋出這句滿是漏洞的解釋，顧伏影抿抿唇，“總之，我知道你不會。”

喬堇就這樣盯着她一會兒，随即便恢複往日的笑意：“随你怎麼想咯。”

這個方向的對話就此打住，顧伏影将話頭扯回來：“所以還是那句話，靳真實驗的事明明應該隻有我們五個人知道才對。”

“錯。”

喬堇終于正面開口回應，“還有人。”

顧伏影一頓，馬上反應過來，“那就是跟研究所有關的人……”

“何聿？”

心裡現在隻有這一号人，顧伏影爆出名字，如果是他，的确是有嫌疑，但動機呢？

也的确如顧伏影想的那樣，喬堇隻瞥一眼她：“再猜。”

“最了解這個實驗的，你覺得是誰？”

知道喬堇這是在引導自己，顧伏影陷入沉思：“最了解這個實驗……”

喃喃出聲，過了一會兒靈光乍現，明明覺得不可思議卻又沒有其他答案。

“你是說靳真他自己？！”

“孺子可教也。”